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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魚把身子蜷成一團,他摁著隱隱作痛的胃部,只覺得一陣陣地反酸。 很難受,不舒服。 虞魚揉著仿佛揪在一起的胃,抽了抽鼻子。 他不應該吃那么多的。 虞魚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燒水壺里的水已經放涼了,只剩下一點點的溫度,喝進肚子里不但沒能緩解難受,反而讓虞魚進洗手間里吐了個天昏地暗。 虞魚進洗手間時匆忙按亮的是洗手間頂上的浴霸,光線亮得驚人,還帶著熱意。 照得人昏昏欲睡。 虞魚難受著半睡半醒。 “魚魚?” 迷迷糊糊中,虞魚聽見有人喊他的聲音。 他半睜眼睛,尋聲望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洗手間的門口。 外面的燈沒有打開,虞魚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是朦朧中覺得對方的聲音很熟悉很熟悉。 賀故淵跨進門內,來到了虞魚的面前。 他蹲下身,虞魚也終于能看清他的臉了。 那樣的焦急與擔憂,一向的沉穩全被徹底打碎。 他好像又讓賀先生擔心了。虞魚迷迷糊糊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今天出去走了走,回來之后……睡到天昏地暗。 我也太能睡了,怕不是要冬眠。 第71章 “魚魚?!蹦腥说统恋纳ひ繇懺诙? 像是過了電流,撥拉得人耳尖微癢。 “是不是胃難受?” 虞魚努力地撐起眼皮, 賀故淵已經彎下腰來查看他的情況了。 “不舒服……”虞魚嘟嘟囔囔地說, 手不安分地揉著胃, 仿佛這樣就能舒服一點。 他的臉色因為難受白了一個度,連嘴唇都蒼白得失去了血色, 小臉病懨懨,纖長卷翹的睫毛垂落下來, 平添幾分玻璃般的脆弱感。 賀故淵只覺得心臟被心疼的情緒沖刷得生疼, 他抿緊唇,神色緊繃。 “別這樣揉?!辟R故淵捉住虞魚胡亂折騰的手,不讓他再沒有分寸地去揉摁胃部, 以免弄得更難受。 他又是焦急又是心疼:“以后不讓你再這么吃了?!?/br> 他早應該想到,街邊的小吃攤不比家里或者正規飯店酒樓里做的東西衛生干凈,以往虞魚從來沒怎么吃過路邊攤, 一下子又吃得這么雜, 鐵胃也經不起這么折騰。 賀故淵伸手把虞魚撈起來, 打橫抱在懷里。 之前虞魚已經在地上跪坐了好一會兒, 腿部都被地面的瓷磚溫度浸得冰涼,一遇到熱源就忍不住往賀故淵懷里鉆了又鉆。 賀故淵把虞魚抱到床上去, 摸了摸虞魚冰冰的腳,用手稍微幫他捂了捂,等回暖了,才用被子把他整個人都給裹成一個小春卷。 然后自己動手去燒了一壺熱水。 燒水壺里的熱水被加熱得咕嚕嚕地翻滾, 聲音又安心又催眠。房間的燈也被打開了,燈光柔和得溫馨。 虞魚緊緊裹著自己的小被子,只露出一個小腦袋,迷迷瞪瞪地盯著在忙碌的賀故淵。 賀故淵在等水燒開的時候,一個電話把導演給叫起來,問他劇組有沒有準備隨行醫生,想要去拿點藥。 導演一下就從香甜的睡夢里嚇醒過來,連忙說:“有的有的!這里是山區出行不太方便,劇組有配備一個隨行醫生?!?/br>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去幫你把他叫過來,是您生病了嗎?” 賀故淵:“不是我。是魚魚?!?/br> 他說完,又語速極快地道:“麻煩讓醫生快點過來。他很不舒服?!?/br> 導演趕緊應是,一骨碌從被窩里彈起來,穿了鞋就往樓下狂奔,敲門找人去了。 水燒開了。 賀故淵倒了杯熱水,把昏昏欲睡的虞魚輕聲哄起來,有點笨拙地給對方喂水。 虞魚小口地抿了下,鼻音糯糯地委屈道:“燙?!?/br> 賀故淵揉揉虞魚的頭,幫忙吹了吹,讓水涼了一點,才又一點點地給虞魚喂水喝。 虞魚伸出小舌頭,飛快地舔了一口水,咂摸著的確不燙了,才又乖乖地開始喝。 一杯水喝到一半,醫生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身后還跟著睡衣凌亂、胡子拉碴的導演。 “快快,給小虞先生看看?!睂а莼鸺被鹆堑卣f。 醫生被催得一頭汗,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問清楚癥狀后,才緩緩松了口氣。 “應該是吃得太多太雜了,我開點藥。接下來這幾天讓他吃得清淡一點?!贬t生說著,從拎過來的藥箱里拿藥出來。 確認沒出大問題后,導演也跟著松口氣,他看了一眼賀故淵,很有眼色地送走了醫生,自己也從房間里離開了。 賀故淵記著醫生關于用藥量的叮囑,從藥瓶里倒了四粒藥片出來,又低聲哄著虞魚喝水吃藥。 藥片是苦的,虞魚苦得五官都擰巴在一塊兒,霧氣氤氳的眼眸里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眼淚來。 賀故淵手忙腳亂地問:“怎么了?是苦嗎?” 虞魚點頭。 于是剛回到房里準備睡下的導演又被強制叫了起來,這回賀故淵直接上門找人了。 導演還以為又出什么事了,緊張兮兮:“怎么了怎么了?” 只見賀故淵皺著眉,臉色嚴肅,像是要交代什么一個億上下的大事情。 導演屏息凝神,等待賀總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