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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故淵臉色微沉:“我知道,她來找我了?!?/br> 賀平??粗R故淵,從兒子的眼神里看出了漠然與厭惡,他嘆出一口氣:“是我沒注意……她還是堅持……” 賀平海稍顯猶豫,但賀故淵知道他想說什么。 賀故淵語氣冷硬:“她把十幾年來對我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而已?!?/br> “……”賀平海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不留下來住家里嗎?” 賀故淵:“不了,她會過來?!?/br> 從賀家老宅里出來,他坐上何助理開來的車,遠遠看見譚曼正慌慌張張地往老宅里趕。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開口:“開車吧?!?/br> 譚曼匆忙跨進賀家老宅的大門,語氣焦急:“賀平海,你兒子呢?” 賀平海還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盅茶:“譚曼,你不要總是——” 譚曼的聲線一下子尖銳起來:“小淵呢!賀平海,你又攔著我不讓見他!” “夠了!你還想折磨他多久!”賀平海把茶杯猛地磕在桌上。 “他是我的兒子,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即便他有所缺陷,作為父母,我也會包容他!” 譚曼身形搖晃了下,她搖著頭:“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譚曼的神情顯露出恐慌:“你當時又不在場,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賀故淵去賀家駐扎在國外的總公司看了眼,確認暫時還沒什么問題后,回到酒店。 酒店房間冷冷清清的,一點兒人氣也沒有。 賀故淵掏出手機,看了半晌,還是撥了個電話出去。 · 虞魚正咕嘰咕嘰地嘬著酸梅汁解辣,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摸出手機,松開嘴里的吸管,接通了電話。 “喂,賀先生?” “魚魚?!辟R故淵坐在房間的軟椅上,聽著從手機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 “你在做什么?”他的聲音透著難得一見的溫和,眼角凌厲的神色也跟著軟化。 虞魚軟乎乎地回答:“我在和溫哥還有宿總一起吃火鍋?!?/br> 火鍋?溫哥和宿總?賀故淵低聲問:“宿沉?你們認識?” “嗯嗯?!庇蒴~簡潔明了地說了說經過。 賀故淵:……挖墻腳的時機把握得可真好。 “火鍋好吃嗎?” 虞魚舔舔唇,還能感覺到唇瓣上殘留的麻辣:“好吃呀?!?/br> 賀故淵低低笑了聲,連帶著看周圍冷冷清清的環境,也覺得溫暖不少。 “我吃不到火鍋?!辟R故淵緩緩說,“這邊天氣也很冷了?!?/br> 虞魚“啊”了一聲,他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要關心一下患者:“那你有好好穿衣服嗎?” “有?!?/br> “睡覺的時候有好好蓋被子嗎?” “有?!?/br> 賀故淵聲音里帶著笑意,磁性迷人的聲音從通過聽筒爬到虞魚的耳朵里,讓他覺得耳朵被震得癢癢的。 “回國后讓林姨準備一下火鍋用料,我們一起在家里吃好嗎?”賀故淵繼續說。 虞魚暈暈乎乎的:“好?!?/br> 賀故淵又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他摩挲著襯衫上的袖扣,嘴角的笑意遲遲不褪。 今天他戴的是之前虞魚給他撿起來的那枚袖扣。 賀故淵勾著唇角,又給劉伯打去了一通電話。 “花園里之前種的洋桔梗開得怎么樣?” “挑些長得好的,捆成花束送到《割裂》劇組給魚魚吧?!?/br> · 虞魚掛斷了電話。 他含住吸管,繼續咕嘰咕嘰地吸酸梅汁,視線一轉,落到了自己的碗里。 本來已經被他吃掉大半的菜重新又變得滿滿當當,丸子、蝦滑、牛rou片、土豆片什么的堆成了一座小山,瞧著搖搖欲墜。 虞魚目瞪口呆,他只是打了一個電話叭,為什么碗里頭多出了這么多食物? 宿沉挑眉:“怎么,不喜歡吃?” 虞魚搖頭搖得像個小撥浪鼓。 旁邊溫羨清抬起頭:“如果魚魚吃不下或者不喜歡可以直說,我可以幫忙吃,比如說土豆片?!蹦切┧蕹翐频耐炼蛊?,溫羨清笑容和善。 虞魚還是搖搖頭,他摸摸小肚子,都還沒有鼓起來。 還能吃很多呢。 虞魚邊吃火鍋,邊把那一大杯的酸梅汁全都喝光了。 “我想去廁所?!庇蒴~放下筷子。 溫羨清站起身,讓他出去:“去吧?!?/br> 桌上只剩下兩個男人。 溫羨清神色淡淡:“宿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宿沉用筷子戳了戳之前虞魚夾給他牛rou塊,他從胸腔里發出一聲低沉的笑: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br> “我們公平競爭?!?/br> · 虞魚跑到廁所里。 他上完廁所,從里頭出來,迎面撞上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 “干什么呢!看沒看路……”男人開口時的氣勢洶洶,在看清眼前人的樣貌后不自覺地弱了下去。 虞魚仰臉,乖乖地跟人道了聲歉:“對不起?!比缓笮∨苤@過男人,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男人還愣在原地,他站在廁所門口,良久才回神。 “真是個漂亮的小美人,在哪里看過來著……”他還算端正的五官透出的是掩飾不住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