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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心思各異地來到張華若的住處。 此時張華若和楊大寶都已經起來了,兩人正蹲在院子里的一盆花旁邊說著話,管家讓凌驚玹洛彎兒夫婦留在原地等著,他先進去稟報一聲,透過墻上鏤空的雕花窗子,凌驚玹還是能夠清晰地看見張華若和楊大寶在做什么。 張華若手里拿著小鏟子,不像是在松土,更像是在挖著什么,楊大寶則是拿著一雙筷子做好架勢,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在管家走到兩人身后之前,楊大寶眼疾手快地下手,用筷子夾起了什么,張華若在一旁開心地遞上一個小木盒,看著楊大寶將夾起來的東西放進木盒里。 管家瞧著木盒里到處亂竄的蟲子,眉頭直跳:“少爺?!?/br> 張華若似乎現在才看到管家一般,解釋道:“這是土蟄,專吃花花草草的根,清早我親眼看著它從另一盆花那邊爬出來爬到這盆,要是不趕緊把它抓出來,這滿園子的花花草草都遲早遭殃?!?/br> 木盒里的蟲子已經不再亂竄,而是待在角落里盤成一團,腦袋放在自己身體上面,倒是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惹人憐愛模樣,似在控訴:我哪有那么能吃。 不能讓客人久等,管家告訴張華若:“潛靈山莊的凌氏夫婦就在外面等候,他們是來看望少爺的?!?/br> 張華若往院門口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兩個人影:“請他們進來吧?!?/br> 等管家帶著凌驚玹洛彎兒來到屋里,張華若已經備好招待的茶水和糕點。 本就是沒話找話,接下來的氣氛總體有些尷尬,連凌驚玹自己都感覺出自己似乎太過熱情追問個不停,停下話頭。 洛彎兒越看張華若越覺得他的神色風韻像極了蕭靈靈,甚至還有點像凌驚玹,如果不是因為張華若是眾所周知的丞相之子,她都懷疑眼前這個人會不會是蕭靈靈和凌驚玹在外遺落的孩子! 洛彎兒喝了口茶壓下心中的疑惑,蕭靈靈和凌驚玹只有一個孩子,而且在出生之時就已經死了,張華若絕不可能是他們的孩子,如果非要給張華若長的像他們找個可能,那只有…… 洛彎兒淺笑開口:“說來也是有緣,我看著張公子的面相,越看越覺得像一位故人,請恕小女子斗膽問上一句,張公子你的娘親是不是來自江南……” 凌驚玹清楚洛彎兒是想問什么,輕咳一聲以示制止。 洛彎兒還是自顧自說下去:“……蕭家?!?/br> 連張華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母的信息,這么多年以來張謝儀沒查到,張華若也沒能查到自己的身世,第一次聽到有人問他這種問題,張華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詢問清楚:“洛夫人為什么會這么問?” 洛彎兒淡笑:“江南蕭家盛出美人,雖然美的各有特色,但總歸是有一部分是相似的,而這相似的地方也正好是他們獨有的特點?!?/br> 洛彎兒用手指指向自己的眼尾,示意就是這里。 張華若抬手摸向自己的眼尾:“原來如此,家母……”張華若低頭一笑,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娘親的事,這個問題讓他怎么回答。 思來想去,張華若也只能先把洛彎兒搪塞過去:“不是?!?/br> 洛彎兒見好就收,沒再繼續追問。 凌驚玹想為張華若探下脈,張華若一開始沒同意:“凌莊主也會玄黃之術?” 凌驚玹:“略懂一二?!?/br> 張華若委婉拒絕:“家父之前給我尋來的大夫都是世上最有名的大夫,既然他們已經給我看過,就不麻煩凌莊主再費心神?!?/br> 凌驚玹告訴他:“其實鄙人想給張公子把脈,并不僅僅是為了替張公子看病情,還有另一個原因?!?/br> 張華若好奇:“什么原因?” 凌驚玹坦言:“此前我給張公子你看過脈象,雖然我沒能瞧出公子身上中的是何毒,但是卻莫名有種熟悉感,既然已有名醫替張公子診過脈,可否告知在下,張公子你身上的毒到底是什么毒?!?/br> 除了和張華若比較親近的人之外,外人并不知道張華若中的是毒,只以為是張華若體弱多病,現在凌驚玹這么問,張華若其實并不想把自身情況這么詳細地告訴凌驚玹這樣一個外人。 凌驚玹看出張華若的遲疑,決定自己先說:“是不是……十二陰差?” 張華若雖然沒明確回答是,但從他身邊的楊大寶等人的反應來看,凌驚玹說對了。 當凌驚玹說出十二陰差這四個字時,洛彎兒心中警鈴大作,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盡量淡定地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張華若看向凌驚玹:“凌莊主剛才說對這個毒有一種熟悉感,難道凌莊主身邊的人曾經中過這個毒?” “是?!毕肫鹗掛`靈,凌驚玹心中意難平,蕭靈靈是他最愛的女人,更何況他是在他最愛她的時候失去她,她在他心中永遠保持著最美那一刻的音容,此生難忘。 看出凌驚玹的悲傷,張華若主動把手放到桌子上面,主動露出手腕內側:“既然是這樣,或許凌莊主對這毒有自己的見解,不妨就替我看上一看?!?/br> 凌驚玹的診脈不同于其他大夫,大夫靠的是望聞問切,凌驚玹則是把自己的一小道內力輸進張華若身體,從中感覺出異樣之處。 凌驚玹收回手,詢問道:“張公子是從什么時候中了此毒,以我看張公子的情況,少說已經中毒有十年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