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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盞覺得自己好命苦,不跟著柳清素吧,不知道會被派去哪里受苦;跟著柳清素吧,鬼知道這位主子能將他連累成什么模樣。 接下來幾天,柳清素偶爾會親自來,偶爾只是讓阿盞過來,不管如何,算是在楊大寶這邊賺足了存在感。 柳清素已經摸清楊大寶什么時間會閑下來有空聊天,在楊大寶變的忙碌之前就帶著一罐清涼的紫蘇湯來見楊大寶。 這紫蘇湯是阿盞煮的,不過落在柳清素口中,就成了柳清素一早起來專門給楊大寶熬的湯,阿盞在后面撇撇嘴,也沒說什么。 柳清素熱情地讓楊大寶收下這份心意,但是楊大寶還是覺得不該收,兩人充其量就是稍微眼熟點的客人與老板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親自給他煮紫蘇湯又親自送來這個行為,有點過于鄭重了。 正當楊大寶推辭期間,枸杞子帶著食盒來到幾人后面,狐疑地看著楊大寶和柳清素將一個瓷盅推過去推過來,上下打量著柳清素和他身邊的阿盞,眉頭狠狠皺起。 “姑爺!” 柳清素拿著瓷盅的手一頓,沒有再次將瓷盅推向楊大寶。 楊大寶一看是枸杞子來了,再看到枸杞子手上的食盒,立刻喜笑顏開,越過柳清素,期待地看著枸杞子手上的食盒:“里面是什么好吃的?” 枸杞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前幾天姑爺教我炒的那幾樣小菜呀,不過啊,菜雖然是我炒的,但是裝盤什么可都是少爺親手弄的,最重要的是,里面的那碗蛋羹還有綠豆湯,實打實都是少爺特地給姑爺煮的,姑爺等會兒可要好好嘗嘗那兩樣?!?/br> 楊大寶接過枸杞子手上的食盒,迫不及待地打開來,最上面的那屜里就是張華若親自煮的綠豆湯和蛋羹,放在兩個半只手高度的小瓷盅里,一打開蓋子,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光從外表第一眼看過去,這嫩黃的蛋羹就很細膩爽滑,上面還點綴著蔥花,黃綠相配勾人食欲。 再看那盅綠豆湯,湯色微紅,綠豆似乎煮的有些爛軟了,大部分沉在湯底,綠豆殼飄在上面,泛著獨屬于綠豆的清香。 一只手握住瓷盅外面的瓷壁,一只手扶在盅底部,楊大寶淺抿了一小口綠豆湯,眼角瞬間帶笑:“好喝?!?/br> 枸杞子故意不滿道:“姑爺只顧著在意少爺給你煮的,連看都不看枸杞子燒的那幾樣菜,傷心了,以后不給姑爺送飯了?!?/br> 楊大寶連忙安撫枸杞子的情緒:“我這就看看你的廚藝學的怎么樣,有沒有進步!” 趁著楊大寶品菜的空檔,枸杞子往柳清素這邊看了幾眼,眼里仿佛在說:你們是誰,怎么還站在這里不走? 阿盞悄悄拉了拉柳清素的衣角,提醒柳清素他們該走了,再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 柳清素不悅地咬了下唇,生氣地轉身離去,那盅紫蘇湯隨意地塞進某個路人懷里,直接大步離去,留下這個路人抱著瓷盅一臉懵。 枸杞子滿意地收回視線,楊大寶此時已經在享用午飯了,枸杞子試探性地問他:“姑爺,剛才在這里的那兩個人,是誰???” 楊大寶坦然地將這幾天的事情和盤托出,枸杞子記在心里,沒有多問什么引起楊大寶懷疑。 等楊大寶吃過午飯,枸杞子拎著食盒回到楊大寶家,第一件事就是去跟張華若說柳清素的事。 張華若當時正蹲在地上照顧他那些藥草苗,別看這塊地里種的都是一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草苗,好像和山上隨處可見的野草差不多,其實都是外面千金難買的稀世藥材。 在枸杞子的描述里,他直言不諱地將柳清素說成是一只狐貍精,明擺著想要勾引楊大寶。 張華若一點都沒慌,先不說這只是枸杞子捕風捉影的猜測,再者,他相信楊大寶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關于納妾之類的事他們早在婚前就談好了,楊大寶不會以任何名義納妾,更不會在外面有野花野草。 枸杞子看張華若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著急:“少爺!你是沒看到那狐媚子穿的那叫一個少,正經人家的小公子哪可能穿成他那樣?!?/br> “不可以以貌取人?!睆埲A若專心照顧著他的草藥,“大寶做的包子那么好,總歸會有幾個人像我一樣特別鐘愛,因此和大寶多些交流也是正常的,不能因為大寶現在娶了我做夫人,就不讓他接觸其他男人了吧?!?/br> 枸杞子生氣地嘟起嘴:“哼,少爺你現在不聽我的話,萬一真出事了,到時候再糾正可就來不及了?!?/br> 張華若站起身看著他,無奈妥協:“好了,今晚他回來,我再親自問問他,行了吧?” 結果當晚張華若還是忘了答應枸杞子的事,沒有向楊大寶問清楚,直到第二天被枸杞子追著問,只好信誓旦旦地保證今晚一定一定會去問清楚,枸杞子才不再纏著他。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今天雖然不必去給楊大寶送飯,枸杞子還是偷偷去了包子攤所在那條街,蹲在較遠處的一個角落看著,果然看到那柳清素又來了,圍在楊大寶身邊轉個不停,走之前似乎還交給楊大寶一樣東西。 因為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是什么,依稀只能看清是個長長的白白的某物,棍狀。 枸杞子猜,該不會是燒火棍吧,送的東西這么接地氣么? 嘖,可見這人有多想破壞少爺和姑爺之間的感情,送這么一個楊大寶天天能用到的東西,可不是要讓姑爺能夠睹物思人,天天都能想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