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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心里生氣,但心底最深處卻明白自己生氣不是因為嘴上說的原因。魔界之人打斗時各種陰招層出不窮,這種小招數又算得上什么,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氣的根本原因是,這張臉竟然該死的符合他的口味,只一眼,就叫他怦然心動??伤鳛槟Ы缰?,怎么能看上無趣又懦弱的修者,他的驕傲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明跡不知魔尊心中所思所想,他甩掉四季劍上血滴,冷冷道:“我這一生,從未向困境低頭,這次自然也一樣?!?/br> 若這就是他的命定之人,那么就由他來當第一個殺死自己命定之人的明家人,讓這可惡至極的血脈詛咒,終結于此。 沖天的靈力從明跡身上散發而出,其中蘊藏的殺意濃烈,與之前氣息截然不同。 若說之前魔尊還漫不經心,只當明跡是個一般的強者,現在他被這駭人殺意一震,當即嚴肅了臉色:“你到底是何人?” “將死之人,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泵髹E冷冷說著,欺身向前攻去。 兩人再次交手,轉瞬間便過了數百招。明跡一劍砍向魔尊腰腹,毫不在意魔尊刺向他的利劍。他也沒有運氣抵抗魔尊的攻擊,而是將大部分靈力都放在了進攻上。 他的劍捅進魔尊腹內,同時魔尊的劍也捅進了他的腹內,明跡不僅沒停手,反而向前一步,更靠近了魔尊。任由魔尊的劍更深的刺入體內,也將手中劍刺穿了魔尊腰腹。 他們距離如此之近,明跡胸膛都快要貼上魔尊的胸膛,若是不看身上的傷處與手上的武器,他們簡直就是一對親密的道侶。 魔尊喉頭微動,這張臉離他那么近,他只覺整個人頭暈目眩,腹中寒冷的利劍都快要感覺不到了。 他們的身高剛好合適,他只要側過身,稍稍低頭,就能吻上那張失了血色的唇,嘗嘗看那唇瓣是不是真如看起來那么軟。 四季劍愈發冰寒,幾乎要冰封了魔尊的五臟六腑,這才堪堪讓他從目眩神迷中回過神來。 在諸多陰謀詭計中,他向來最看不起美人計,如今居然差點被美人計深深迷惑住了? 魔尊冷下臉,大量輸入劍中魔力。他看見身前的人吐出一口血,卻根本沒有后退的舉動。 和一個修士比拼身體素質,魔尊當然不可能覺得自己會輸,因此他也沒有后退,只是沉聲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想要和本尊玉石俱焚?” 明跡不答,魔尊眼神閃爍,便繼續說道:“仙君竟愿意付出性命將本尊趕走,真是令人動容。那些修士是特意派你來送死的嗎,否則怎么一個在周圍等待你的修士都沒有呢?” “孽畜,少挑撥離間,”明跡眉頭皺起,眼神比他的劍還要冷,“今日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不會讓你活下去?!?/br> 魔尊心中冷笑,這人看他的眼神說是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不為過,想來是美人計沒達到預期效果,沒有勾引到他,惱羞成怒了吧。 呵,他堂堂魔尊,是絕對不會被這種偽君子所迷惑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力,一掌拍上對方胸膛。 ———— 當一切塵埃落定,無極峰被整座移平,以它為中心的方圓百里,原本茂盛生長的植物凋零,蟲鳴鳥叫也不再響起,整片區域安靜異常。 兩道身影遠遠的從天際飛來,他們看著四周景象,雙雙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師兄當初要走,你為何不攔著?”冷玉般質感的聲音響起,說話人擰著長眉看向身邊人“你不是向來會耍賴?關鍵時刻竟一點作用都不起!” 飛在他身邊的正是定云派掌門卓然,卓然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若不是你當時也在閉關,我們聯手又哪會攔不住師兄?少廢話,快找!” 最開始說話的郁月不再搭腔,而是張開神識仔細尋找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齊齊一驚,加速飛向某個地方。 在巨大的坑洞中間,倒著一個渾身鮮血的人。他身上穿著的長袍被鮮血染透,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長發撲散開來,遮住了他的臉。 只一眼,卓然和郁月便認出了這與他們相處了數千年的身影。 “師兄!”“大師兄!” 卓然仗著修為比郁月高些,搶先一步到了那里。 俯下身伸出顫抖的手按在那人脖頸,確定了還有微弱的靈力運轉,卓然終是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他強忍著把人抱起來,不讓他倒在地上的沖動,等待著專業救助人員郁月的到來。 望著滿身鮮血與泥濘的明跡,卓然悲從心來。他的師兄總是干干凈凈的,如果這次不是為了擊退魔頭,保護青元大陸的安全,又怎么會倒在這骯臟的泥土里? 那在發絲中露出的臉部皮膚,甚至都白了好多…… 白了好多? 卓然心中狐疑頓起,小心翼翼的伸手撥開了那人散在臉上的頭發。 那人的五官逐漸顯露出來,每一寸容顏都與他那相貌平凡的師兄完全不同,若師兄是丟在人群里尋常人找不出來的長相,那這人便是灰塵鮮血不掩其色,不論何種狀態都熠熠生輝。 卓然猛地站起身抽出佩劍,微微挑起的鳳眼都氣紅了:“無恥之徒,居然膽敢偷穿我師兄的衣服!” 第5章 卓然心里憤怒至極,師兄的衣服怎么能隨便給別人穿了去?這人穿了師兄的衣服,那他師兄穿什么,難道光著身子嗎!這里除了這個人以外根本不見其他人蹤跡,師兄莫不是被光著身子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