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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試坐著洗衣服的時候, 一個婦女來到他身旁, 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 “……萊斯大人請你過去……” 她是吉爾斯找來的專門用來彼此聯絡的女仆, 因為蘇試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總是和男人待在一起。 蘇試擦了擦手,將盆中的水端去倒進排污渠中。 ——祭司院有兩條水渠, 一條干凈, 供院內人日常取用, 另一條則用于排污。 他此時只穿了一身灰色的舊袍, 仍只是在腰間系了編織草繩,在寬大的衣服上勾勒出一抹纖細的腰身,外面還罩著一件有荷葉邊的白圍裙,端著洗衣木盆的樣子不勝可愛。 古雄揭開一點窗簾,幽暗的眸光透過縫隙向光明的世界窺探。 他看見他纖白的小手揉搓著他的主祭祭袍,他感到身上這件祭袍也仿佛被他揉搓著, 不禁伸手撫按在胸前, 絞縮雙腿,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蘇試將這件交待給自己洗凈的院長祭袍滌蕩一遍后, 將其擰干。 “呼啦——” 祭袍被拋上桿子, 他踮起腳, 伸展腰身, 去撫平布料上濡濕的褶皺。 古雄用飽含情魚的視線將他觀賞, 仿佛一個新婚的男子,注視著鮮嫩的小妻子。 他已經熱切地感到,自己的內心已同他結婚。 但隨即,他皺起眉,因為他看到蘇試穿過晾衣場后,離開了祭司院。 在蘇試走出祭司院的大門后,另一個身影立刻跟了上去,那是古雄的心腹手下……盡管如此,想到前幾日的那個高大的騎士裝扮的青年,古雄的臉色仍然陰沉,目中露出扭曲的蔑視。 一個自由騎士,又怎么比得上祭司長? 但是一想到那個強壯的青年是怎樣把他的嬌軀擁入懷中,肆意汲取他的體香,連日來又是怎樣和他相會,不知往那白玉般的小耳邊傾倒進去多少甜蜜私語……古雄不禁牙關咬緊,眼袋突出,像被激怒的籠中虎來回踱步,又猛地拔出腰間的匕首,撲到床上一陣狂戳亂扎,發泄心中的怨恨。 他從枕下掏出那件偷竊來的內衣物,狂吻好一會兒,才壓下幾乎令他心絞痛的嫉恨之情。 * 蘇試穿過一片遠離塞倫祭司院的樹林,林中有一塊起伏的草地,一道小溪從中穿過。 蘇試轉頭四顧,尋找人影。 一道黑影在他腳后的草叢間來回旋舞,然后猛地撲出,一只蒼白有力的手將一方厚帕捂緊他的口鼻。 “唔!” 一股濃烈刺激的味道令蘇試頭暈目眩,沒一會兒,便四肢癱軟下去。 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只是變得連動一動手指都困難。 來到這偏遠的地方,蘇試并非毫無防范。但小心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反而更料想不到,敵人居然潛伏在腳下。 那個一身黑衣,面容不符合光學地隱藏在黑影中的男人將蘇試放倒在一處緩坡上。 蘇試察覺到男人一直沒有呼吸。 男人伸手解開他的腰帶,取下幾枚外袍上的別針…… 冷風灌進蘇試的衣襟,凌亂的衣襟半遮半掩在他的胸膛上,露出他纖細白皙的脖頸,一小截精美的鎖骨,令人遐想的白皙肌膚,從一道迤邐凌亂的縫隙中透出。 呼吸間,肌膚的光暈,微微浮動, 活色生香。 蘇試安靜地躺在草地上,注視著男人。 他的臉也無法轉動,只有一雙湛眸睨向對方,猜測對方的意圖。 男人化為一道蛇影消失在草叢的縫隙間。 蘇試的目光掠過眼前的樹梢,投向明媚的藍天。 荒林、野地、寬衣、解帶…… 個中意味,似乎不言而喻。 不過……是誰? 蘇試不想為還未發生的事張皇失措,既然沒有發生,一切就沒有定數。 他雙手攤開,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密林、灌木。陰冷的樹影,覆蓋落滿枯葉的地面。 一片一片影,拭去一片一片光。 藍雅注視著眼前的草地,南方的冬天,樹木猶綠,眼前的草地也枯黃伴著翠綠。 藍雅滿意地注視著自己的作品—— 他本來就很美,但美得不夠惹人遐想。 而現在,她知道沒有男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 黑袍中,她微笑的唇像燃燒的火焰。 哦,她當然知道,吉爾斯喜歡貞德。 經歷過上一個世界,她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她已經學會分辨一個男人看另一個男人的眼神,流露出來的欣賞與快樂,是出于友情還是愛情。 她也知道,蘇試并沒有愛上巴蘭、薛西斯或者朱璨中的任何一個。 她并不能確定他不是同性戀,但那并不重要。 正因為蘇試并不喜歡朱璨,他自然不會希望被朱璨強煎。 而朱璨喜歡蘇試,在眼前的誘惑和藥物的刺激下,他也自然會忍不住屈服于內心和原始的雙重渴望。 情藥再怎么熱烈,也不能讓她直接cao控對方的大腦,萬一朱璨轉身去找其他女人解決了呢?如果不是發現朱璨喜歡蘇試,她還真的不能確定此舉會萬無一失呢。 藍雅伸出雙手抱緊自己,壓抑住用力到發顫的呼吸。 他不是和她搶男人嗎? 那就像個女人一樣被糙給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