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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雖然近在眼前,城中的糧食卻仍在消耗。 這一天, 黑太子收到了貝德福德公爵的來信: “……勃蘭特公爵抓到了國王和王后, 我們的代價是將翡鉆的線人暴露給了勃蘭特?!?/br> 他揮了下手, 黑鴉撲翅飛離。 現在勃蘭特手里捏著國王, 而弗里西捏著王太子。國王已經瘋了,無能處理政事,名義上由王太子攝政,但沒有國王,王太子也別想加冕登基,成為名正言順的法蘭西國王。這下子, 兩方在王室牌上, 打了個勢均力敵。 而勃蘭特公爵, 在給弗里西派搞完事情后, 顯然并不想“乘勝追擊”, 和英國人一起攻打翡鉆。 也許他更希望看到弗里西派的人手折在英軍手里。 如果那樣的話, 他只要坐等就行。 黑太子心中罵道:老狐貍。 這一下, 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熱爾伯爵是否會回調軍隊, 用來防御勃蘭特一方? 這支軍隊并非屬于熱爾伯爵個人,軍中的各位領主,在收到翡鉆的消息后,是否會想要撤退? 作為統帥,他必須讓自己的目光和行動超越其他人。 黑太子將手指抵在額角,輕輕地揉了揉。 翡鉆的消息,正式抵達鹿昂,至少還要四天,一切還有得熬。 不管是鹿昂,還是英軍,都注定不太好過。 * 在鹿昂出現了血紅色的夕陽,紅光遍布天空,以至于人們以為遠處發生了火災。 無數人朝著西邊狂奔數里去救火。好幾幫人在鹿昂西區胡亂地跑來跑去,但誰也沒發現哪里著了火,最終這些人都茫然若失地站在一塊兒,仰望著那由鮮血染紅般的天空。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見過這么紅的天空和太陽。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抱緊自己,癲癇般顫抖起來,又摔倒地上狂亂翻滾,人們認出他是徘徊在集市廣場的游吟詩人。 他面部痙攣般,齜嘴突眼,發出“呵呵”的抽氣聲,驚恐地大喊道: “第二位天使吹號,就有仿佛火燒著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變成血,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 人們聽了都感到驚恐。 這有違常理的景象,莫非是神降的預兆? 城市好像被不祥的陰云籠罩了,人們感到自己的命運在眼前上演—— 第二天,鹿昂開始下雪。 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季,鹿昂也很難見到一場雪。這雪卻一下就是七天。 人們對種種異常跡象感到害怕,不祥的預言再次在鹿昂流傳開。 還有人說援軍沒有攻打英軍,是因為發現了勃蘭特準備了軍隊,想要黃雀在后。等弗里西的軍隊和英軍打個兩敗俱傷,他們好撿現成的便宜…… 聽起來有理有據。 援軍遲遲沒有動靜,人們的內心早就變得焦灼而沉重,抱怨與祈禱一樣澎湃洶涌。 又一日,雪停之時,下起了夾著冰雹的大雨。 夜晚,天空仍是黑暗,云朵卻閃閃發亮,仿佛日夜的界限也出現了模糊。 種種異象,接連不斷,實在超乎尋常人的想象,就連蘇試的馬克思主義唯物觀,也差點發生動搖。 人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宗教的慰藉,而這也是蘇試為什么在加入城防之后,也仍堅持神廟工作的原因。 對信徒充滿號召力的神廟,是一個非常好的控制輿論的場所。 祭司們試圖讓平民們堅信,天災也好戰爭也好,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錯,是他們的罪惡引來了災難。在某種程度上,這種引導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內部的民眾暴/亂只會加速鹿昂的滅亡…… 為了安撫、引導群眾,香蘭祭司院主持了一場盛大的游/行。 長長的隊伍首先從鹿昂大神廟出發,那時天剛蒙蒙亮,還沒開始下雪,地面留著殘雪和水跡。 德高望重的祭司手持一把銀十字架走在最前方,四名輔祭跟隨其后,手抬著被安置于桃花木托盤上的圣母像。兩旁各有一名祭童搖動香爐,馨香的煙霧在空氣中氤氳著,這圣潔而昂貴的香氣,使人如癡如醉。 蘇試負責領唱圣歌,歌聲緩慢低沉,帶著悲天憫人的味道,如一汪平靜的痛泉。男男女女包括兒童,都穿著簡陋的衣衫,還有人用荊棘作腰帶,都赤腳走在又濕又冷的地面。 他們用哀慟的面容發出對神的重復祈求: “請伸出您的手,打翻敵人,拯救這座城市!” 行到岔口,祭司便停下腳步,其后的隊伍在拉拉扯扯間漸緩停止。祭司從懷中的百合花中扯下一片潔白的花瓣,閉上眼念念有詞,而后拋向空中。 花瓣飄向何方,便向何處前進。 這前路乃是神明之手,撥動百合花所指引的。 人們都注視著那花瓣,全神貫注,試圖從花瓣飄落的軌跡中,看出更多的有關于命運的征兆。突然,路邊闖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流浪漢,猛地撞向一旁的輔祭,于是圣像便從托盤上滑落了,掉在了污濁的地面。 那流浪漢扭著屁股拍著手道: “三位天使要吹那其余的號,住在地上的民吶,禍哉,禍哉,禍哉!” 人們被眼前的一幕驚駭到渾身戰栗,隨即狂呼亂號著往前沖,要去搶救圣母。 蘇試眼神一凜,便要去抓那個流浪漢,但他站得離圣像太近,一下子被簇擁起來,在正中被層層rou墻堵個結結實實,還不斷有人試圖撲過他,嚎叫著向圣像伸手。蘇試既不能向外走,而順應潮流向內,也要被壓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