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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試猛然轉身朝前奔去,吉爾斯亦豹突而起,屋頂瓦片響起一陣密集的磕碰聲, 如暴雨擊打, 如戰鼓擂響。 蘇試倏然轉身, 木刃脫手, 如短箭直刺吉爾斯面門。 吉爾斯不退反沖, 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唇角勾起一抹血脈僨張的笑容。他倏然偏首,下一秒, 木刃被他在犬齒下咬出裂痕,腰肢旋轉,長腿橫甩而出, 一記旋風踢攻向蘇試胸部。 旋風踢需將力道經由腰、髖、大腿、小腿, 直傳到腳背, 難度極大,實際運用中很容易出現打擊力度不夠的問題。 蘇試交臂阻擋攻勢,不想這一橫踢殺傷力極大,他直接向后飛掠三米,脊背砸在煙囪上。 “篤”、“篤”。 蘇試抬起左臂,將臉偏向左側,兩柄飛刀沒入身后紅磚,一柄腋下,一柄臉側,封了他左右退路。 在他跟前的瓦片發出斷裂聲,吉爾斯的身影籠罩住蘇試。 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掐住蘇試的脖頸,將他的脊背帶得重新撞上磚石。蘇試被迫仰起脖頸,望向青年近在咫尺的臉龐—— 月光將他的臉龐勾勒得深邃, 他的身上散發著風沙撲面般的灼熱氣息。 吉爾斯亦在一瞬間打量著蘇試—— 恐懼或者順從,在吉爾斯年輕的歲月中,他見過許多人,都可以歸類為這兩類。如果還有第三種類型,那么他們一定彼此厭煩,就如同他和外祖父克拉翁那樣,一見面就如同雷與火。 但在眼前的少年眼中,吉爾斯并沒有看到以往見慣了的情緒,他的目光就像月中的海,寧靜、溫和,充滿不馴服的力量。 吉爾斯湊近那雙眼睛,試圖看清暗流與風暴。 他的鼻尖幾乎隔著布料貼上蘇試的。 月光照亮兩人的側面,將影子在嶙峋屋瓦上揉成一團。 “……” 蘇試緊繃著身體,全神貫注地等待著對方的破綻。 他的頸部動脈在吉爾斯掌下怦怦跳,并不是由于緊張,而是因為血液回流受阻。 纖細的脖頸,溫軟又滑膩,像抓著一只小奶豹。 ……太小了,吉爾斯心想,長大一點會更耐搞。 吉爾斯低頭咬住蘇試鼻梁上的布料,扯下他臉上的面罩。 十四歲的少年,正是瓊漿玉露的年紀,月光下的肌膚,凝白中透出媚色。 他的眼神像水露,可以隨心所欲地在人們的心中撒下歡樂與災禍。 但他馴服了他的美,好像將猛虎囚禁在纏繞粉色薔薇的牢籠中。 他始終保持著一種呼之欲出之感。 “你這小子長得還真……” 吉爾斯提高左肘,啞聲道,“挺娘的?!?/br> 伴隨著話音落下的,還有一記重拳。 蘇試打了個滾,從他腋下鉆了出去,在他身后,吉爾斯一拳打碎了煙囪,整個方形煙囪都裂塌下去。 蘇試穩住身形的一瞬,向后揚臂,用匕首逼退吉爾斯,幾個縱身站定到房屋正中。 夜風一瞬間撲掠,黑袍獵動。 蘇試抬頭將浪涌的帽檐向后掀落,隨著這個簡單的動作,他的氣息似乎也為之一變。 如同這秋夜的高風,無聲而凜冽。 “碰——!” 銀華暗耀的匕首與金屬護腕擊撞,屋脊上兩道黑影瞬間糾緊,又倏忽分散。 彼此之間的距離變幻莫測,影子就如同一團黑色黏土,不斷被扯開又揉合,卻始終難解難分;如擂動同一鼓面的兩根木槌,“咚、咚、咚、咚……”此起彼落,共奏戰歌。拳、脹、刃、盾、腳、膝……如吻般互相契合。 一道人影下伏橫掃,瓦片頓時如群鴉飛散,又砰然下落如暴雨、如冰雹。 纖矮的身影鬼魅般閃到高大者身后,向前飛撲,匕首隨之一個旋轉,倒握在手,捅向對手的脖頸—— 后者猛然一百八十度倒轉飛踢。 “砰!” 纖細的身影向空中飛去,高大者揮出雙手指間六把飛刀。 銀光逆流如星雨。 “砰砰砰砰——!” 空中的人影揮出匕首,飛刀折返釘入屋頂。 在空中反擊,也讓他無法調節平衡,蘇試開始不受控制的下墜。 吉爾斯已經手握腰間刀柄前沖,在他拔刀之始,也就是蘇試被開膛破肚之時。 兩道銀光如竄出水面的飛魚乍現,吉爾斯猛地頓身,飛刀相繼在左手腕盾上爆出寒星,他正欲邁步,又忽然轉臉,第三枝木刃在月色中暗隱如無形,瞬間劃破他一側臉頰。 “碰——!” 蘇試墜落在屋頂,雙手試圖抓住什么穩住滾落的身形,揭落層瓦。 吉爾斯停住追擊的腳步,歪了歪臉,感受血珠在臉側凝聚、滾落,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嘴邊的血。 他的唇線上咧,在月光中勾起刀鋒一樣的弧度: “要釋放了嗎……你的精華?!?/br> 吸血鬼的絕大招數,用來對付吸血鬼實屬平常,但對人類來說卻均是致命殺招。原先蘇試雖然出手快速,但因為出手前總是猶豫,動作之間便有了停頓。這一點他自己尚未注意到,吉爾斯卻看得很清楚。 釋放精華的蘇試在瓦片間穩住身形,抬首看向斜上方的吉爾斯。 夜風掠過蘇試發帶下的金色短發,鬢角掉落的發絲在他的臉側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