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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囚犯打造的金屬棺材足有三寸厚,一寸厚的鐵鏈如藤般纏繞,十字交錯,并掛滿鈴鐺,一旦鈴鐺響動,獄卒立刻知曉。但僅僅如此,還不足以困住一個血族。被迫長眠于此的血族,為了避免他使用血系力量,需在各個活動關節釘入三英寸的銀釘。 比起血刃來,銀要脆弱的多,但“銀”有一個秘密,它能遏制血液力量,阻礙血液變形成武器。血族熱愛銀器,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克服恐懼銀的天性,另一部分也是為了麻痹對手——人類,避免被發現隱藏的弱點。 他們本身并不會因為接觸銀而衰弱,但他們的血液害怕銀。 薛西斯看著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斐多菲尤迪特——銀鎖貫穿纏繞著他的身。血跡讓閃亮的銀都黯淡了,陳舊了。 地牢里響起野獸般的嘶啞的低吼聲—— “殺了我……!”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要你生不如死?!?/br> 薛西斯坐在漆黑的鐵椅上,看著古老而自動的刑具在運轉,齒輪發出沉厚而冰涼的摩擦聲。 “是……我是生不如死……”斐多菲睜開潮濕的眼睛,痛苦的臉上又帶著扭曲的快樂,他看著薛西斯發出狂笑聲,“可是你還不是一樣!哈哈哈哈哈……唔!” 頸部傳來令人窒息的疼痛,斐多菲看著薛西斯近在咫尺的面龐—— 就仿佛天空上,攫取獵物的雄鷹突然而至,那樣冰冷而尖銳的眼神,令他想起塵封已久的回憶,在濺滿鮮血的水晶玻璃長鏡中,自己的眼睛,燃燒著地獄的黑焰,與之截然不同,又何其相似。 他的內心有一種悲愴的快樂,和高哭的狂喜。 愛燃燒的時候,恨的荊棘瘋狂生長;恨燃燒的時候,愛又煎熬著重生! 多少年來,仿佛從心中傾倒出來的痛苦的毒酒,如今終于有人分享! 地牢內閃過刀刃的光澤,又燃燒起火,絞緊的鐵鏈扭轉骨骼。 心如刀割、五內俱焚、痛入骨髓……斐多菲被迫享受著刑罰的盛宴。 古老的刑具,非?,F代的執行著各自的職責。 不老不死般的吸血鬼喊叫著,當沉重的鐵門關上,那分辨不清是哭是笑的尖利的聲音,變得沉悶不清,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薛西斯在盆中洗手,水像浸泡過玫瑰那么紅。 用潔白的方帕擦拭干雙手,在貴族的私人聚會上,他再次變成高貴又冷酷的公爵。美麗的女人匍匐在他的腳下,紅唇含著散發著玫瑰香氣的葡萄,像貓一樣一點點往上爬,雙手攀向他的雙肩,而豐臀即將落座在他的大腿。 薛西斯只是隨手擷過幾上的水晶杯,擋住了女人湊過來的臉,杯口抵著她的唇,留下了一點濡濕和紅痕。 薛西斯隨即喝了一口紅酒,而女人識趣地退下去。 “看來這蜜月期還沒過呢?!?/br> 一個血族男人說道。 ——盡管婚禮上的波折人盡皆知,但薛西斯用“有人想要暗殺他”解釋了過去。誰都知道,薛西斯的管家兼保鏢在街巷中被殺,一時之間,就連不相關的貴族也心慌慌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在婚禮中臨時不告而別,即便是尤迪特家族,也不好有什么不滿。 薛西斯只是淡淡一笑。 幾個中年血族逗弄著身邊的女人,一絲莫名的乏味卻在空氣中彌漫開。 薛西斯知道怎么將女人逗弄得“咯咯”嬌笑,知道怎么說一些制造氣氛的話……但他忽然對這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從聚會上離開,他開車經過貝爾男爵的花圃——那里是緋色麗最好的鮮花“商店”——園丁將一束百合放在他的副駕座上。 薛西斯攜著百合回到城堡,沒有將花束交給女仆,而是帶進高樓臥室,親自放入水晶瓶中。 窗外是一輪碎月。 薛西斯坐在一把繡銀墊的漆木椅上,視線越過透過露臺的圍欄,看向夜空。 他想起許多年前的夜晚,在那古老的街道上,他光著腳在泥濘中奔跑,氣喘吁吁地被人類、被獵犬、被教會獵人追逐。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就知道偽裝成人類騙取幫助,但過于緩慢的生長、冰冷的肌膚和因為鮮血而無法自控的紅眸,總是不斷地將他揭穿。 最終他不再試圖躲入人類的家庭,而學會了在迷宮般的巷道中獨自生存。 他在黑暗中與血族爭斗,搶到了屬于自己的街道,慢慢地又搶到了一片街區……但新的入侵者,總會毀壞他建立的黑夜的秩序。 夜晚過度的狂飲,會吸引到教會的目光,吸引來教會的獵人。 他討厭侵入領地的,那些無序的血族,將愚蠢的不加節制的殘忍當做強大,又反復地被教會獵人像狗一樣追逐。 他還未成年,不夠強大,人類雖然弱小,但他們總是集體出動。 所以,當一個陌生的血族男人闖入這個小鎮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聯合其他少年將他殺死。 血系力量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盡管個人的天賦不同,但活了幾百年的成年血族遠比幾十歲的小血族要強大。 他在瀕死反抗之際,掌握了殺死血族的秘密。 他在下過雨的泥濘的街道上奔跑,試圖尋找可以躲避的藏身點。 避免被同伴或者人類獵殺。 他躲在貧民窟的干草堆里,像一只被貓啃咬過的老鼠,因為失血過多,傷口無法愈合,并且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