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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無所謂呢?難道這次惹巴蘭生氣也能幫你接近下一個目標?您應該留在那里,抓住接近巴蘭的機會,和他聊天,干什么都行,爭取他的好感,他一定能幫助你接近女主或者男主的?!?。 “有心是美的,刻意就不美了?!?/br> “……也許您會覺得不快,但根據我的分析,您是很擅長顯得‘有心’的?!?/br> “你想說我有‘心機’?”蘇試的嘴角浮現一絲隱約的微笑,“但是我現在是米諾范啊,也許我是有心機的,但米諾不是?!?/br> “我不是很明白,您以米諾的身份舉辦宴會,不就是為了接近血族嗎?” “這是我的目的沒錯,但不是米諾的。在我舉辦宴會之前,我就知道阿托莎尤迪特不會到來。賓客們來了又走,他們會帶走歡樂,但什么也不會給我留下。當你用免費的歡愉來吸引眾人的時候,不管你的意圖是好是壞,你應該事先就明白這些人會抱著何種目的匯聚到你的身邊……對我而言,這場宴會只是一場浮華的表演。但對于米諾來說不是。他渴望得到有關于她的只言片語,或者看一眼她的背影,那對他已經足夠滿足。所以他明知道巴蘭可能會羞辱他,明知道阿托莎出現的機會渺茫,還是要去參加巴蘭的宴會……萬一,萬一她會來呢?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現在站在這里?!?/br> “可是現在你達到了接近血族的目的,卻什么也不做,那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1],”蘇試道,“努力永遠不會白費,它若不是在這個時候起作用,就會在另一個時刻起作用?!?/br> 善意也好,愛也好,痛苦也好,都將在緘默中顯現出高貴。 但是像原著中的米諾那樣一聲不吭,默默等待是不夠的,那種沉默只是木頭一樣的笨拙。 所以他要用一種強烈的形式來展現這種緘默,這樣以后當他接近阿托莎,而有人懷疑他的目的時,他們就會聯想到這場宴會。他們會在這種無言之中,找到“真實”。沒有任何質疑能駁倒他,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AI是可以讀取他的想法的,它沉默了一下: “……您不是有心機,而是心機好深?!?/br> “是嗎?”蘇軾不置可否地微微挑了下眉,對這樣的評價顯示出一種具有分離感的愉快之意。 這在于他,是一種“冰山理論”。 展現出一點真實,余下的都只是別人的想象。 只是一種美學上的東西而已。 …… “飯后散步?” 巴蘭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沙發上,雙手靈活地切洗著撲克牌。 “是的,范先生想飯后消食,拉威爾帶了他去欣賞您的別墅和莊園?!?/br> “消食不該是這樣的嗎?” 紅色的波斯地毯上錯落擺放著黑皮沙發,壁爐里燃燒著逼真的全息火焰。已換下騎裝的年輕的血族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搓麻將、打牌、玩飛鏢或者拿著一根只有餌沒有鉤的迷你金色小魚竿逗弄魚缸里的魚…… 巴蘭將洗好的牌轉給鄰座的血族,由他來發牌。 身后側的男仆[2]道:“也許是更適合人類的某種習慣吧?” 巴蘭握著牌道:“只有拉威爾跟著他?” “是的,大人?!?/br> 巴蘭道:“你去看看,或許有別的需要?!?/br> 男仆行禮退下了。 …… 走廊里鋪著淺金與紅交織的長地毯,穹頂像是金色的蜂巢,每一個“巢孔”里都嵌著一盞透明的水晶燈,從里面散發出螢火般微弱的淡光……空氣里有一種朦朧的璀璨。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著,無聲。一個步伐輕柔,如“在繁星中浮行的白云”[3];一個便是行走也如筆直靜立,跨步間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精確。 “這里是‘歷史走廊’,”男仆為蘇試介紹道,“在這里謄寫著血族的歷史?!?/br> 高大的墻壁上錯落有致地掛著大幅的油畫,等身高的人物畫像上的男性,均面容精致,膚色蒼白,他們神情端肅,或坐或站。第一幅畫上的男性,穿著銀色的燈籠短褲,上衣的領子垂下大片精美的蕾絲,身上披著艷紅色的披風;第二個男性,穿著戴滿勛章和綬帶的銀邊長外套和一條白色緊身褲,锃亮的皮鞋上,一雙黑色的長筒襪緊緊地裹出小腿的弧度;最后一位男性則穿上了古典的禮服,和現代的禮服仍有差別,每一顆紐扣都是閃亮的水晶,領口滾滿華美的銀紋,露出半寸的襯衫袖口就像荷葉一樣繾綣地灑開。 在男性肖像的對面,掛著與之著裝相應的女性肖像。 “這位是西西拉一世,巴蘭少爺的曾祖父,”男仆在一邊介紹,等蘇試的視線落到第三位的畫像上,便接著道,“那一位是少爺的父親,西西拉伯爵大人?!?/br> “西西拉家族史只有一千年,在血族中并非最古老的家族,但在近代史上的地位舉足輕重……” 精美的銀色邊框圍繞著巨幅的繪畫,在絢麗的黃昏中,披著黑夜般黑袍的黑騎士,騎著那些難以馴服的烈性角馬,向著那些密壓壓一片的手拿十字盾牌的白色騎士沖去,伸長的銳爪劃破脖頸,在空中拉濺出紅色的珠串,十字旗幟飛揚,標槍在空中如黃蜂飛舞,騎士胯/下的戰馬,馬蹄如同折斷般向前沖跪……油畫中那充滿緊張的節奏感的線條和空間布局,讓人耳邊仿佛能聽到那狂熱的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