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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br> 伴隨著骨頭的脆響,一道凄厲的尖叫旋風般從林中騰空而起。 剩下的白色閃光,沒有絲毫停頓,稍轉軌跡,繼續劃向巴蘭,男女兩名血族分別從右側、后方兩個方向向他襲去,聯合封住他的退路。 巴蘭身影向右一掠,避開女血族的一擊,后背撞上男血族的前胸,帶著彎的匕首,從他腋下捅出。 男血族只覺得身子猛烈一震,胸腔回蕩著結實又沉悶的響聲。等他在這波沖擊中回過神來,他的手臂已經被巴蘭夾在了身側,探出巴蘭腰際的手腕,被那只蒼白又瘦削的手,穩穩扣住。 巴蘭的手指就像鷹的爪攫住了兔子的脖頸,他的腕骨正發出哀鳴。手中的匕首就像落葉掙脫樹枝般,離他而去。 而巴蘭的另一只手,反手向后,抓在他的脖側。 此時,那名女血族方收住了刀勢,而那名男血族剛從臉上摘下外套,并出于一種強迫癥,稍微整理了一下……兩人殷紅的雙眸在黑夜中注視著他們的兄弟巴蘭。女血族率先動作,裙式的騎裝下,一雙及膝的馬靴調轉方向,向巴蘭邁步…… 空氣中傳來一聲人類的低呼。 巴蘭的手指如鋼般繃硬,“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在他的右肩上,洇濕了他的肩膀,戴在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和垂下的銀色弧鏈也洇上了鮮血。 女血族頓住了腳步。 當巴蘭松開手,他仍在原地一動不動,注視著面前的血族女性。 他身后的男血族腦袋歪向一側,抓著脖頸踉蹌后退,仿佛脖頸突然難以承受頭顱的重量…… 他像一個醉酒的人跌倒在地,在含糊的嘶喃中吐著紅沫。 這樣的傷,他至少得等五分鐘才能治愈。 而這五分鐘,一定很不好受。 巴蘭微微一動,女血族連退三步。 巴蘭抬起手,一邊的男血族屁顛屁顛地將簡單折疊過的外套雙手奉上。 …… 在一聲驚呼聲中,蘇試蹌踉向后,腳跟踏空,失去平衡。 在他身后是一條筆直的溪河,比小溪更寬,比河水更淺,白日里水流清澈見底,此時則搖曳著月光,落葉靜謐地隨波而逝,像樹木偶然垂泣的眼淚。 一只蒼白的手攫向蘇試的衣襟,快如蒼白的閃電,如從火中取出將融的冰,蘇試宛如慌亂中急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更快的速度,拉過對方的手腕—— 兩個人瞬間錯身。 眼前年輕的血族阻不住慣性,俯沖著跌入溪河。 “嘩——” 水花撲濺,睡蓮隨之劇烈涌蕩。 蘇試早已借力重回岸邊,伸手撣了撣西裝的褶皺。 而血族則像是一只落入水中的貓,慌亂地撲騰,掙爬上岸后,猶自一副驚魂不定的樣子。他抬起雙臂,溪水從他的袖管里傾瀉出來,他瞪大眼睛,神情不可思議,就仿佛他一從水里鉆出來,就變身成了長毛野人或者別的什么怪物。 “不……不!” 他難以接受自己的處境,仿佛比起被踹裂骨頭或被匕首捅穿,渾身濕漉漉的狼狽相更加不可忍受。 他掙扎著站起來,濕布料緊緊裹纏住他的腿,仿佛布料在吮吸著他一般。他再也沒看蘇試,而是獨身一人,像是被貼了膠布的貓一樣用一種奇怪的姿態,踉踉蹌蹌地跑開了。 畢竟是一個連打架的時候,都在不停地捋頭發的家伙……蘇試泰然處之。 溪河邊錯落地栽種著樹木,可以看到其中掛著燈球的那一棵,就在蘇試側后方。玫瑰色的燈球在枝葉間落下,在下方,樹干上的木釘上掛著一根十字架銀鏈。 蘇試向著那棵樹轉身,隨即同身后的黑影一道,以相同的頻率,身軀微微一跳——就像大多數人受驚時那樣。在相隔不到一尺的距離,一張蒼白的臉正沉默地注視著蘇試……潛伏靠近的血族,屏住了呼吸,宛若一抹黑色的幽靈,無聲張開的冰涼的手指,緩慢的移動的雙手,在微妙的尷尬中戛然而止,然后猛地張開手指掐住了他的脖頸! 擒著他向一旁的樹干撞去! 樹干震動,樹葉喧囂。 脊背頓時火辣辣,如薄荷被撕碎滲出清香,升起一股麻冽的疼痛。在蘇試從猝不及防的猛烈一擊帶來的迷眩感中回神以前,年輕血族一掌摁住他的額頭,帶得后腦撞向樹干,在他腦內制造嗡鳴。穿入蘇試的發際的手指緊跟著收緊,他伸長獠牙,如飲溪的鹿,低頭欲啜飲。 下一秒,他猛地后退—— “碰——!”一個銀球燈高速旋轉著沖過半空,砸中對岸的樹干,深深地嵌入其中。玫瑰色的燈光在一陣閃爍后,黯淡下去,光暈變得像炭火般微弱。 站在蘇試面前的血族,高挺的鼻梁上淌下一滴血珠,而傷口已經消失。 他像獵狗一樣轉頭,看向遠處的巴蘭——在透視中被樹干遮擋身影,正抬手整理著肩頭微亂的外套。已經解開的外套,此時被披在他的肩頭。 血族用力向下甩了下手腕,一把尖刀射出他的袖口,被他握住。緊繃的身姿有如出擊的獵豹,他化為一道疾影沖向了巴蘭。 巴蘭向前邁步,身影閃爍。 他仿佛閑庭信步,披在肩頭的外套卻飛舞鼓蕩。 刀尖畫弧,揚向高處,劃向巴蘭的脖頸…… 疾速帶來的氣流使上空樹葉不安地顫栗,仿佛要掙脫樹枝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