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
左巧本全神貫注地看著我,不過聽到居德慵的名字,一抹恨意從她眼里一閃而過。注意到我疑惑的目光,她才輕輕扯了扯嘴角,言語避重就輕,“我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有些年頭了……”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不過可惜根本忘不了居德慵,這個早就在他身體里烙下重重印記的男人。居德慵和左巧的羈絆我心知肚明,不過沒有拆穿,只默默地聽著,附和點頭。 我沒必要在她面前揭穿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你是因為居德慵,才回到這里的嗎?”左巧左顧右盼,眼神閃躲。一面說著不怎么認識居德慵,一面又想從我的嘴里套出他的消息。謹小慎微的試探,我心里憋屈,不是滋味。 沒敢給左巧希望,只能如實相告?!澳堑共皇?,我和居安有些過往,是她請我過來村里的。我過來得時候,沒想遇到那么多的破事?!?/br> 我一邊說一邊將手攤開,言語遺憾。 “居安嗎?”左巧聽到這個名字,身子恍恍惚惚地搖晃了下,反應過來搖頭苦笑?!八谷挥只氐搅舜謇?。那丫頭當初說得信誓旦旦,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巫南了,甚至要一把火把村子燒了……我那時成日盯著她,生怕她性情偏激,真就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br> 左巧一邊說一邊搖頭,臉上掛著淡淡平和的笑容,和剛才提到居德慵時截然不同。她只怨居德慵當年丟下自己逃走,害她被村民們一把火燒死,卻不怨恨居安,不怨恨是用自己的死,成全她的生…… 我心里,對左巧更生出一抹淺淺的憐憫。 左巧見我盯著她看,心里越發感覺奇怪,惴惴不安地低頭,淺淺問詢?!澳氵@么看我,不止因為見過我的照片吧?你是居安請回來的客人,那孩子還好嗎?” 左巧雖然呆在巫南的河邊,不過并不知道村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和居安一樣,都在刻意地回避這個村子?;乇艽遄永锏囊磺?,盡量避免和它接觸。 巫南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們都不愿意面對,更不愿將它撕裂開后,往上再撒一把鹽…… “她,應該挺好的?!?/br> 我把居安做的荒唐事情一一說給左巧聽,清淺嘆了口氣,“她雖然沒能一把火把村子燒了,不過卻跟著自己的師兄離開了巫南。她喜歡祁鵠很久,他陪著她離開,小丫頭應該很高興吧?!?/br> 左巧認真聽著,臉上竟然出現一抹無奈,“這丫頭,果然越發亂來了。只是苦了你,那些村民一定滿世界的在找你,把你當成最后的救命稻草?!?/br> 可不是嗎? “這么多年了,他們竟也不知道改變?還在期望這世上能有什么奇跡?”左巧搖頭,指了指一旁的石頭讓我坐下。我順從地坐下,接著她剛才的話吐槽,“就像您說的,哪有那么容易。他們已經習慣以這樣的方式生活下去,自然不想改變,所以便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上?,我不是卷,不會任由他們擺布?!?/br> 左巧點頭,贊同我剛才的說法。她漂亮烏亮的眼睛盯著我看,唇瓣不自覺地輕輕上揚。 雖然她模樣溫柔,眼眸善意。不過我還是心虛地吞了吞口水,言語試探,“您……您為什么會這么看我?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和她隔開些距離。 面對左巧,我生出不安和防備。 左巧沒有立刻回答,還是模樣溫柔地望著我,和我對視。 良久之后,才長長嘆了口氣,頗有感觸地說。 “雖然這么說會惹你生氣,不過你骨子里真的和居安那丫頭一模一樣。一樣聰明不服輸,一樣帶著鋒芒的利刺?!彼贿呎f一邊搖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和居安相像。 我怔怔看著左巧,猶豫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當然,你們又不一樣?!彼W試@了口氣,望了眼平靜的湖面,“你剛說要去地府,可你還活著,哪有生人入地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