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先記下
“空房就空房,我是管不著,睡覺!”我干脆反駁,拍了下自己的小腹,一頭倒在床上,用被子將身子捂了個嚴嚴實實。 鬼胎自討沒趣后,很快閉上了嘴巴。 我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干脆一下倒在被子里,蒙頭大睡。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大亮。衛飏靠在沙發上小憩,竟然破天荒地睡起懶覺。我走過去,本來打算叫醒衛飏,不過看到了他眼角間淡然的疲憊。 他昨日裝作無事,不過到底身子重傷未愈,故而才會顯出疲態。 我咬唇輕輕嘆了口氣,說不心疼他那是假的。 指尖小心劃過衛飏的面頰,感覺他似乎比之前更消瘦了些。我在心中低淺言語,“也不知道那樣的一刀,該有多疼?!?/br> 他受傷,都是因為我…… 彷徨傷心時,衛飏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見我還愣神地盯著他看,某只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霸趺?,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是要看出朵花來嗎?” 他板著臉,語氣隱約藏著不善。 我嚇得連忙往后退了退,隔開我自以為的安全距離?!拔摇揖褪强磿r候不早,叫你起床?!?/br> 我說得結結巴巴,明明那么簡單的一句話,好幾次差點咬到舌頭。 衛飏輕輕扯了扯嘴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嗎?沒想小憂你的服務這么貼心,竟然還有叫早服務。這大清早的,你打算叫我吃什么呢?”他說著,頗有深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曖昧。 他這表情,我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意圖不軌。不過看破不說破,硬著頭皮反駁道?!澳恰覀內窍碌拿骛^,吃二兩牛rou面?旁邊還有包子鋪……” 我艱難且一本正經地給衛飏介紹。 “嗯?”衛飏沒說不行,不過輕輕揚了揚自己的唇角?!芭ou面和包子嗎?可是我今早想吃一些特別的東西?!?/br> 我下意識地愣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更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來到了我的身旁,一把將我抱住,唇上掠過一抹淡淡的邪魅?!拔蚁?,一口把你吃掉?!?/br> 我心虛,面色漲得潮紅,不過一個勁地搖頭。 “不了,不了,我又不好吃。再說這大早上的,你應該吃些清淡點的東西?!蔽姨硬坏?,衛飏把我桎梏在他的話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眸不止危險,而且深邃。 我心悸地往下吞了吞口水,不安地咬緊唇瓣。 “你呀?!毙l飏沒有反駁我的話,不過頭深深低下,一點點地靠近,眼瞅就要吻上。 我被禁錮得動彈不得,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不就是吻嗎?他……他可以干脆些。 偏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大作,破壞了衛飏即將到來的侵略,他不爽地瞪了我眼,埋怨好好的雅興盡被我打破。我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蒼白地解釋說?!拔摇乙膊恢朗悄膫€沒長腦子的,這時候給我打電話,真不會挑時候?!?/br> 衛飏臉色稍微好轉了些,不過還是警告我說?!澳阆冉与娫?,這筆賬我暫且記下,晚些給你算?!?/br> “好,好,好?!蔽尹c頭,如蒙大赦地逃出接電話。 電話是祁鵠打過來的,在我感覺意外的同時,祁鵠簡明扼要地說明來意,讓我去到之前居德慵暫住的出租屋。衛飏離我很近,他聽力素來不錯,自是聽出來了,所以我掛了電話,模樣猶豫地看著衛飏。 衛飏知道電話是祁鵠打過來的,也知道他找我是為了什么。不過微微皺眉,模樣溫柔地看向我?!拔抑滥阍谙胧裁?。那你就去吧,倒不用擔心太多?!?/br> 他握緊我的手,往我心口打了一劑安定?!澳惴判?,我會陪你一起?!?/br> 衛飏已經這么說了,那自然不會再有其他任何問題。我干脆點頭,心里歡喜。簡單收拾后,我們來到了上次來到的出租屋外。我看了眼對面緊閉的大門,心有余悸。 我想起住在這里的羅教授,那個癡迷于人體研究的瘋子。他致力于人體腦部的移植,就算成了厲鬼,也甘愿聽從梁姣的調配,甚至貪婪地將我當成他研究的小白鼠。 我之后問過白蘇他的下場,白蘇很顯然已經忘記還有這么一號人了,不過在聽完羅教授那番罪行后,她稍微思考后認真地同我說?!八@樣的人,當然會下地獄,你放心,那些屬于他的酷刑,一件也少不了?!?/br> “敲門呀?!毙l飏奇怪我看著那道門發愣,稍微催促了句。 我微微咬唇,好不容易才把魂拉了回來,唇瓣緊咬地看向衛飏,輕輕敲了敲門。 祁鵠很快開門,見得門外是我明顯松了口氣,不過見到衛飏也跟著,他眉頭微微一皺,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我騰出道來?!拔覀冞M去再說?!?/br> 我和衛飏一前一后地走進這間簡陋平常的出租屋。 祁鵠已經把東西差不多收拾好了,讓我和衛飏在沙發上坐下,簡單明了地說明自己的來意?!拔易蛱斓臅r候,收到了一個快遞??爝f是師妹寄過來的,還附帶了一封信,說希望我把你叫來,一起觀看?!?/br> 我奇怪地看著祁鵠,著實不知道這里面怎么會有我的事情。只能默默地看著祁鵠忙碌,把電視打開,往影碟機里塞入錄像帶。 不是我說,這傳書的方式著實有些原始。 錄像帶一開始是沒有畫面的,只有老式電視停臺時黑白花的圖案,還有嘩啦啦的背景聲,聽著有些滲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偏向衛飏,他低眉看了我眼,溫柔將我抱緊。 我注意到,祁鵠的表情更僵硬了些。 氣氛變得尷尬,唯一慶幸的是之前花白的電視里終于有了圖像,好像是一個破落的小村子,村子里還是最原始的茅草屋,田里土地貧瘠,大部分的村民都身材干瘦,衣衫不整。 “這是師妹出生的小村子,名叫巫南,是一處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不但外面的人不知道,就連地圖上也少有標志。如果不是這卷錄像帶,我也快把這地方忘了?!?/br> 祁鵠感慨。 不過倘若這真是居安出生的小村子,她……注定永遠都沒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