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憂,過來
大抵我模樣哀切,亦或衛飏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輕輕點了點頭,些微張嘴,“我知她們都不是你,你和她們不一樣?!?/br> 他看著我,眼眸溫柔霸寵。 我不能完全明白衛飏的意思,不過心里暖滋滋的,干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小聲叮囑,“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br> 語罷,我從衛飏的腰間,取出他之前為我準備的皮鞭。我經常說要一件趁手的武器,他便找人在地府打造了一把皮鞭,不過因為鬧別扭,我就作死地沒有收下,他便一直帶在身邊。 我知道,也不拆穿,權當自己眼瞎沒看到,也沒想這時竟然派上用場。 “娘親剛才真不害臊?!惫硖ゲ涣粲嗟芈裉?,他明知我臉皮薄,還硬要補充一句,“不過幸虧娘親不害臊,不然就沒有我了?!?/br> 我頭疼。 不光要應付這些長得和我一樣的怪物,還要應付鬼胎…… 我揮舞長鞭,干脆扔向面前的兩只小鬼,它們沒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皮鞭落在它們身上濺起火光,竟然直接劈成兩瓣。 分開成兩瓣的身子落在地上,立刻變成齏粉,風一吹就沒了。 我驚訝于手里皮鞭的威力,鬼胎顯然也沒料到,聲音有些顫抖,“娘親,你的鞭子,真可怕?!?/br> 不過倒吸了口涼氣,看著那些怪物朝我涌來,我再手起鞭落,重重打在它們身上。 它們痛苦哀嚎,在皮鞭下魂飛魄散。 這些家伙并沒什么戰斗力,卻如螻蟻一般數量眾多。我殺到后面,已然有些急紅了眼睛,抽出功夫向衛飏抱怨。 “你說這些家伙長得和我一樣,經此一役之后,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對這張臉反胃,連照鏡子都省了?!?/br> 我開玩笑,衛飏卻沒有笑。 他怔了怔,眼神閃過一抹微不可聞的失落,不過片刻之后,輕輕淺笑?!翱晌以趺崔k,一想到你長這模樣,我看那些怪物都感覺親切了許多?!?/br>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一輪互動結束。 不過他剛才的怔住,大抵是想到了梁姣…… 我把心里的不爽盡數發泄在了這些怪物的身上,用皮鞭挨著挨著送它們魂飛魄散,直至消滅了最后一只,才虛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我沒大礙,只是體力消耗過度,需要修整。 衛飏看著我,眼睛含笑地彎成兩道月牙,他努力欠起身子想要朝我這邊走來,奈何傷得太重,只能放棄了不切實際的計劃,慵懶開口。 “小憂,過來?!?/br> 我沒矯情,某只剛開口我就歡快地站起身子,三步并兩步地來到他身旁。我挪了挪衛飏的身子,讓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我的懷里。 衛飏竟沒反抗,只任由著我擺弄他的身子。抬手溫柔地劃過我受傷的臉頰,我之前為了激怒梁姣轉移注意力,被她重重甩了幾個巴掌,不但紅腫得厲害,還被她紙扎的手戳傷流血。 我在衛飏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心疼。 只我很快反應過來,趕忙看向衛飏受傷的小腹,“你先別管我,你受傷的地方要修補下嗎?或者,給我看看?!?/br> 我心急如焚,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某只竟然清冽笑笑,將我微微往外推了推,“你別看了,也別花力氣修補,反正也就這樣了?!?/br> 他頹敗的語氣,竟然有些破罐子破摔。 他說得云淡風輕,我卻驚得合不上嘴巴,眼淚不自覺地順著眼眶流出,抽泣反問?!笆裁唇蟹凑歼@樣,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衛飏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抬手輕輕擦掉我臉上的淚水,“你這張臉,不但灰撲撲,還有血跡,現在又哭了,整個大花臉?!?/br> 他如往常一般,用低劣的玩笑埋汰我。 我笑不出來,模樣陡然嚴肅。 “你不說,那我問別人?!蔽业沧驳卣酒饋?,再不相信衛飏的鬼話,他不會還好,我……我咬牙努力迫使自己平靜,突然想到什么…… “我……我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知道了?!蔽也亮讼卵蹨I,卻似想起什么,干脆走到天臺出水洼旁,我把身子蹲下,看著不甚平整的水洼。 “天下水域皆通地府,我……我可以找白蘇?!蔽壹訕O了,好似拽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衛飏有出言攔著我,大抵埋怨我什么事情都找白蘇,她是地府的冥主,不能每次都來給我善后,幫我處理各種破事…… 我心里也這么覺得,不過事態嚴重…… 我用術法召白蘇出來,約莫等了十來分鐘,她才非常不情愿地從水洼里鉆了出來,看著破破爛爛的天臺,上面還留著鏖戰后的一片混亂。她頭疼地扶了扶腦袋,朝我翻了個白眼。 “夏憂,你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嗎?單是半步多那,我便已經腳不沾地,只你還好,隔三差五就讓我過來?!?/br> 我讓白蘇打住,連忙將她拉到衛飏的跟前,“我也不想找你,可是情況復雜,我……” 白蘇換了表情,模樣嚴肅地看著衛飏,抬手指了指他受傷的小腹,“這,怎么回事?” 我心急如焚,一邊拜托白蘇看看傷口,一邊解釋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到梁姣的時候,她眼里劃過一抹詫異,“我以為,她早在半步多的那場大火里,已經灰飛煙滅了?!?/br> 我也趕忙點頭,模樣認真地看著白蘇,“我也這么以為,直至我看到了那個燒焦得只剩一半的紙人,才知她竟然那么可怕,那么執拗,還復制出了一個又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怪物,揚言說請我看場大戲?!?/br> 他所謂的大戲,就是讓我親眼見到,那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復制品,用手里舉著的桃木匕首,刺入到衛飏的小腹。 他想以我之手,除掉衛飏,讓我心里一輩子背負痛苦與折磨…… 白蘇聽我說完,再看了眼某只的傷勢,竟然收起緊張,懶散評價說。 “梁姣,還真是瘋子?!?/br> 衛飏眼眸一沉,雖然臉上寫著不悅,不過到底沒有反駁,只提醒白蘇,“我以后,不想再聽到她的名字了?!?/br> 我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