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完了,就想走嗎?
她不是提醒,是存心要看我出糗。 我嘆了口氣,只聲音還沒有落到地上,背后就感覺到一抹冰涼,方萍口中的臟東西就在我身后,衛飏從背后抱住我,“小憂,我轉了一圈回來,還是你這最有趣了?!?/br> 聽到這話,我更一個頭兩個大,沒好氣地扔給衛飏一個白眼,“你松開我,我還打算快些弄完,回去睡覺呢?!?/br> 衛飏松開我,因為我的話,他自覺沒趣,干脆尋了處角落靠著,懶散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依然沒個正形,“方萍倒沒說錯,博物館到了晚上,確實有些不干凈?!?/br> “比如,我?!彼檬种噶酥缸约旱谋亲?,俏皮地開著玩笑。 我沒心情,默默朝衛飏扔了個白眼,還在想應該怎么修復蠟像,才能瞞過雷老的眼睛,不讓他看出。如果只是蒙騙一般人,估計不難,但是雷老和蠟像朝夕相對,記得蠟像的每一個細節,不可能發現不了。 我們學文物修復的,其實心里非常清楚,沒有一件文物在修復之后,能和之前一模一樣。就算破鏡重圓之后,都會存有裂縫,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縮小差距…… 因為是細致的工藝活,等我做好發現已經夜深了,手機上的時間定在了凌晨一點多。長長伸了個懶腰,因為事情做完,原本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放松,這才感覺到身上的疲憊,一陣壓著一陣。 不過,終于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輕著腳步,挪到展廳的一角。衛飏微瞇著眼睛靠在墻上,閉著眼睛如老僧入定般地休息著,淡淡的亮光打在他精致完美的臉上,我看得有些呆住了。 很少有機會這么近距離地看他,他也很少這么安靜,換了平時,總是要么給我開惡劣的玩笑,那么給我挖各種深坑,等著我跳下來就一個勁地嘲諷,這么歲月靜好的模樣,幾乎是頭一遭。 他的眼睫毛,真的又細又長,特別漂亮。 我忍不住,輕輕吹了吹。 然后,他的嘴角,輕輕顫了顫。 ………… 雖然動作細微,只在一瞬。不過我還是瞧得一清二楚,趕忙轉身準備逃走??上l飏反應快,加上手長腳長,一把拽住我的衣領,把我拉了回來, 徑直貼在墻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蜷縮在了他的話里。衛飏不懷好意地沖我笑,一雙考究的目光在我臉上掃過,如是審問犯人一般。 我心虛,暗暗怪自己犯賤。我趕忙好奇地走近,還吹他眼睫毛,這…… 這簡直是找死。 我……我為自己默哀…… “怎么,撩撥了我,就想一走了之嗎?”衛飏用手挑起我的下顎,強迫著我必須和他對視,聲音冰冷得一點溫度沒有,“你剛剛,有吹我的眼睛?” 他問,我更心虛,只能再往下咽了口口水。 “有,還是沒有?!”他再問,較之前加了抹嚴厲,壓迫我一定務必說實話。 “有?!蔽覜]轍,只能干脆點頭,不過惴惴不安地補充了一句瞎話,“你……你眼睛上停了一只蒼蠅,我……我替你把它攆走。對,有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