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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則哭得更是厲害:“老天爺為何要這般對待我的曜哥兒?” 祝汸許久不見老家伙,本還挺想念,甚至有些傷感,一聽這個稱呼,“噗”地笑出聲來。再見夫人哭得那樣傷心,他不太好意思地捂住嘴,這人這么關心這輩子的開曜,他不該這樣笑。 “夫人,都這樣了,有些法子也該試試了!” “我不愿因為我們曜哥兒,就耽誤人家好女孩兒?!?/br> 丫鬟急道:“夫人,您沒見那些旁支和打秋風的,三天兩頭地來我們侯府,為的是什么?” “呸!”文文雅雅的夫人氣得啐了一口,再哭道,“誰也別想欺負我的曜哥兒?!?/br> “夫人,凡事都是為了侯爺好,也就只有您會疼我們侯爺了。旁的人,誰不是盯著我們的爵位,就等著我們侯爺——” 祝汸便好奇地掀開帳子,不免也是一驚,雖說的確是開曜,可那臉色未免也太差了,煞白煞白的。 這,這是生病了?還是大???竟然昏迷不醒。 祝汸擔心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冰冰涼涼。 祝汸瞬時就很心疼了,又受苦了。 不過沒事兒,他來了。 祝汸坐在床邊,手中握著開曜的手,好奇看她們說話。 那位美婦人哭了半晌,終是下定決心,將桌子一拍:“就按你說的辦!只要我的曜哥兒能好起來!” 那丫鬟一喜:“奴婢這就辦去!” 這是要辦啥? 那丫鬟門簾子一掀就走了,余下的丫鬟便又遞了條干凈帕子給婦人:“夫人,您別哭了,待少奶奶進府,我們侯爺一定就好了!就說西角巷國子監祭酒鄭家的大少爺,先前害了粗脖子病,眼看著人一天比一天憔悴,后也是娶了個八字好的姑娘進來沖喜,結果一年后,他們家大少爺的病就好了!沖喜沖喜,可見的確是有些用處的!” 祝汸嘴巴半張,沖,沖,沖喜? 那位夫人再哭了會兒,又走到床邊來,掀了帳子坐著看開曜。 祝汸趕忙先松了開曜的手,開曜的手則又被那位夫人拉在手里,她望著開曜的臉落淚,哭得柔柔弱弱的,既哀傷又美麗,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到,卻是堅定地輕聲說道:“娘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誰也不能欺負你!” 祝汸倒是松了口氣,投胎這么多輩子,終于有個好娘了! 說了這話,那位夫人用帕子將眼淚都擦凈了,回頭對身邊站著的大丫鬟道:“沖喜,這人選實在有些難辦,我兒在我眼中是個寶,就是公主我都覺著配不上我的曜哥兒??晌乙仓?,外頭的人都是如何說我們曜哥兒的,他們說他是短命鬼……” 眼看著她又要哭了,丫鬟趕緊道:“夫人,我們侯爺的福氣在后頭呢!” 夫人深吸一口氣:“就是!那些愚昧之人!”再皺了眉,“沖喜本就對不住曜哥兒,我很怕委屈了他,總要找個門當戶對的??烧l家女兒又愿意來給我們曜哥兒沖喜呢,實在不知該如何選人?!?/br> 那丫鬟看起來倒是個能干的,直接就道:“夫人,您可還記得威遠伯程家的五表小姐?!?/br> 夫人想了想:“似乎有點兒印象?!?/br> “夫人,她倒是合適。她家里一直想要個兒子,偏一直生女兒,嫡出庶出的生了十來個,再大的身家也經不住這么生啊,家里都不夠住了。這位五表小姐自小便被她父親送進威遠伯府,只因她父親與威遠伯府里的三夫人是姨表兄弟,沾著親帶著故的,三夫人沒有女兒,也很喜愛她。她自小是在威遠伯府長大的,可您也知道,四年前,這位三夫人過世了,三爺已經娶了新夫人,她家里也沒人來接她回家,如今她在府里正有些尷尬呢?!?/br> 夫人便蹙了眉頭細想。 丫鬟再道:“說起來,這位五表小姐自小在威遠伯府長大,規矩一定不差,她家中姊妹多,父母祖父、母都還健在,可見是個福祿命,正適合我們侯爺。我曾陪夫人去威遠伯府做客,碰巧聽說,不知哪家小姐灑了她一身的茶,她半點不氣,還笑著寬慰對方,可見是個柔和的性子。據聞她的模樣兒也生得好,她如今在威遠伯府身份這樣尷尬,雖說到了適嫁年齡,卻無人替她做主。 咱們這個時候遞根枝過去,不是正好?夫人您是個綿和的性子,我們侯爺更不用多說!我們府里人少,事兒也少,您們倆都會對她好,這門親事,我們剛開個口,他們怕是就要立即應下的!” 夫人再想了想,點頭:“就聽你的?!?/br> “好!那奴婢這就去準備著了!” 祝汸將這些話都聽到耳朵里,眼睛又轉了轉,他再回身看開曜。 趁那位夫人放下帳子,再坐回羅漢床上,他伸手戳戳開曜的臉,“哼”了聲,先走了。 他在小香山找到了田田他們,察覺到他的動靜,田田立刻飛了出來。 他笑著伸手,田田飛上天,直接往下掉,落進他的懷中,咯咯直笑。 祝汸也很想念她,抱在懷中捏捏她的臉,故意逗她:“怎么好像又胖了些呀?” 田田本還在笑,聽了這話,氣道:“父皇討厭!” 將他一推,田田氣呼呼地扭頭又飛走了,阿兔與小虎笑著走來,給他行禮:“小殿下!” 阿兔又指著天上飛來飛去的小白龍說:“小公主現在可知道要漂亮了,說自己胖,穿裙子不美,正決心每日少吃一塊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