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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你們玩,你們玩?!?/br> 那倆立馬繼續玩去了,小鶴蹦蹦跶跶地跟在他們倆身旁。 阿兔走到榻邊,笑問:“小殿下是想到什么趣事兒了?” 祝汸手肘撐著矮桌,手指點點自己的下巴:“我得再去趟白鹿書院?!?/br> “好啊?!?/br> “我有些想法,只是還得再觀察、確認一下?!?/br> “我陪小殿下去,小虎留著照顧小公主?!?/br> 祝汸點頭,布好結界,與阿兔說走就走。 到了白鹿書院,他們倆隱了身,優哉游哉地自大門進去。 原以為書院會是一般縣學那般,進去穿過院子便是學堂,畢竟是用來講課上學的。不料白鹿書院極為講究,竟與一般人家的游園差不多,占地頗廣。進了大門,有照壁,有花有草,有湖有亭,一步一景。繞過照壁,走過座石橋,再走進一道月亮門,眼前是大片竹子。 而那講學的學堂就在這片竹林后。 竹林里還有溪水,緩緩流淌,水聲淙淙,極為動聽。 阿兔贊道:“這地方不錯,怕是用園子改的?!卑⑼蒙焓种?,“小殿下您瞧,這竹林后一排全是屋子,應當是平日里上學的地方。您再看,那里極長的游廊,穿過游廊,怕就是這些學子們居住的地方?” 祝汸走進竹林,抬頭細觀竹景,忽聽三聲鐘響。 不待他回頭,竹林后已依次傳來嬉笑說話聲與腳步聲,打破靜謐。 阿兔踮腳看了看,笑道:“是到下學的時候了吧!都出來了,哎喲,都還穿著一樣的衣裳呢!這白鹿學院,倒是富貴而又講究!” 祝汸好奇看去,竹葉間隙里,高高瘦瘦的少年一身白色直裰,與人結伴而出。明明與所有人著一樣的衣裳,甚至就連發髻高度、發髻上插戴的木簪都是一樣的,偏能一眼看到他。 他身邊簇擁著好些人,其中一個便是前些日子他們也見過的,幫開曜搬箱子的人,那人勾著開曜的肩膀。開曜依然沒有笑,只是即便隔著些許距離,也能看得出來,他是很愉悅的,身姿放松。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說說笑笑著往右側去了。 祝汸抬腳上前,立馬跟在他們身邊。 他抬頭看開曜頭上的木簪,簪頭竟然雕著只臥鹿,再看看旁的人,也是如此。他們都著一樣的直裰,款式簡簡單單,通身白色,也無繡紋,誰也沒佩戴任何掛飾,仔細看去,唯有腰帶右側用金線同樣繡了只臥鹿。 那位大儒不僅富貴,還很有品味。 祝汸觀察得很享受,他喜歡這樣很細微的東西,待他看得差不多,回過神來,那些學生們進了屋子,祝汸也聞到飯香味,原來是來用午膳。 開曜與人分開,只有那幫他搬箱子的與他在一塊兒排著隊領膳食。 他們倆說話,聲音極小。 “下月初你要考縣試,筆墨準備得如何?考試總要用好些的墨!” 辛曜道:“都已備好,李兄放心?!?/br> “你手上銀子可還趁手?我還有上回我大哥去京城帶回來的好墨,給你一塊!” “我有?!?/br> “你別跟我客氣!我知道,你這次回家,你后娘鐵定又去你家鬧了!你又沒個兄弟支應,族里也沒人幫襯,哪里夠用!” “我這次返家,去山上采了些靈芝?!?/br> 那位李兄一愣,笑著往他肩膀上的打了一拳:“能賣不少銀子吧!行??!那我就放心了!” 祝汸心道,原來上山采靈芝是為了賣錢,去買書買筆墨啊,為了讀書。 不知為何,他覺得辛曜很不容易,他甚至有些心疼。 那會兒都大半夜了吧,這是神仙下凡歷劫的,換做普通人,那個時候攀在山崖上采靈芝,怕是早死了,死了也就忘卻前塵,重新投胎,什么也不知道了。對于人而言,最珍貴的永遠是僅僅一次的生命。 李兄又道:“你雖說受家里所累,開蒙晚,先生們都說你極有天賦,縣試定能順順利利通過?!彼僖慌男陵?,“過了縣試,早些考過州試、郡試,明年咱們一同考秋闈!” 辛曜點頭,難得朝這位李兄扯了扯嘴角。 祝汸聽了,心里依然不痛快。明明是個挺有才氣的人,又是老家伙投的胎,七八歲考上秀才也沒問題的,愣是受家貧所累,拖到十六了,縣試還沒考呢。 辛曜與那位李兄領了膳食,回頭往桌椅走去。 李兄話挺多,突然用肩膀輕輕撞撞辛曜:“你瞧那人,門口剛進來,滿臉嘚瑟的那位!是剛從京里來的,說是哪個公府的小公子呢!昨日來的時候我還瞧見了,那排場??!不過——”他又嘻嘻笑,“他的那馬車再漂亮,也沒有那日送你過來的你那位朋友的馬車漂亮!” 祝汸精神一振,這是在說他? 朋友? 他才不是開曜老家伙的朋友! 開曜老家伙才不配做他朋友! 祝汸心里直念叨,辛曜與李兄找到位子坐下,辛曜將碗一一擺齊,低頭舉箸,忽然平靜道:“他不是我朋友?!?/br> 祝汸立馬抬頭,就見老家伙一臉不以為然,似是極為不屑。 他又要氣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氣死寶寶啦。 第23章 被我“羞辱”過的貧窮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許我·五 虧他還心疼老家伙采靈芝賣錢讀書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