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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尷尬地摸摸鼻子,對阿兔道:“神君投胎的狗到底不一樣…………” “…………”阿兔默默無語,但是大白必須得跟他們進去啊,他們小小殿下的身子就靠他了。阿兔回來勸它,“跟我們進去吧,咱們給你洗個熱水澡啊?!?/br> 大白一動不動,身姿孤傲地站在雪地里,只盯著祝汸看,只那眼神與“孤傲”可無半點兒關系。 阿兔郁卒啊,他們沒法把狗給叫進去,難不成要他們小殿下親自出馬?他們小殿下心里可還在憋著氣呢!這多沒面子??! 阿兔再勸:“我們小殿下等著你進去呢?!?/br> 大白這才賞臉給阿兔一個凝視,只是瞬時,再度盯著祝汸看,就是不進去。 阿兔再再勸:“外頭冷啊,是不?進去,有火烤 ,你——” 祝汸憤怒回頭,朝門口吼:“有完沒完了!” 阿兔與小虎沉默,他們知道,這不是在吼他們。 祝汸再怒:“還要人三番五次地請你不成?!擺的什么神君架子呢!進來!” “…………”阿兔與小虎一同摸鼻子。 大白狗還在原地盯著祝汸看,一動不動。 祝汸瞇眼睛,大白狗爪子一抬,“呲溜”就躥進大門。 祝汸轉身就走,往宅子深處走去。大白狗初時還有些矜持,或是害怕?陌生?又或者是興奮?阿兔他們也辯不清楚,眼瞧著祝汸走得飛快的身影快不見了,它立馬躥過去,搖著尾巴,緊緊貼著祝汸走了。 不知為何,阿兔與小虎對視,他們好想笑。 他們對視片刻,到底是“哈哈哈”一同笑出了聲。 若是從前,開曜老家伙來人間歷劫,這世還投胎成了一條狗,祝汸知道了,怕是最少也得笑上整整三日,還要笑得全天庭皆知。 偏是這樣的時候,笑也笑不出來。 他走進屋里在榻上坐下,回頭便見那礙人眼的蠢狗仰頭朝他吐舌頭,噫,他嫌棄地翻白眼,大白又不懂翻白眼是何意,還要往他靠。祝汸好氣啊,誰要跟開曜老家伙親近!他拿起自己的折扇指他:“離我遠些??!” “……汪?”大白朝他歪歪腦袋。 “遠些!小心我打你!”祝汸作勢要打它。 “汪?”大白朝另一個方向歪腦袋,一點兒也不怕。 祝汸受不了,下榻就假裝要打它,想要嚇它,這又不是可愛的小狗,這是開曜老家伙! 誰料他還沒下去呢,他衣襟里的小田田便飄了出來,飛到大白眼前,與它對視,愉悅地“咻~”,大白終于收回看向祝汸的視線,也看她。甚至因為怕嚇著小田田,大白往后縮了縮,生怕自己吐出的氣息碰到小小的田田身上。 雖說在他這個狗的眼中,他也不知道這白白的是個啥,卻是莫名歡喜。 小田田“咻咻”得更起勁,回身飛往另一個方向,大白竟然立馬跟著也跑到那個方向。小田田再往旁的地方飛,它也照例跟著。最后小田田要飛出去了,大白突然沖過去,擋在門前,不讓小田田出去,還朝屋子里小聲“汪”了聲,要她留在屋里。 阿兔也小聲哄道:“小小殿下,外面正化雪,冷哦?!?/br> “汪~”大白的聲音竟然也柔和許多,仿佛在說“是”。 小田田終于聽話地回了屋,大白也屁顛屁顛地跟著進去,繼續陪她玩,再不時偷看祝汸。小鶴與有榮焉,始終跟著,并幸福道:“我們神君,不愧是神君?。?!如此的有靈性!還這樣善良!” 祝汸痛苦□□,往后倒在榻上。 他心中不得不悲哀地想到,難道這……這就是父女天性?! 不,是母女天性! 他又“呸呸呸”地罵自己,才不是!開曜老家伙算什么,他才是小田田的父親!母親也不成! 可是,現在他的女兒,跟著一只狗跑了。 祝汸更更痛苦地□□,不可避免地又想到庭歸神君的話,什么愛不愛的,都是瞎扯! 他覺得,還是開曜老家伙使的陰謀,要陷害他! 否則,他在天上,開開心心地處理著政事,每日有阿兔小虎相伴,沒事兒去燒燒元無宮,過得多自在舒心呢! 開曜老家伙就是記恨他燒元無宮! 他又坐起身,朝阿兔揮手,阿兔笑著走來:“小殿下,給大白再好好洗個澡吧?!?/br> 祝汸腦中一響,臉上笑了,他“哼哼”了聲,朝正陪小田田玩的大白狗看了眼,說:“叫什么大白啊,那可是我們開曜神君!” 阿兔心生不妙,小鶴回頭看來,點頭附和:“沒錯呢!” “既是我們開曜神君,怎能叫‘大白’這種狗的名字!” 小鶴挺起胸膛,驕傲地更用力點頭,阿兔嘴角抽搐。 祝汸拍拍手,大白與小田田都看來,祝汸燦爛笑開,大白立馬朝他搖尾巴,祝汸朝他招手:“開曜神君,快來~” 大白頓了頓,歡歡喜喜地搖著尾巴跑來了。 祝汸“哈哈”大笑,破天荒地伸手摸摸大白的腦袋,笑道:“你往后就叫開曜神君了哦,記住自己的名字哦?!?/br>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大白使勁兒在祝汸手心蹭著腦袋,雙眼還使勁兒地朝祝汸瞟。 祝汸心情極好,再沒罵他,而是揉弄著他的腦袋,又叫了聲“開曜神君”。 最后是小田田不滿飛來,要他陪自己玩,大白暫時作為一只狗,臉上竟然也能顯出幾許猶豫,祝汸再揉揉他的腦袋:“去吧!陪我的小寶貝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