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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景殊抬眼看了看他,“擦干再說?!?/br> “哦?!睖噩樲D過身去擦頭發,心里卻在琢磨起游景殊是什么意思? 他最近很老實呀,應該沒有惹怒游景殊才是。 頭發不僅是長發,擦頭發的帕子吸水性還很一般,溫瑯頓時懷念起現代的吹風和干凈利落的短發,這樣想來,古代應該有很多人得偏頭痛吧,白天沒空洗頭,晚上洗頭又一直不干。 將頭發擦得半干,溫瑯用梳子將打結的地方梳開,他沒什么耐心,也沒有那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觀念,碰上纏成死結的頭發,溫瑯起身找了剪刀,準備將打結的那一團給剪了。 “你做什么?”游景殊見他梳著梳著頭發,竟然去拿剪刀。 “剪頭發啊,這里梳不開?!睖噩槦┰甑恼f。 游景殊的神情有些錯愕,他放下手里的書,起身走到溫瑯身邊,從他手里拿過梳子,輕柔有耐心的幫他把打結的那一團頭發梳開。 “愛惜點自己?!庇尉笆廨p聲勸道。 “???”溫瑯在這一瞬有點接不上游景殊的腦電波,剪頭發而已,怎么就不愛惜自己了。 游景殊見他一臉茫然,不由嘆了一口氣,不過想想溫瑯前十七年都是癡傻的狀態,想來溫家也不會有人教養他,不把自己當做哥兒也很正常。 “若是旁的哥兒見了你這么粗暴的對待自己的頭發,怕是要嚇哭?!庇尉笆馀滤蛛S便用剪刀剪頭發,耐心的站在他身后,幫他把頭發梳順,溫瑯可以感受到游景殊溫暖的手指滑過自己的后頸,不由讓他一陣顫抖,差點紅了脖子。 聽了游景殊的話,溫瑯才明白過來游景殊的意思,這個時代的哥兒很愛惜自己的頭發,就如同現代有些女孩兒被剪了頭發會哭一樣。 “頭發而已,剪掉會再長的,而且發尾有些頭發會干枯分叉,這些頭發都是可以剪掉的?!睖噩槻灰詾橐獾恼f道。 游景殊見他這副灑脫的模樣,不禁開口問道:“你以前在溫家,有人照顧你嗎” 雖說游景殊是溫娉婷的未婚夫,但有男女之防在,兩人也不是很常見面,比起和溫娉婷在一起,游景殊更喜歡和同窗好友一同去跑馬,狩獵。 但兩家好歹是姻親,溫家有宴席的時候,他們家都會去,游景殊第一次見到溫瑯就是在一次秋日宴上,溫瑯被一群世家公子欺負,拿糖逗他,像是逗狗一樣,他聽聞溫瑯的生母出身不好,是溫家的婢女爬床,生下溫瑯后沒多久人就沒了,所以連帶著對溫瑯也沒什么好感。 現在想來,游景殊有點想罵當時的自己,為什么不上前去幫一幫溫瑯。 “有啊,有個婆子,不過她經常偷我的食物去給她兒子吃?!睖噩樀恼Z氣很平淡,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游景殊卻聽得很不是滋味。 溫瑯看見游景殊緊蹙的眉頭,抬手在他的眉心按了按,說:“其實也還好,周氏好歹是溫家的主母,雖然苛待我,但也不會餓死我,傳出去不好聽,她是個很要面子的人?!?/br> 他越是解釋,游景殊的眉心便蹙得越緊,抬手一把抓住溫瑯的手腕,目光沉靜深邃的注視著溫瑯,“抱歉……我以前見到你被欺負,從來沒管過?!?/br> 溫瑯聽了他這話,忍俊不禁道:“誰說你沒管,我可記得那些世家公子欺負我的時候,你故意引導他們去玩別的?!?/br> 游景殊聞言一怔,他沒想到溫瑯居然記得那件事,也沒有想到溫瑯竟然看出了他是故意的。 其實他當時也不是多好心,只是他若是不轉移話題,讓那群世家公子去玩別的,估計接下來那群人就要慫恿他一起欺負溫瑯,他不愿意和他們同流合污,即便他看不上溫瑯的出身,但也不想欺侮溫瑯。 見游景殊一臉詫異,溫瑯竟覺得有些可愛,他抬手給了游景殊一個擁抱,拍拍他的背,說:“你的好,我都記得。我們以前非親非故,你沒有義務幫我什么,但你還是幫了,謝謝你游景殊?!?/br> 游景殊的心頭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快,耳尖也悄悄紅了。 等吹了蠟燭,躺到床上,游景殊恍然回神,才陡然想起自己原本想找溫瑯興師問罪,他居然忘記了。 翻過身一看,溫瑯已經睡著了,被子又被蹬開,雙腿豪邁的劈開,一條腿已經伸到游景殊的地盤上來,小肚子還露出一截。 游景殊無奈的幫他把衣服拉下去,又把被子拉上來給他蓋上,他俯在溫瑯上方替他拉被子,溫瑯砸吧砸吧嘴,突然一個翻身,將手背甩到游景殊脖子上,游景殊被他的手臂壓下去,躺在溫瑯的身邊,他還未動作,溫瑯又繼續將腿也搭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幾乎是半掛在游景殊身上,臉和游景殊的臉挨得很近。 鼻尖被溫瑯的呼吸噴到,游景殊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他沒想到只是給溫瑯蓋個被子,竟然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面,溫瑯的身體很溫暖,剛洗過澡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游景殊向來平靜無波的心緒,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他小心翼翼的將溫瑯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拉下去,好在溫瑯沒有死扒著他不放,被他拉下手臂之后,溫瑯就自己翻了個身,滾到另一邊,背對著游景殊呼呼大睡。 游景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惋惜,再一看沒心沒肺睡得香甜的溫瑯,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剛才被溫瑯攀住的脖子,入手一片guntang,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