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鳳祁繼續道：“哦，某人當時還因為不知該怎么面對，在我面前大哭大鬧了一場，也不知他如今是何想法?！?/br>
    “……”季朝云無地自容，弱聲道，“別……別說了?！?/br>
    鳳祁饒有興致問：“哎，我與過去那個我性子真的相差許多嗎，那你覺得誰更好一些，應當是我吧？”

    “………………”

    鳳祁似乎對這個問題極為在意，小聲催促：“說啊，誰更好些？”

    “你，是你?！奔境瓢戳税疵夹?，無可奈何道。

    他原本還認為，鳳祁知道真相后就不會再執著于吃自己的醋。

    誰知道……

    “一碼事歸一碼事?！兵P祁鄭重其事，“就算我是鳳霄重生，他的所作所為也與我無關，前世的事怎么能算在我頭上？”

    “還有，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不妨礙我討厭他?！?/br>
    “……”

    季朝云默然看向他，果斷決定不再與他討論此事。

    承認他們是前世命定的緣分，卻不承認前世的事與自己有關，便宜都讓他占了，霸道又不講道理。

    哪有這樣的。

    季朝云在心里悻悻地想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正想開口，卻被鳳祁伸出手指按住嘴唇。

    “噓?！兵P祁輕輕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們先不說這些?！?/br>
    他的手指緩慢下移，落到季朝云心口丹核處：“還沒恭喜你，找回龍珠，恢復修為?！?/br>
    “歡迎回來，小龍?！?/br>
    季朝云怔怔看他，眼眶忽然紅了。

    鳳祁道：“以后，你可以繼續天際遨游，可以隨心所欲使用法術，重新令修為再次登峰造極。所有人都將稱贊你的傲人天資，無論你出身如何，他們都會尊重你，敬仰你，羨慕你?！?/br>
    “剛開始你或許會不習慣，但沒關系，我會陪著你適應。我會陪著你，一點一點拿回你該有的所有?！?/br>
    鳳祁低下頭，在季朝云的手背虔誠地吻了一下：“我的小龍，值得擁有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br>
    季朝云終于忍不住，眼淚蜿蜒而下。

    鳳祁把他腦袋按進懷里，低聲笑了笑：“哭包……剛來書院時跟個小刺猬似的，誰碰扎誰，現在呢，數數你都在我面前哭多少次了?！?/br>
    季朝云聲音發著抖：“還不是你害的……”

    “好，怪我?！兵P祁道，“哭，隨便哭，不解氣咬我一口也行，保證打不還手罵不嘶——”

    季朝云沒等他說完，偏頭咬在他鎖骨上。

    再抬頭時，對方松散的衣襟下，已經多出了一個鮮紅的牙印。

    鳳祁吃痛地抽氣，失笑：“亂咬人，小狗似的?！?/br>
    季朝云沒理他，他低下頭，在對方的傷處輕輕舔舐一下：“你方才說得不對?！?/br>
    “什么？”

    季朝云安撫地舔吻著那小片區域，輕聲道：“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我早就擁有了?！?/br>
    他仰起頭，濕潤的睫羽上還掛著水珠，欲落不落。

    鳳祁閉了閉眼，笑著討饒：“你可別再勾我了，再這樣真說不了正事?！?/br>
    季朝云前日被鳳祁做得狠了，現在想想還覺得心有余悸，連忙縮了回去，拉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我修為還不穩呢，不能靈修?！?/br>
    “嗯，不靈修，嚇唬你的?！兵P祁抹去他眼角的濕痕，道，“你方才不是想問我，接下來該如何么？”

    季朝云點點頭：“嗯?！?/br>
    鳳祁沒急著回答，而是又問：“你在須彌山便知道了我的身份，一直沒告訴我，是不是我兄長與你說了什么？”

    “這你也猜到了?！?/br>
    “不難猜?！兵P祁嘆息道，“鳳凰涅槃的傳說從古至今，卻從未有人見識過，也沒人知道結果會如何。我能不能恢復屬于鳳霄的記憶，身份，神力，沒人知道，貿然說出來，或許并非好事?！?/br>
    “我、我原本……答應了鳳君陛下保密?！奔境泼蛄嗣虼?，手指伸出被子，與鳳祁彼此糾纏，“可我瞞不好，也騙不過你?！?/br>
    “你做得夠好了?！兵P祁道，“若你我身份互換，我才不會管什么大局、安危。在發現你身份的時候，我就該沖過去揪著你衣領，質問你為何忘了我?！?/br>
    季朝云眨眨眼：“那……若我想不起來呢？”

    “若你還是想不起來……”

    鳳祁低頭湊到季朝云耳邊，咬字輕而清晰：“那我就將你關起來，帶去個沒人的地方，日日夜夜靈修。一邊欺負你，一邊將我們過去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你，讓你一點一點復述出來，錯一句話就再來一次，直到將那些事情刻入骨髓，永遠也忘不掉為止?！?/br>
    季朝云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往里縮了縮，心里卻忽然生出一絲隱秘的期待。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半張臉，低聲嘟囔了句什么。

    鳳祁瞇起眼睛：“偷偷罵我什么呢？”

    “……沒有?！奔境迫魺o其事道，“說正事呢，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鳳祁挑眉看他，沒計較他話題轉得如此生硬，道：“我想不起涅槃前的事情?！?/br>
    “哪怕我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依舊想不起來任何事情?！兵P祁道，“屬于鳳霄的記憶與神力，似乎都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封存在我的識海當中，我如今的力量還不夠強，沒法打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