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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祁果斷道:“不行?!?/br> 季朝云眨眨眼,他眼眶還紅著,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我想與你……但不是現在?!兵P祁注視著那雙通紅的眸子,低啞著嗓音道,“你近來……遇到了太多事,心緒波動極大,影響了你的判斷。我希望是在你健康,清醒,心甘情愿時與我如此,而不是現在?!?/br> 季朝云收回目光,忽然推開鳳祁,一言不發起身朝外走去。 他沒有穿鞋,赤腳踩在水汽浸透的青石上,還因為腿軟滑了一下。鳳祁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連忙上前把人抱住。 “你做什么?” 季朝云道:“回房,我有個東西要給你?!?/br> 鳳祁現在不敢忤逆這祖宗的話,乖乖把人抱回屋,放回床上。又在季朝云的指揮下,從內室妝鏡下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小木盒。 “這是何物?” 季朝云接過木盒,打開,里面是一對樹藤編織而成的鐲子。 季朝云道:“這是樹爺爺當初給我的。他說此物帶有榕樹一族守護樹靈的力量,能庇佑有情人相守一生?!?/br> 鳳祁怔在原地。 季朝云取出那對鐲子,抬眼道:“過來啊?!?/br> 鳳祁下意識走過去:“朝云,我……” “鳳祁,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季朝云眼眸低垂,輕輕道,“我若沒想好,那日在仙府,我就不會接受你。這些時日,也不會與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兵P祁打斷他,“朝云,我沒有懷疑這些,可是……” “可是你就是不信我?!奔境瓶吭诖差^,指尖從那樹藤上輕輕拂過,“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也無法向你解釋。樹爺爺說,只要兩人戴上了此物,便是被樹靈系緊了緣分,此生永不會再分開。我思來想去,只有這個法子能讓你相信了?!?/br> “……鳳祁,你愿意戴上它嗎?” 鳳祁終于忍無可忍,低頭吻住了季朝云的嘴唇。 這個吻綿長而深入,季朝云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待他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已被鳳祁壓在柔軟的床榻上,動彈不得。 那對鐲子早不知滾到了何處,清甜的氣息漸漸變得濃郁,鳳祁抬起頭,眼底隱隱帶了些血色。 “小龍,你明白自己現在在說什么,對吧?” 鳳祁聲音暗啞,似乎正在竭力抑制著什么:“你想清楚,如果現在不走,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走了。就算那位……真的回來,我也不會再放手了?!?/br> 季朝云眼底泛起笑意,似乎想起了什么極有趣的事:“看來你真記不起那天夜里我說過什么。記性差就算了,還總忘記最重要的事?!?/br> 他抬起手,指尖緩緩拂過鳳祁的臉,一字一句認真道:“那天夜里,我對你說,我清楚自己愛的人是誰?!?/br> “鳳祁,我心悅你?!?/br> 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敲擊,回響不斷。 鳳祁長久的注視著懷中的人,終于緩慢、緩慢地呼出一口氣。 他起身,撿起滾落到地上那對鐲子,回到季朝云身邊坐下,干脆利落地套了一只在自己手上。 接著,他牽過季朝云的手。 那股勾人的氣息已變得無處不在,濃郁的味道讓兩人體溫都變得guntang,就連鳳祁的手指都有些發顫。 可他依舊握得平穩,不緊不慢地將鐲子套進對方手腕。 樹藤化作一道幽綠的光芒,纏繞在二人腕間,最終沒入血rou,只在二人腕間留下了兩道淺淺的枝條花紋。 鳳祁含笑問:“所以,這便算是禮成了?” “當然不算?!奔境频?,“仙域合籍還要三書六禮,天道見證,哪有這么倉促的?!?/br> 鳳祁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揉了揉季朝云已經通紅的耳垂,含笑道:“我倒是可以現在去籌備,但……某條小龍好像已經等不及了啊?!?/br> 季朝云胸膛急促起伏,在對方強勢的氣息下幾乎維持不住理智:“可、可以日后再補?!?/br> “有道理?!兵P祁俯下身,在季朝云通紅的眼尾吻了吻,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來。 季朝云眼眶都紅了:“又怎么了?!” “你這床太小?!?/br> 鳳祁似乎是在故意逗弄他,不緊不慢地說完這話,把人攔腰抱起。鳳祁心念一動,下一秒,二人摔在了另一張更寬大,也更柔軟的床榻上。 季朝云陷在松軟的床榻里,白瓷般的肌理透著紅。他體內洶涌的熱潮再也抑制不住,那甜膩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釋放出來,幾乎蓋過了屋內的熏香。 季朝云難耐地動了動,卻很快被鳳祁按住手腕,輕聲道:“傷還沒好呢,別亂動?!?/br> “鳳祁……”季朝云眼底水汽充盈,瞬間被逼出了哭腔,“鳳祁……” 鳳祁不再逗他,低頭吻住了季朝云的唇角:“嗯,我在?!?/br> …… …… 季朝云這次的熱潮期來得急,按照上次的經驗,只要稍加紓解,翌日便可恢復??善境葡蝤P祁提了要幫他穩定仙力。 靈修畢竟是萬千修行中的一種,只要是修行,那便是個十分漫長的過程。想用此法穩定鳳祁的仙力,自然不是一次兩次能夠做到的。 當然,三次四次也不夠。 到了最后,季朝云也分不清自己的熱潮期究竟有沒有結束,又是何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