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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朗嘴角輕輕揚了揚,如他所料,姬無月和楚珩是同一個人。 他這兩個問題并不是隨意問的,眾所周知,漓山大師兄就是漓山東君姬無月,既然星琿先說了,姬無月與楚珩是師兄弟,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第二個問題星琿根本就不會那樣正正經經的回答,因為他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兩句完全相悖的話,沒有絲毫邏輯可言。 見蘇朗沒有再問,星琿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懷里的小兔子還是不安分,星琿神思不安,胡亂地摸了兩下,小兔子像是被他捋毛捋得不舒服,忽然輕輕咬了一口星琿的手指。 指尖傳來微微刺痛,星琿吸了口氣,蘇朗停下腳步,捉了星琿的手指看了看,見只是破了點皮,抬眸看著星琿的眼睛,意味深長地道:“這小兔子不乖?!?/br> 不知是不是錯覺,星琿覺得蘇朗口中真正不乖的好像不是懷里的這只小兔子,他不由心虛地移開視線。 “應該捉起來好好教訓一下?!?/br> 兔子的毛忽然變得很扎手,星琿幾乎要拿不住了。 “你覺得呢?”蘇朗又問。 星琿手一抖,兔子從他懷里漏了下去,滾落到草地上,原地蹦噠了兩下,沒在草叢里跑遠了。 “兔子跑了?!毙乾q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蘇朗卻笑了一聲:“這不是捉到了嗎?” 一只自投羅網的小兔子,陛下那里還抓到了一只稍微大一點的。 * 喚他名字的聲音太過熟悉,他對聲音的主人又一點不曾設防,楚珩下意識地就回了頭,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直直撞進陛下一雙上深沉如海的眼睛里。 他整個人都僵直了。 手里的茶盞落了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咚”地一聲碰到了桌角,像是他的心跳。 他只想落荒而逃。 “你敢?!绷锜钜谎劭创┝搜矍叭说南敕?,兩個字把人定在原地。 只是輕飄飄的兩個字,一點分量也沒有,甚至連半點帝王威儀都不帶,但是楚珩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步也動彈不得。 他隔著半截面具和斗笠帷紗,陛下看不見他的眼睛,也看不見他的面容,他明明可以出口否認的,可他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手足無措,心里慌亂的厲害。 凌燁神色不動,并不再言語,只看著眼前錯開臉去不敢看自己的楚珩,唇角略略揚了揚。 沉默像是一百年這般長。 敬誠殿的參政忽然疾步走了過來,見陛下與漓山東君似乎在談些什么,只得停在一丈外。 凌燁眼角余光瞥到了參政,揮手讓他上前,參政長揖一禮,小聲稟告:“陛下,前殿有些要事?!?/br> 楚珩像是忽然回過神來,轉身拔腿就走,腳下步伐錯亂,身影帶著明顯的慌亂,外人面前,辭君的禮儀卻也全顧不得了。 參政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幾乎以為是自己打擾了二人談話的緣故,不免有些驚惶。 凌燁凝視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漆黑如墨,擺了擺手,朝侍立的參政隨口道:“無妨?!?/br>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去。 —————————— 【小劇場】 來簡單淺顯地解釋一下他們的行為: 楚珩:賣隊友跑路(回城)。 書離、星琿:野輔聯動,一死一送。 蘇朗:You have slain an enermy(Ye Xinghun). 陛下:千里追妻是不可能少的,虐泉了解一下? * 那什么,師兄為什么跑了,因為他心里又慌又亂,還有就是我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只是想法!太過大膽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什么的,就是反正都要被捉回來的,鐐銬囚禁啪什么的……(小聲嗶嗶) 作者有話說: 捉了三只兔子,還有一只鬼見愁兔子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捉了。 第48章 甜的 春獵結束后的傍晚,星琿急急忙忙地出宮去了露園,結果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楚珩的影子,倒是露園看門的小廝說,下午有個戴著斗笠的人過來,什么也沒說,留了封信,就匆匆走了。 星琿展信讀完,眉毛狠狠地皺了兩下,將信紙揉成一團,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露園是漓山在帝都置辦的一座園子,葉書離此次入京便就住在這,昨晚紫宸殿宮宴后,他以師兄弟敘舊的名義將楚珩和星琿都從宮里帶了出來,燕折翡與方鴻禎來意不明,以防萬一,漓山東君“姬無月”須得現身一次,那么楚珩就要尋個理由缺席上林苑春獵了。 但不成想,該做的事是做成了,不該出現的變故卻也發生了。 葉書離一從上林苑回來,就聽星琿說楚珩就是漓山東君這件事可能已經被陛下、蘇朗他們知道了。 盡管有些震驚,但葉書離還是絲毫不慌,慢條斯理地將手里的枇杷吃完,取了方帕子細細拭凈手指:“不慌,讓他自己去解釋就是了,對了他人呢?還在宮里?” 星琿一臉憤慨:“他留信說他去鹿水了,說是有事?!?/br> 葉書離擦手指的動作一停,笑瞇瞇的神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放屁!” 他們漓山弟子一向光明磊落,心地純良,從來沒有壞心眼,怎么會有這種大師兄?他們倆幫他瞞著,現在事情敗露了,他自己一個人跑了,留他們兩個一臉懵的等著被陛下問責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