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杜謙潤帶來的零食被小朋友瓜分干凈,他們抱著零食禮貌感謝說再見,“謝謝小玉jiejie,小正叔叔,再見?!?/br> 木子玉捧腹大笑,現在的小朋友真是鬼馬精靈。 邵星正在她冰箱找了一圈,沒有可代替冰塊的東西,想起自己家里有一瓶不知被那個小屁孩扔進冷凍室結了冰的礦泉水,跑回家拿了過來。 “敷久一點,晚上還腫得吃點藥?!?/br> 冰凍的礦泉水碰上溫熱的肌膚,木子玉哆嗦了下,被邵星正握著腳丫子,“忍下,一會換冰毛巾要省事些?!?/br> 邵星正經常干活,手掌有繭子,粗糙得很,碰上了她細嫩白凈的腳,心里陡然一顫,他抬頭看她,陽光下她的臉白凈未施粉黛,皮膚緊致嫩滑,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她側著頭看著遠方,睫毛撲扇著,挺挺的鼻子,輕抿的唇粉嫩嬌羞。 他的心再次掀起漣漪,曾經一心等她畢業回來,距離近了做什么都容易??扇缃袼f要讀研,甚至還有個自稱她男朋友開跑車的男人。 邵星正意識到,她離他,離這坐小縣只會越來越遠。 “小玉,我開個分店到你學校附近,你平常放學了多來吃飯,好不好?”邵星正問她。 木子玉回頭問他:“你就不怕我考不上本校?” “你行的,我信你?!?/br> “好,那我肯定會常去蹭飯的?!?/br> 邵星正笑得陽光又純粹。 一連過去幾日,每日邵星正都會前來,說看看她的腳好些沒有,實則想見見她,打著幫忙的借口為她做飯吃。 后來他城里的店要正常營業,多數是晚上下了班就去木子玉家。 腳崴得不嚴重,經長時間冷敷,第二天就好了很多,走路還得踮著腳尖,踩實了會疼,輕微的。 杜謙潤鮮少發來信息,除非有事,有事也不商量,直接下達命令。 他說:「收拾一下,明天朱秘書去接你?!?/br> 木子玉沒回信息,也沒問去哪,問了他會答嗎? “小正哥,外面的魚你帶回去吧,我明天……提前回學校?!彼终f謊了,上次是騙時一宴說來大姨媽,逃過一劫。 邵星正轉身,看她半天,久久才說了句:“小玉,保護好自己,別受傷了?!?/br> 木子玉愣了愣,笑說:“知道了,放心吧?!?/br> 次日,木子玉起晚了,朱秘書在院子里等了好一會,她一臉窘迫,問朱秘書怎么不叫醒她。 朱秘書微笑,“杜總交代過不打擾您睡覺,什么時候醒什么時候出發,反正不急?!?/br> “我們去哪???”上了車后,木子玉問朱秘書。 朱秘書低頭發信息,“到了您就知道了?!?/br> 時間在沉默中流走,車子最后停在國際郵輪碼頭,一艘白色的大型游輪泊在岸邊。 “木小姐,難得杜總有空,祝你們玩得開心?!憋L聲很大,朱秘書靠在她耳邊說話,“去吧,杜總下來了?!?/br> 木子玉抬頭,杜謙潤從游輪走下來,身披黑色金絲長衫,白衣打底搭配黑色長褲,優雅沉穩中有竟有幾分溫柔。 “果然人靠衣裝,這樣一穿倒不像老男人?!北绕鹞餮b革履,木子玉更喜歡他穿便裝,少了分距離感。 她的行李還在車里,朱秘書說不必帶,已經安排好了,她就知道。 杜謙潤來到她身邊,右手捏住她后頸,她仰頭,鋪天蓋地落下一個吻,熟悉的氣息再一次彌漫在她周圍。 他沒有吻很久,淺嘗輒止,牽著她的手走向游輪。 上樓梯時,木子玉頓覺受傷的腳隱隱作痛,許是剛走急了。 “杜謙潤,我腳疼?!?/br> 杜謙潤轉身,皺了皺眉,面對面把她抱了起來,木子玉緊緊摟住他脖子,雙腿夾緊他的腰,埋著頭有點不好意思。 “抱那么緊?怕摔?”他壞笑。 木子玉把頭埋得更深,他身上的龍涎香甚是好聞,“嗯,怕摔到屁股?!?/br> 杜謙潤哈哈大笑,把人抱進房間,放床上問:“哪只腳疼?!?/br> 木子玉動了動右腳,“崴了一下,已經好多了?!?/br> “這么不小心,怎么弄的?” “騎自行車……” 杜謙潤脫去她鞋襪,揉了兩下,“別穿高跟鞋了,穿涼鞋吧,船往南開,會熱?!?/br> 木子玉打量房間,是一間頂級海景房,從窗外就能看到一片汪洋大海。 “嘖,杜謙潤果然會玩?!彼D到浴室,抬頭看透明的窗正對著天空,叁面窗正對海洋。 白天看似尋常的游輪,到了晚上原形畢露,金光閃閃,氣派無比。 五千平方英尺的花園餐廳,提供十幾國美食,一天24小時不間斷開放。 游輪上不止是吃喝住,還有玩樂。 高檔有格調的健身房,設有私人包間的英倫風歌劇院,一整條購物長廊,酒吧,賭場,療養健身中心,甚至還有表演舞臺,每天幾乎不間斷的表演。 簡直不要太豪華,奢侈。 木子玉逛了一圈后,來到觀測艙看日落,耳邊各國游客在交談,她歪頭看杜謙潤,這是第四個主動上前搭訕的女人,前叁個還沒聊那么久呢,這個聊了有幾分鐘了 木子玉吹著海風,海風帶著水汽,吹得她心里濕漉漉。 日落剩余暉,霞光萬丈。 杜謙潤迎風走過來,摟住她的腰擁她入懷,問她:“今晚想玩什么?” 木子玉仰頭看他,在夕陽光下他極具侵略性的五官和硬朗的臉部線條都顯得溫和起來,她看入眼里,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嗯?”杜謙潤又問,低頭只見她眼里柔情滿滿,這眼神是下了床后第一次見。 他稍彎腰,細細吻她,吻她的唇,掃過貝齒,舌尖碰到她舌尖,并沒有糾纏在一起,像在挑逗著,溫柔的不像話,最后咬著她下唇重重吮了下,才放開她。 “今晚去賭一把?!彼裢ㄖ?,更像自言自語。 賭場,賭桌上的人不及走動的人多,有人輸到只剩幾個籌碼,還抱一線希望死扛到底。 杜謙潤問:“想玩什么? 木子玉想了想,“梭哈?!彼辉陔娨暽峡催^梭哈。 杜謙潤摸著她耳垂,“行,只玩兩個小時,輸算我的,贏的歸你?!?/br> 木子玉一笑,問道:“那你不虧了?” 杜謙潤在她耳邊說:“你,歸我,我哪里虧了?!?/br> 木子玉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整個賭場就數玩梭哈的人最多,固定坐著不走的只有兩個,杜謙潤玩了幾局當做教學,遇到一個朋友就留下木子玉一人在賭桌上,他在不遠處聊著天時不時看一眼。 幾局下來木子玉輸了點,她神色淡淡,左手手指玩弄著一枚藍色籌碼,右手翻牌。 連棄叁局后好不容易抓了個對子,還是輸給別人的對子。 木子玉表面很淡定,事實上內心慌得一批,眼看兩個小時即將過去,她手上的籌碼輸了一大半。 “最后一局?!倍胖t潤結束聊天回到座位上,他是把財神爺帶來了。 這一局五家都拿了好牌,不管是誰下注,下注多少都跟,發第四張牌時,棄了兩個,剩叁家。莊家發第最后一張牌,整個賭場被推到了最高潮,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最后一張牌木子玉最大,拿了張紅桃A,除了底牌,她面前的牌依次是:紅桃Q,紅桃J,紅桃10。 莊家提醒:“紅桃A下注?!?/br> 那一枚藍色籌碼被她捏得熱乎乎的,她扭頭問:“杜謙潤,玩得起嗎?” 杜謙潤一臉平靜,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他不過是來看戲的,聽她一問,他笑了:“玩得起?!?/br> 木子玉抿嘴一笑,深深吸了口氣,把面前的籌碼全推了出去,一句“梭哈”,驚得圍觀人尖叫一聲,不敢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玩這么大。 另外兩人一個拿了4.4.4.9,另一個拿了5.5.10.10,都想賭一把底牌。 他們覷了眼木子玉,在賭場上能遇到今晚這種情況實屬不易,他們既興奮又緊張,賭心作祟,一個說跟,另一個也跟了。 掀開底牌那一刻,全場鴉雀無聲,都想知道誰能贏的賭桌上所有的籌碼。 木子玉左手捏得流汗了,心臟在咚咚咚打鼓,內心大喊:要紅桃K! 身旁的杜謙潤一臉常態,左手放木子玉大腿上來回摸著,自在快活。 “紅桃K贏?!鼻f家宣布,木子玉拿了一手同花順,贏得整場。 那一瞬間,木子玉有種新晉賭神的威風,可,哪有緊張到腿發抖的賭神啊。 “我們贏了就走這樣好嗎?”木子玉手拿著叁個藍色沒兌換的籌碼問杜謙潤。 杜謙潤一本正經回答:“是不好,所以明天你去購物,花點錢?!?/br> 木子玉想起來問:“為什么只能玩兩個小時?” 杜謙潤回:“怕你上癮?!?/br> 方才太過緊張,走出了賭場還在微微顫抖,木子玉靠在他身上,走路歪歪扭扭。 “怎么?有這么緊張嗎?”杜謙潤笑她。 “有,怕賭輸了?!?/br> “你也知道怕,還梭哈?!彼昧讼滤哪X袋,像是責備她,語氣又有十二點寵溺。 他敲得很輕,不疼,“是你說玩得起,我才敢的?!彼咂で蛱吡嘶厝?。 杜謙潤笑,見她手里拿著叁個籌碼,問:“留作紀念?” 從賭場走到房間吹了點涼涼的海風,木子玉不再那么緊張了,直起身子對著他,把一個籌碼放他手上,“回答我一個問題?!?/br> 杜謙潤挑眉,好呀,用籌碼換問題,有意思。 “剛那女人是誰?” “一個朋友,怎么?吃醋?” “沒有。就……問問?!蹦咀佑裨俳o他一個籌碼,看著他眼睛問:“你是怎么打贏一個散打選手?” 杜謙潤眉頭一皺,哼哼兩聲,“調查我?” “沒有,我哪有能力調查你,就是聽說?!?/br> 杜謙潤打開房間門,慢悠悠回答她,“那人已經打了叁場,我看了叁場,他頭部和腹部都受了重傷,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他,智取罷了?!?/br> 木子玉沒說話,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口不在那么渴了。 “杜謙潤?!彼兴?。 杜謙潤回頭,那姑娘微笑著看著他,眼眸彎彎,舉著最后一個籌碼對他說:“買你一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