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屋收集師[快穿]_分節閱讀_8
秦叔俯瞰著祁遙慘白無血色的臉,慢慢收回了手。 “少爺想吃什么,我去廚房做?!蔽堇锟諝庖馔鈮阂?,秦叔音色也低沉了幾分。 祁遙扯動嘴角,給了個虛弱到極點的笑:“清淡的吧?!?/br> 這之后連著大概一周時間,祁遙都是在自己臥室度過的,除了洗澡和上廁所外,基本都趴在床'上。 背上的傷口還沒好完全,又再次裂開,齊醫生幾乎每天都來一回。 這天晚上祁遙傷口發炎,整個人渾身guntang,輸了兩瓶液,體溫才慢慢回落。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人就瘦了一大圈,這是沈軼一天傍晚回來,到祁遙屋里,看到他顴骨突起,臉頰凹陷時的第一觀感。 沈軼高大冷峻的身體立在床邊,祁遙吸食的次數和量都不多,所以這么幾天時間,算是勉強初步戒成功,祁遙有這個意志力,沈軼自然是高興和欣慰的,然而另一個方面,看到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忽然之間就瘦得像是蛻了一層皮,就讓沈軼感覺到心有一絲隱痛,這個人,躺在床'上的這個人,似乎就是有這種奇怪的魔力,能輕而易舉就攪動他的情緒。 男孩這會安安靜靜地合眼躺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柔軟和溫順的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力。 沈軼幾步上前,坐在了床沿上,不管什么時候,男孩見到他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將厭惡表現得很淋漓盡致,好像他們之間,就沒有這樣平和的時光。 秦叔在一邊同樣默不作聲,甚至主動退后,走出了房間。 伸'出手,掌心間觸到溫暖的臉龐,在沈軼眼里,其實已經將祁遙當他半個孩子,他沒有子嗣,也不可能有子嗣,幼年時出過一次意外,險些命喪黃泉,他所謂的那個血緣至親,沒有伸出任何援手,若不是他命大,現在已經是黃土里的白骨一累了,他對姓沈的最后的那么一點親情,已經在那個時候就徹底消失,他不會有姓沈的后代,對于子嗣他從來就沒有常人那樣的渴求。 何況他身邊本來就有祁遙,他從來沒想過有哪天會把對祁遙的愛分給別的什么人。 這個孩子,是他唯一認可的一個。 沈軼拿開手,起身將被褥邊角捏嚴實,轉身準備離開,忽然他衣袖被人拽住。 沈軼慢慢轉過身,面目雖染著難以化開的冰霜,可手指卻是在剎那里幾不可察地顫了一瞬。 原本睡著的人,此時睜開了眼,眸光清澈澄亮,沒有任何惺忪睡意,分明是醒了有一會。 “……五爺?!币婚_口,低啞難耐的聲音,令祁遙都覺得驚訝,他放開手,拳頭抵著嘴唇,低低咳嗽了兩聲,眼角末端,有淡淡的潮'紅暈開。 像盛放在寒冬臘月的梅花,病態嬌弱里又給人無與倫比的堅韌和孤傲感。 “您剛剛回來嗎?”祁遙咳嗽過后,抿了下唇,問道。 沈軼幽幽的冷目鎖著祁遙的臉,那里面有著某種祁遙看不懂的深邃,祁遙身體微動,手肘撐著床,就要坐起來。 下一刻沈軼一步踏過去,摁住了祁遙的肩膀,將他抬起一點的上半身給按回了床'上。 身體驟然下墜,床鋪都跟著一陣猛烈晃動。 這個發展太過突兀,不在祁遙的設想里,所以他趴回去后,扭著脖子,眼睛睜得橢圓,表情都僵住了。 第4章 五爺兇猛 男人兩手摁著祁遙的肩膀,把人按回了床,身體更是靠了上去,俯身在祁遙上方,沈軼面無波動地凝注著祁遙,雖什么話都沒有說,但祁遙卻是陡然里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心臟在胸腔里砰砰砰急促跳動,甚至于在沈軼的無聲壓迫力之下,光潔的額頭上,都漸漸有冷汗冒出來。 掌心下的身體,繃到極致,男孩一雙聚著璀璨星火的眼眸,也因為他靠近的緣故,而隱隱波動著,知道自己這幅樣子嚇著孩子了,沈軼沒有任何氣勢上的收斂,如果溫和的手段不能讓男孩遵守他的規則,聽他的話,那么他不介意動用強制手段。 祁遙仰視著咫尺之間男人那雙冷峻夾雜著冰雪的眸子,忽的,由于彼此間距離極為相近,屋里光線明亮,于是祁遙從沈軼深邃墨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祁遙忽然覺得一身的驚懼就褪了那么一些。 他將早就組織好,在肚里翻滾了多次的語言,以雖然緩慢、但異常堅定的語氣說了出來:“……對不起,五爺,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破壞您設下的規則,和他們聚在一起吸.毒,您原諒我,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犯?!?/br> “求您原諒?!逼钸b瘦削的臉龐上,都是渴求和希翼的神情。 沈軼眸色深沉,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潭,他緩緩松了手里的力道,也順便直回了身,他從床邊起身,高大的身軀,幾乎將窗口透進來的陽光都給遮掩了,黑色陰影從高處落下來,籠罩著床上躺著的男孩。 他調查過發來視頻的電話,那是個臨時購買的新號,基本就用了這么一次,然后就廢棄了。 巧合的是,就在第二天,他意外接到一個電話,來自沈家某個人,對方消息到是前所未有的靈通,轉眼就知道他因為祁遙吸'毒,并鞭打他的事。 對方不喜歡祁遙,一度都想往他身邊加塞一些女人,只要對方不越過一條線,他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沈軼從來不信這世界有巧合,任何都巧合,都是早有準備。 祁遙跟在他身邊,就注定了深陷漩渦,這是唯一能觸動他心中柔軟部分的人,他不能讓任何其他人試圖來傷害他。 冷眸俯視著男孩,沈軼說了進屋來的第一句話:“我給你聯系了國外一所大學,兩個月后你就出國?!?/br> 這件事,是一個警鐘,讓沈軼明白,有人已經坐不住了,想要弄點什么事出來。 他可以將祁遙放身邊,只是那樣一來,祁遙必定會知道一些事,他希望祁遙繼續這樣簡單下去,過簡單的人生,而不是在爾虞我詐里,時刻都警惕,無法安心。 送祁遙出國,遠離所有爭端,這是沈軼思考幾天的結果。 祁遙再次呆住了,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沈軼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留給他一個看似冷漠的背影。 等人的身影幾乎快從視野中消失,祁遙忽然渾身一震,從怔忪中回過神,跟著他猛地掀開被子,騰地坐起身下了床,連拖鞋都直接忘了穿,拔腿奔出了臥房,去追正朝樓下走的沈軼。 祁遙赤足踩在地磚上,腳步聲不大,但他推門的那一下,門板撞上墻壁,發出響亮的聲音,不僅沈軼聽到了,就是在樓下廚房準備晚飯的秦叔也聽得一清二楚,秦叔聽到異響,從廚房里疾步走出來,往聲音發出來的樓上望,隨即視線中出現驚險的一幕。 沈軼走到樓梯中間,祁遙奔到樓梯上,似乎過于著急,穿著睡衣的祁遙一踏就是兩階臺階,在跑了幾步后,腳下忽然直接踩空,身體陡然傾斜,頭往下栽去,樓梯用磚修葺的,不是木質,祁遙這一摔,要是摔實了,后果不堪設想,秦叔頓時連呼吸都止住了。 下一刻,祁遙被一個大步跨上去的人給猛地接住,只是墜落的沖擊力極大,即便如此,祁遙還是膝蓋磕到了樓梯上,一瞬間里,他整張臉就因為劇痛而揪成了一團,啊的驚呼一聲后,咬著唇,身體都止不住的直發抖。 沈軼本來冷黯的臉,陡然陰鶩到了極點,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森恐氣息。 跌在沈軼懷里的祁遙兩手揪抓著沈軼的衣裳,哪怕痛得嘴唇都發抖了,還是焦急而迫切地不迭聲哀求著:“我不出國,五爺你不要送我離開,我會聽話,真的,我會聽話的,你別送我走……” 祁遙急得眼眶里都有淚水涌出來,指骨用力到發白,沈軼扣著祁遙的腰,他瞇眼看著懷里急紅了眼眶的男孩,曾經一度被圧下去的暴.虐感,竟是在這個時候再次冒了起來,他并不是真的想讓祁遙徹底離開他的生活,反而是想用一種表面溫和的手段,再次將人攏在自己的羽翼下,祁遙同自己在一個屋檐下住這么十多年,不是真的說期限一到,就再沒有任何關系,哪怕他向外宣稱和祁遙不再有聯系,但真正信的人,又會有多少。 若沒了他的庇佑,祁遙怕是要被外面那些豺狼虎豹連皮帶骨給嚼吃到肚里,興許還會主動拿刀,將自己皮rou給割下來,送到那些貪婪者的碗里。 祁遙被沈軼陰沉到極點的視線注目,有一瞬間覺得像是被大型食rou猛獸給盯上,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咬斷脖子,心臟狂跳到嗓子眼,可他又不敢放手,怕一放了,沈軼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