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反派重生之后(118)
蕭子蘭長嘆一聲,道:“事已至此,只能稟告宗主了?!?/br> 高天澤道:“好。我去!” 高天澤已經分辨不清蘇子瑜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陰狠虛偽與溫潤如玉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當初對那個溫潤如玉的他有多愛,如今對那個陰狠虛偽的他就有多恨。 是怎樣的狠毒和虛偽才能讓這個人看起來如此令人迷失方向地溫良端方?那樣一張絕世容顏下的人心竟能如此丑惡?!高天澤失了魂魄一般獨自奔向儀元殿。 魔界十域血溟,晦暗不見天日。 十域血溟的海水終年暗紅如血,匯聚著萬千怨恨與業力,光是靠近便令一般人無法承受,遑論居住。 而魔界的無上絕天滅世邪尊,就居于十域血溟的最深處。 這片陰惡無比的血海不能直接居住,海底共建有三千宮室互相綴連隔絕海水,亦隔絕天日,魔界稱之為三千絕溟宮。而通向海底三千絕溟宮的,唯有一條漆黑狹長深不見底的甬道,魔界謂之絕亡路——一條通向滅絕與死亡的道路。 絕亡路的盡頭,三千絕溟宮的深處,是無上絕天滅世邪尊的寢宮。 寢宮內無天無日,唯有六座巨大的珊瑚燈架上的成千上萬的燭火將整座寢宮映得明亮如晝。 平日里陰森無比的魔宮被重新精心布置得明亮而清雅,雕窗內竹簾半卷,窗外層巒疊翠。窗前設一幾案,案上青瓷花瓶內斜插一支翠竹。寢殿中心的大床覆著竹青色的幔帳。淡淡的青色,恍如雨后遠山朦朧,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輕云。 紗幔上經緯線間青與白相互交織,如山間云霧變幻莫測,夢幻而迷離。 竹青色的紗幔半被床頭玉鉤卷起,床邊坐著一襲紅衣,漆黑猙獰的鬼面覆蓋著他的上半張臉,只微微露出一方蒼白如雪的下頜。 床上安靜地平躺著一個身形修長的人,他身穿一件無花無紋的天青色長袍,恍如江南煙雨朦朧過后重云破處那一抹天的青色。 身似白玉雕琢,肌膚如冰雪凝脂,渾身不見半分瑕疵,唯有兩只腳踝處被一道粗如孩臂的漆黑鏈子鎖住,鏈子向床外延伸出去,固定在了床腳。漆黑的鎖鏈,與冰雪一般的人,顯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紅衣鬼面之人垂眸望著床上的人靜靜的睡顏,輕閉著的雙眼彎如新月,鴉羽色的長睫好似借了黑夜的顏色。再往下望去,鼻梁精致挺拔,兩瓣薄薄的唇好似被一場春雨洗褪過的杏花色,溫柔而帶著三分歷經風雨的涼薄。 淡不失色,清潤而媚,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抵擋住這樣動人心魄的美。 床邊久坐的人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渴望,輕輕俯下身,將自己的雙唇與那兩瓣雨打過后的杏花輕輕相貼。 清清淡淡的,卻又帶著春天的溫軟與甘甜。 迷迷茫茫中感覺到了點什么,蘇子瑜驀然睜開雙眼。眼前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眸子里好似盛放著兩顆價值連城的血珀,如血如火。他離得實在太近,蘇子瑜能看到的那雙眼睛之外,入眼唯有漆黑冷硬的鬼面。 下一刻,蘇子瑜就感覺到自己的唇上貼著什么溫暖而柔軟的東西。 他在對自己做什么?! 鬼面邪尊的眼里,身下之人那一雙彎如新月的眼睛輕輕顫了顫,如黑夜被慢慢分開,化為一片盛滿了星光的千頃碧海。 他望著那雙眼睛微微一怔,還是閉上自己的雙眼忘情地吻了下去。 蘇子瑜的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起初還抵抗了一下,想將眼前那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一只手將蘇子瑜的雙手擒住按在了床頭,些許柔軟的事物輕輕撬開他的唇,流連糾纏于他的唇齒之間。 蘇子瑜覺得恍如跌落在一片海棠色的云里,又香又艷又輕又軟,幾乎昏了頭。起初還微微反抗了一下,最后干脆連抵抗也放棄了,巋然不動任所施為。 那人一手按著蘇子瑜的雙手,一手捧著蘇子瑜的臉,吻了好久,捧著蘇子瑜臉頰的那只手便不禁往下探去。 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輕劃過細膩而修長的脖頸,往下便被高高凸起的鎖骨牽絆住。 那只手在蘇子瑜玲瓏的鎖骨間一滯,不再下移,轉道于側,將蘇子瑜領口處那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一把扯開。 蘇子瑜只覺肩頭一涼,猛然驚醒,喉間輕輕嗚咽了一聲,使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