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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138章

    進宮時一切正常,出來腦袋上就包了白布,哪怕林言猜到了什么,真見時還是嚇了一跳,不顧有沈衛等宿衛在場,快走幾步到謝景安身邊,焦急的問,“殿下怎么受傷了?難不成昨晚宮里進了刺客?”

    在外面不方便說,謝景安便含糊的道:“沒什么,是本王昨晚吃多了酒有些醉了,沒留心腳下摔了一跤磕了腦袋,只是皮外傷,養個幾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br>
    話是這樣說,可林言還是擔憂不已,恨不能將謝景安抓過來仔仔細細看一遍,只是這到底是在外面,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林言最終還是控制住了這種沖動,轉而用眼睛仔細的看了謝景安一會兒,道:“那殿下莫要騎馬了,末將讓人去準備馬車,殿下乘馬車回府吧?!?/br>
    在宮中歇息了一夜,雖是酒醒了,但流了那么多血,難免覺得有些頭暈眼花,謝景安便沒有逞能,點頭答應了一聲,由著林言去安排,將他護送回了王府。

    接下來的幾天,謝景安對外宣稱在王府養傷,實則每天下午都會悄悄的溜出府,只帶著林言和沈衛幾人,憑著打聽來的各朝中重臣的行程,繼續干著綁架打人的買賣。

    自打頜曷大舉南下就不曾消停過的長安城,越發熱鬧了幾分,只是這次熱鬧與以往不同,百姓們成日興高采烈,大臣們卻戰戰兢兢,甚至到最后竟連早朝人都湊不齊了,看著稀稀拉拉缺了不少人的早朝隊伍,康平帝又氣又想笑又有些無奈,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順王府,喊著給朕將那個逆子綁來。

    康平帝身邊的內侍帶著禁衛軍找上來的時候,謝景安正陪著林言去了他安置林家遺孤的別莊。

    莊子不大,卻也不小,離長安城足有五六十里地,不遠處就是一座大山,既安全又清凈,莊子周圍被開墾出了不少田地,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出需要采買,關于吃食上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本來謝景安是打算參加完家宴就帶著林言去別莊看人的,只是被太子這么隨手一砸,就拖了這么長的時間,若不是謝景安額頭上的傷好了許多,沒那么猙獰了,只怕還要過些日子才能來,畢竟別莊上住的可都是他未來的小舅子小姨子,他怎么著也得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不能將人嚇壞了。

    林言被流放時只有十四歲,如今兩年過去,雖不至于改頭換面,卻也變化不小,身量抽高了,長相也褪去了一些稚氣,性情也沉穩了不少,是以他們進入別莊后,林家幸存的幾個孩子看著林言愣了一會兒才認出來,一個個都又驚又喜,淚水漣漣的,竟是不顧謝景安在場,一個飛撲就撲進了林言懷里。

    林言手上抱一個,腿上掛一個,身邊圍著林家出事后被退了婚的jiejiemeimei,很是安慰了一會兒才穩定了眾人的情緒,而在一旁做了許久隱形人的謝景安也終于有了存在感。

    “這是順王殿下,”林言將懷里抱著的林家小少爺放到地上,鄭重的介紹道:“若不是他從檀州大牢將我救出來,只怕我也同父親大哥一樣,死在了檀州,你們也是他救出來安置在別莊的?!?/br>
    林言用簡單的話語將兩人從認識到熟識的過程說了一遍,而后就用長篇大論說起謝景安對林家的大恩,還再三叮囑日后要以謝景安馬首是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林言說的認真,兩個小蘿卜頭連帶著幾個姑娘也聽的十分認真,唯有謝景安聽的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生怕林言再說出什么會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話,連忙擺手打斷道:“什么再造之恩,本王只是伯樂識千里馬罷了,再者你也救過本王的性命,還幫著本王立下如此之多的功勞,要真論起來,本王豈不是也要謝謝你?”

    林言對于這些話顯然不認同,下意識就想反駁什么,謝景安卻已經搶先開口道:“你如今在本王身邊當差,就是本王的自己人,自己人何須謝來謝去?”

    聽到自己人三個字,林言雖聽多了,卻也一怔,而后忍不住笑起來,林家小少爺還小聽不懂什么意思,但林家幾個姑娘卻是聽明白了,心中震驚的同時,又忍不住熱淚盈眶,她們熬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終于過去,以后又能再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第199章 破罐子破摔

    謝景安好不容易抽出一天功夫陪林言來看未來的小舅子小姨子, 自然要盡興夠了到天黑才回去,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陪著林言還沒能與小舅子小姨子說上幾句話, 康平帝派的人就找上門來, 還是帶了禁衛軍的, 不由分說就強硬的將他請走了。

    林言的一干兄弟姐妹自然嚇得不輕,就是林言也滿目擔憂,唯有謝景安還是一臉笑模樣, 溫和的寬慰了眾人幾句,而后就一甩衣袖, 風輕云淡的跟人走了。

    在謝景安看來, 他這些日子揍了這么多人,還有好幾人是被他反復揍過的, 尤其是呂尚書和幾個當年與林父一案有關的大臣, 雖不至于傷人性命,卻也讓人吃夠了皮rou苦, 康平帝定然很生氣,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康平帝生氣固然生氣, 卻絲毫沒有訓斥他的意思, 而是帶著些無奈瞪著他道:“你到底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小施懲戒就罷了,怎地還不依不饒上了,朕如今早朝人都不能悉數到齊了, 你是想鬧到無人給朕辦差的地步嗎?”

    這個謝景安當然是不敢的,他只是想讓那些與當年林父一案的大臣不能聚集起來,方便給林家翻案罷了,不過既然康平帝都這么說了,那些大臣也的確被打怕不敢出門了,謝景安便退了一步,尷尬的笑了一聲,繼續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道:“父皇說的是,這些襲擊大臣的賊人雖是膽大包天,但過了這些日子,縱有些仇怨,也該出夠氣了,想來要不了幾日就會出城去了,再不會與大臣們為難?!?/br>
    這話雖是說的極為婉轉,但具體表達的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謝景安有些不甘心,康平帝卻松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你這脾性,真是十數年都不曾變,朕原以為你之了藩,經歷了戰事,又有那樣一場奇遇,該有些長進,卻不想你還是這幅動輒就出手傷人的性子,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不然長此以往下去,你有這樣一個暴虐的名聲,又有哪個讀書人敢報效到你門下?聽朕一句勸,乘早改了這脾氣罷,不然往后沒有有才能的人供你驅使,你又如何能治理好封地?”

    康平帝當真是苦口婆心,謝景安也的確聽進去了,只是卻有些不以為然,對于真正有才能的人自然要禮賢下士,可對于這種國之蛀蟲,還是少說廢話,能打死就打死幾個吧。

    謝景安心里想的明白,嘴上自然不敢這樣說,擺出一副受教的姿態恭順的道:“父皇說的是,兒臣從今往后定然好生收斂自己的脾氣,再不敢做從前之事?!?/br>
    康平帝原以為謝景安一副牛脾氣,定然要苦口婆心說上許久才肯聽一二,不想他一肚子話才開了頭,謝景安就如此干脆利落的答應了,登時便被哽住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深沉的看了謝景安良久,才嘆息一聲擺擺手道:“罷了,你退下去好生養傷罷,待朕得了空,再喚你進宮?!?/br>
    氣勢洶洶的將人強硬請進宮,卻三言兩語就這么輕易將人放了,不止受了傷等著康平帝為他們主持公道的大臣們大失所望,皇后聽說了也驚訝至極,險些將才修剪好涂抹好蔻丹的指甲給折斷了,還是她身邊慣用的宮人心疼的驚呼了一聲,才回過神來,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氣道:“這個順王,本宮沒有看走眼,果真是心腹大患,早知如此,本宮當年就不該讓他染什么天花,而是像短命的大皇子一樣直接一劑藥毒死,也省的今天受這個氣?!?/br>
    皇后氣急的發作了許久,才稍稍緩和了幾分,有些苦惱的揉著額頭問身邊的宮人,“太子這幾日在東宮怎么樣?可有將外面的消息說與他聽?”

    那宮人在皇后進宮之前就在身邊伺候,極為忠心,聞言搖搖頭道:“回娘娘的話,如今東宮內外陛下都看的緊,莫說太子殿下了,就是等閑的小太監都不讓人親近,奴婢派了幾回人,剛離東宮近點就叫值守的禁軍驅逐了,奴婢也沒法子,消息當真傳不進去?!?/br>
    皇后本就怒火中燒,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氣道:“這個陛下,面上似是對太子比誰看的都重,實則涼薄的緊,太子不過犯點小錯,就將人關的連本宮都不能見,不過是打了那個順王罷了,又不是什么大錯,何至于如此?”

    皇后越想越氣,只是又沒奈何,畢竟康平帝的性子他了解,但凡他打定主意的事,任誰說都不會動搖,若真是去求情勸說,反倒是弄巧成拙,只是這事也不能不管,皇后深思了良久,頭疼的道:“那你找個由頭讓我哥哥去呂尚書家一趟,問問順王遞到刑部的那件案子如何了?可當真會牽扯到錦承?本宮如今見不到太子,又是一介女流不好見外官實在沒法子,還要哥哥趕緊拿個主意才是?!?/br>
    皇后頭疼著,殊不知呂尚書比她更頭疼,畢竟案子當真牽扯到太子,皇后與太子也頂多斥責一番罷了,可換做是他們這些大臣,那可是輕則丟官,重則丟命了。

    本來他們的下場也不至于如此,畢竟他是尚書,其他大臣再不濟也是四品官,他們又是太子一派,刑部尚書雖與太子不甚親近,但也有來有往,又不是什么重名聲的酸儒之流,有太子壓著,他們這些大臣幫著出謀劃策,總能將這樁案子干干凈凈的處置了,若是辦的好,不止能將他們全須全尾的摘出來,說不得還能倒打一耙,潑一盆污水在順王身上。

    可誰知太子本來該解禁了,又忽的再被禁足,且比從前看管的更嚴了,他們消息絞盡腦汁都遞不進去,而他們這些大臣更慘,但凡出門就要被揍個鼻青臉腫,以至于他這個尚書都傷的不能下床了,其他倒是還可以走動,只是外頭有那么個煞星盯著,兇的像是要他們命似得,誰敢再出門?反正左右都是個死,他們還是暫且再活幾日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大臣們一邊擔心著,一邊破罐子破摔了,這可苦了刑部尚書。

    自打他接了這燙手山芋后,就指望著誰能給他指條明路,本來是盼著太子定奪,可太子被禁足了,他沒法子只好給太子最倚重的大臣呂尚書遞信。

    呂尚書倒是來了,可就來了那么一回,而后就聽說被順王盯上了,只要他出門,必然會有一群身高七尺的壯漢將他綁了,麻布袋子一套,就是一頓毒打,更可氣的挨打了三四回,卻連綁他的人打他的人長什么模樣都沒看見,大家倒是心知肚明知道是誰干的,可偏偏沒有證據,就是告到御前也沒有什么用,該挨打還是挨打,眼看著呂尚書都傷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這條路子怕是沒指望了。

    刑部尚書糾結了好幾日,既怕不好生查案落得像呂尚書一樣的下場,也怕認真查案了會被太子遷怒,一邊是性命,一邊是前程,思來想去,到底覺得活命比較重要,又等了幾日還是沒人能給他指條路走,刑部尚書痛定思痛,將這么些年丟下的剛正不阿重新撿起來,像個青天一般認真審起案來。

    折騰了這么些日子,又是敲人蒙棍又是演苦rou戲的,終于一切都按著謝景安的計劃走了,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總算拿出點閑情逸致認真養傷享受日子了。

    自打那日被康平帝叫進宮里警告了一回后,謝景安又偷偷摸摸干了兩回套人麻袋的勾當,等到皇后的親哥哥當今國舅也被他無賴的作風嚇著后,就徹底金盆洗手,將康安接到王府,提前過上了退休的生活。

    每日睜開眼后先偷偷摸摸的與林言親近一番,等康安起身了,就陪著她用罷膳后四處游玩。

    康安這些年在宮里憋的狠了,但凡是個能玩的地方或東西就高興的不得了,還不顧宮人的勸阻,興致勃勃的跟著謝景安到別莊附近的大山里打了回獵,雖因年紀小騎得是小馬跑不快,也沒學過射箭射不中獵物,但整個人還是興高采烈的,甚至央求著謝景安給她捉了只雪白的兔子養。

    后來因為玩的太高興,又還沒盡興,干脆賴在莊子上不走了,謝景安沒法子,只得拽著林言也陪她住了進來。

    這一住就是小半個月,若不是惠妃見康安瘋的太厲害,求著康平帝下了旨意將她召回宮,她還不想回去。

    康安回宮了,謝景安自然不能再住在莊子上,再者過了這么些日子,林家一案也該有些進展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回到王府,還沒來得及去趟刑部,就有一個他怎么也沒想到的人找上門來。

    看著眼前花容月貌,窈窕動人口口聲聲愿意嫁給他只求放過她父親的呂家小姐,謝景安坐在椅子上很是苦惱的皺起眉頭,生怕呂家小姐再說出什么話讓他后院起火,謝景安急忙打斷了她,沉著臉嚴肅的道:“呂小姐怕是誤會了,本王并未對呂小姐有什么情愫,先不說父皇并未為本王與呂小姐指婚,即便是指婚了,本王也會想法子退婚的,至于呂尚書一事,本王記著那些賊人不是已然逃出長安城了嗎?怎么這么些時日呂尚書的傷還沒養好嗎?”

    傷倒是養好了,只是人被嚇得不輕,到現在還不大敢出門,即便是出門了也疑神疑鬼的,好似被鬼催的得了癔癥一般,才半個月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走在外面看誰都像要套麻袋打他的賊人,再這樣下去,別說官職能不能保住了,就是性命也堪憂。

    想到呂尚書的慘狀,呂家小姐幽怨的看了謝景安一眼,欲言又止了片刻,才說出她的來意,呂小姐道:“臣女知曉自己蒲柳之姿入不得殿下的眼,臣女也并非一定要做什么王妃,只是想求殿下一件事,可否看在臣女擔憂家父心切的份上請殿下去看望家父一回,告訴家父那些害他的賊人已然離開長安,再也不會回來害他了?!?/br>
    第200章 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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