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89章
那人見謝景安問他身份,神情頓時有些激動,卻又強抑著恭敬道:“回殿下,草民姓姚,單字一個金,家父正是過府拜見過殿下的姚斌?!?/br> 原來是那個姚胖子的兒子,難怪他看著這么眼熟,謝景安恍然大悟,思及那個胖子曾為他做過的貢獻,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笑道:“姚員外是個性情爽朗的,你這個做兒子的更是如出一轍,也罷,本王便與你說說,這商會要如何參加?!?/br> 謝景安這些日子打了無數遍腹稿,如今自然胸有成竹,不加思慮便道:“這商會有三等,對應的,就是能從本王這兒拿到什么方子,諸位都知曉的,本王現下工坊里制的,有蜂窩煤,香皂、香水、白酒,還有吃食上用的味精,除此之外,本王最近還新得了兩樣新奇東西,諸位可能聽說了,正是水泥和玻璃?!?/br> 莫州城小,謝景安又初來乍到,自然是沒辦法管的水潑不進,再者謝景安又沒特意讓消息不外傳,是以雖沒正經說過,但暗地里知道消息的人不少。 這會兒見謝景安主動提起,又透出意思似是加入商會就能得到方子,不禁呼吸加重,眼睛發紅,眨也不眨的看著上首的人。 謝景安深知東西想要賣個好價錢,營銷必不可少,再者這會兒才剛巳時,離用午膳還早,便讓下人去拿了個玻璃杯上來,水泥因賣相不好,短時間也看不出成效來,便讓人去抬了塊試硬度時制出的水泥板來。 玻璃杯在后世是尋常的東西,可在這個時代卻是天下奇珍,自打下人捧著玻璃杯走進院中,眾人的眼睛就轉不動了,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通體透明,還能折射出光彩的杯子,就連一向穩重的陳老太爺也忍不住臉頰潮紅,眼睛散發出狂熱的光芒,恨不得沖上去搶過來摟進懷中。 謝景安商會和專利司的計劃能不能成,可就看著這次,眾人越是態度熱烈,謝景安就越是安心,因此他也沒急著喚醒眾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一邊捧著茶盞細細的品,一邊用余光打量眾人的神色。 這一激動,直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眾人才漸漸回過神,不等謝景安出聲,就有人迫不及待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若是加入殿下的商會,當真是能得著這個寶物的方子?” 其他的沒搶著說話的機會,但此時也顧不得生出什么情緒,只緊緊盯著謝景安。 謝景安又沉默了片刻,才笑著道:“本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既然說了,那自然不是假的,不過這種珍玩,制出不易,也不能是個人就能得的?!?/br> “草民明白,”謝景安話音才落下,那人就急不可耐的接話道:“那不知要如何做,才能得著這個方子,是按著交銀錢多少嗎?那草民現下就繳納白銀五十萬兩加入商會,殿下看可行?” 五十萬兩,真是好大的手筆,雖說真正的世家巨賈,哪個沒有這么多的身家,只是能拿出現銀的不多。 看這人面不改色張口就是五十萬兩,只怕能拿出的現銀只多不少,謝景安今日是抱著不把這些人掏空誓不罷休的目的的,所以并未表態,只是依舊淡淡笑著。 不過場中的情形,也實在用不到表態,那人剛說完,就另站起一人大聲道:“才五十萬兩,看來在楊兄心中,對這寶物還是不在意呀,既然楊兄不放在心上,那愚弟可就不客氣了,殿下,草民愿出資百萬兩,加入殿下的商會,只盼著殿下能看在草民一片誠心的份上,將這個方子交與草民?!?/br> 為了顯出自己的真誠,那人說完后還拱手深深行了個禮,頓時將最先說話的人氣了個仰倒,眉毛一豎,就要反唇相譏,卻不等開口,就有另一人蹭的一下站起身,斜著眼睛瞪了那二人一眼,道:“不過是有些閑散銀子的商賈罷了,就妄圖染指這種天下難尋的珍寶,以你二人的身份,也配嗎?依某看,還是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想想怎么得到蜂窩煤的方子才是正經,那東西賣相差價錢也低,最適合你們這種身份低賤之人,像這種一看就極其珍稀的,還是不要妄想了?!?/br> 那人大義凜然的斥責了一通,才神情一變,帶著些討好對著謝景安道:“什么人就要配什么東西,殿下說可是,像這種天下罕有的寶物,唯有殿下這等身份至尊的人才配享有,某不才,與殿下比之有如云泥之別,卻也比那等低賤的商賈要好些,某愿傾家蕩產加入殿下的商會,別的不求,只求這一份方子,還望殿下看在某一片赤誠的份上,就應了某吧?!?/br> 眾人沒想到前面那個就夠不要臉的了,這個更不要臉,頓時大嘩,紛紛起身明里暗里的嘲諷,順便表一白真心,也要求真金白銀的加入商會,當然,也表明了對玻璃的渴望。 有人斥責,自然就有人反駁,院中頓時爭論不休,若不是有謝景安鎮著,只怕都要挽起袖子撲上去撕打了,一個個爭吵的完全沒了平日里穩重謹慎的模樣,吵的唾沫橫飛,比起區域銷售權那日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初時謝景安還一副看戲的心理,可聽著聽著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不得不對眾人喊了停,微皺著眉頭道:“不過一個死物,怎么就讓諸位爭吵起來,看你們一個個爭的臉紅脖子的模樣,與市井上的婦人又有何區別?” “罷了罷了,”謝景安擺擺手道:“你們不顧體面,本王還要清凈,這就將如何加入商會說與諸位聽?!?/br> 謝景安說到正題,院中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睜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唯恐錯聽一星半點。 謝景安真是讓他們吵怕了,到現在耳朵都翁嗡嗡直響,便不再賣關子,徑直道:“本王先前說了,這商會分三等,每一等所需的銀錢都不同,而這銀錢也不是交與本王,是用在建設工坊與招工用的,自然,本王也不會白白將方子交出去,工坊建成后每年賣出的收益,本王要一成?!?/br> 眾世家做好了花真金白銀買方子的準備,哪怕數額大些也認了,可卻如何也沒想到順王不收錢,卻要收益,頓時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就連陳老太爺臉色也不好看,只是記著自己已經向順王投了誠,才強忍著沒說。 可其他人就沒這個顧慮了,當下就有人站起身一臉為難的道:“殿下這般……怕是不妥吧,某只聽說過重金買方子的,卻沒聽過方子不收銀錢,卻要每年賣出得的利益的,殿下的這些個方子,雖說價值連城,可一年一年下來,這就有些……” 說話的人雖未說完,謝景安卻心知肚明,這是說他貪婪,畢竟這時代的商業還很落后,從沒出現過以專利入股的事情,因此他們大驚小怪,難以接受,謝景安很能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到手的rou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固然每人交一筆天價專利費很好,可哪比的上細水流長。 謝景安在院子前特意讓下人數了一遍今天的人數,足足有近百位,哪怕只有一半最后加入商會建了工坊,那也是五十條源源不斷能拿錢的利益線,即便一家一年只能拿十萬兩,五十家,那也是五百萬兩,每年五百萬兩,他能修多少城池,鋪多少馬路,招多少兵? 光想想謝景安就激動的幾乎不會呼吸了。 第134章 不容易 若非院中人多, 又都是指著他們細水流長賺錢的, 謝景安非要興奮上一會兒不可, 如今為了不露端倪, 他只好假做吃茶, 遮擋住面容, 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微帶笑意,聲音卻沉了幾分緩緩道:“哦?莫不是諸位覺得, 本王這么奇珍的方子,配不上那么多銀錢嗎?” 這哪敢有人應是, 提出質疑的人臉都白了幾分, 急忙道:“殿下誤會了,這等寶物, 價值連城, 即便是再多的銀錢也是值得的,只是……” 不等那人話說完, 謝景安就打斷道:“既然再多的銀錢都值得, 那你還在這里與本王說個什么,一面是價值連城, 一面又覺得本王要一成利不妥, 這顛三倒四的說法, 莫非是欺哄本王不成?” 這個罪名太大了,說話的人哪敢扣在頭上,還不算暖和的天硬是急出了一頭冷汗, 惶恐的道:“殿下明察,某對殿下一片誠心,又如何欺哄殿下,某只是覺得……殿下的這個法子實在太新奇,不能完全領會,這才有此一問?!?/br> 那人都借坡下驢了,謝景安也不想抓著不放,今日是為了哄著這些財神爺以后日日給他送錢的,也不能逼急了,便神色緩了一緩,復又笑著道:“原來是聽不明白,看來是本王說的不甚清楚,也怪不得你,那本王便與你們再仔細說說?!?/br> 眾人與方才說話那人心情大同小異,看他被謝景安斥責了,只以為此事自成定局,心下擔憂,如今見事情似是有轉圜的余地,也顧不上心情轉喜,急忙豎起了耳朵,聽的目不轉睛。 謝景安道:“本王之所以不直接用方子賣銀錢,而是用這樣的法子每年收一成利,不是本王貪得無厭,而是你們買不起?!?/br> 眾人都等著謝景安的長篇大論,誰也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不由面露愕然,不少身家豐厚,莊子鋪子田地無數的更是露出不服氣的神情,只是礙于先前那人的教訓,不敢輕易說話。 謝景安將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淡淡一笑道:“本王也不拿玻璃說話,本王只說白酒,在座的諸位有不少是從本王的工坊里買了白酒在鋪子上賣的,這白酒能賺多少銀兩,你們比本王更清楚,誰來告訴本王,單單一個白酒,究竟賣了多少銀子?” 謝景安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有些sao動,沒參加過的心生好奇,忍不住伸著脖子左顧右盼,而參加過那場區域銷售權拍賣會的,就忍不住神情微變,雖然他們神色轉的快,不過一瞬就恢復如常,可能在這里坐著的,哪個不是人精,頓時就明白過來,看來果然如殿下所說,這白酒值錢的很呢。 沒參加區域銷售權拍賣會的商賈心里嘀咕,參加過的更是心里腹誹不已,他們要是現在還不明白順王的意思,就白白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那是看他們賺的多,眼饞的緊,這才換了個法子。 不出一分本錢,就要從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銀錢里白得一成收益,哪有那么好的事,當真是太貪得無厭了。 眾世家們心里唾棄不已,臉上卻不敢露分毫,依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只是誰也不敢回話。 謝景安早知會如此,因此見無人答話,倒也不失望,正要讓崔同將打聽來的消息說一遍,就見有些白胖顯得分外和氣的姚金忽然起身,拱手低眉順眼的道:“回殿下的話,旁人賺了多少銀錢草民不知曉,可光草民家,每月就有利潤五十萬兩之巨,這還只是白酒,若是再加上香皂香水等物,具體數字草民不清楚,但百萬兩總是有的?!?/br> 饒是知道利潤不少,不曾參加過區域銷售拍賣權的商賈還是倒抽一口涼氣,即便是謝景安聽的也有些眼紅,一個月一百萬兩啊,這還是少的,若放到他手里,莫州的大街他都能修成四車道的了! 謝景安是忍了又忍才維持住自己的威儀,贊許的看了姚金一眼,讓他重新落座后,才道:“諸位都聽見了,單單一個白酒,一個月就有利潤五十萬兩之多,那與其比起來更顯珍貴的玻璃呢?只怕每月百萬兩都是少的,本王現下再說你們買不起方子,還有誰不服氣?” 謝景安方才話音落下尚有竊竊私語聲,這次話說完,卻是鴉雀無聲。 倒不是眾人沒話說,而是每個人都開始在心里拼命算賬,這些個東西賺錢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從順王這里買貨,再千里迢迢運到鋪子上,倒不用自個兒建工坊,也不必招青壯買那些個原料,只用雇人雇船運出去就是了,這樣一來賺的銀子是不少,可終究是有限的,畢竟想要從順王這里買貨的世家那么多,可工坊一天攏共能制多少? 可若是自個兒得了方子,那就不一樣了,建工坊能費幾個錢,家里本就養了不少匠人,招青壯就更方便了,大周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每到有旱時,那是漫山遍野的流民,隨便給點糧食就能將自己賣了,到時候人想招多少招多少,工坊也想建多大建多大,自然那些個稀奇東西,也是想制多少制多少,雖說花費的錢多了些,可比從順王這兒買貨,卻是多的多了。 再者順王自個兒也說了,別的地界兒沒有專利司,私開工坊管不了,到時候他將工坊悄悄建在山里,上下打點好了,順王還能知曉不成?到時候才是真正的賺大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