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51章
若是大家都一樣謝景安倒覺得沒什么,可就怕與人比較,按理說林言此去剿匪一走月余,每日披星趕月該臉色異常憔悴難看,可偏偏他瘦歸瘦臉色卻正常的,既不慘白也不泛青,反倒稱的他臉色要差許多。 到底是習武之人,好處就是比普通人多多了,謝景安不由得有些羨慕,從前生起的學武之心又蠢蠢欲動,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在林言身上掃來掃去。 從前不仔細注意時還不覺得,如今細看才發覺,林言雖消瘦,卻好似并非骨瘦如柴,肌rou什么的隔著衣衫看不清楚,但卻寬肩窄腰,雙腿極其修長,身材比例極好,就是個子還矮了些,只有一米七幾,不過他年紀還小,照他長個這速度,只要營養跟得上,待長到不能長的歲數時,怎么著也得一米八多一米九了,他又是習武之人,再配上一身流暢結實的肌rou,謝景安只隨意在腦子里想了一想,就覺得心情有些激蕩,鼻頭甚至有些發癢。 好在關鍵時刻他總算想起自己的身份,急忙正襟危坐,打消腦子里旖旎的念頭,不過粘在林言身上的目光卻有些難挪開,又在林言腰線上好生看了兩眼,才將視線重新回到林言臉上,一臉正色的道:“林將軍說的是,本王的確該保重身體,只是封地事務繁忙,本王暫時抽不出太多閑暇時間,不過保重身體并非只靠歇息,若本王像林將軍這般武藝高強,想必熬上幾日幾夜也是不妨事的,就是不知道林將軍還收不收徒,依本王這資質,可配林將軍親自教導?” 謝景安這話倒不是心血來潮,他早就有念頭要學武藝,只是剛回莫州時還不適應穿越后的生活,實在沒太多心思,如今雖也十分忙碌,卻多了幾分底氣,再者林言武藝高強,年少英俊,又極和謝景安眼緣,實在是他學武拜師的不二人選。 最重要一點即便他資質愚鈍,光為了有朝一日能有林言這身材,想必即使吃苦他也能咬牙堅持的。 謝景安自以為自己偷窺林言的眼神十分隱蔽,卻不想林言自幼感官比旁人靈敏些,從謝景安落在他腰腹第一眼時就察覺了出來,下意識的挺胸收腹,站的越發身姿挺拔,甚至心中怪異的有些懊惱自己有些太瘦了,不像徐隊正肌rou虬結,只怕會讓殿下心中嫌棄,甚至暗暗想著,這幾日定要多吃些飯食,每日練武的時間也加一個時辰,好讓自己早日結實起來,看著讓殿下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絕望,沒能補上,而且看起來兩人的感情線還任重而道遠,不過總算有苗頭了!四舍五入也算早戀了! 第81章 宴請 謝景安與林言私下打的這場眉眼官司劉主薄絲毫不知, 只聽著謝景安說想要學武, 嚴肅的臉上竟也露出三分笑意, 贊許的道:“殿下此番主意甚好, 唯有身體康健, 才能全神貫注一心一意治理封地,只是學武對身體有益, 卻也不可cao之過急,以免傷了筋骨得不償失,至于殿下想要拜林將軍為師一事, 依微臣看還是罷了吧,君臣有別, 就不要讓林將軍為難了?!?/br> 謝景安出言想要拜林言為師的話本就是一時興起,如今被劉主薄否決倒也不氣惱,只要能讓林言教他武藝, 是不是有師徒名分倒也不重要, 因此也笑著道:“劉主薄教誨的是,是本王莽撞了,沒有深思熟慮便說出口,倒叫林將軍為難, 只是拜師一事可罷了, 學武一事卻無論如何都不能算了,從前不覺武藝有甚好處, 隨意學了些拳腳功夫就以為是武藝高強,如今見了林將軍才知什么是人外有人, 就只沖熬幾日幾夜也不妨事的份上,本王是打定主意都要學武的,還望林將軍萬萬不要推辭?!?/br> 林言叫謝景安一番頗有些流氓的眼神勾的胡思亂想了一陣,才在劉主薄與謝景安你來我往的談論中漸漸回過神,原本教人武藝對他來說是一件極其尋常的事,可不知為何,林言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些喜意,險些連神情都控制不住露出笑容,全靠他平日自持才沒在臉上露出一星半點,面上仍如往常般淡定自若,只是眼神柔和了些,緩緩道:“殿下有此意,末將自然會一身武藝傾囊相授,只是殿下要何時開始學武?又打算什么時辰起身隨末將一同cao練?殿下定好日子時辰,末將好心里有個章程?!?/br> 謝景安才露出個念頭,林言就想著做計劃好教他習武了,果然不愧是他看重的人才,這行動力當真讓人贊嘆。 謝景安越發看林言哪兒哪兒滿意,甚至覺得那張滿是煞氣的臉也格外好看英俊,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在林言身上上下唆了一圈,才笑著道:“既然本王決意習武,自然越早越好,依本王看就明日吧,若是明日寅時封地一切如常,便寅時一刻開始隨著林將軍習武,林將軍意下如何?” 林言自是滿心贊成,又就習武之事說了幾件要格外注重的事項,便聽門外守著的扈從高聲道:“啟稟殿下,藥材同吃食均已送到,秦總管還著人送來了殿下的早膳,殿下可要現下用膳?” 謝景安半夜驚醒就匆忙來了巡城衛府衙,又是擔憂又是詢問的折騰了半宿,倒也忘記了餓,扈從這時提起來,才感覺有些饑腸轆轆,便應了一聲:“呈上來吧?!庇謱χ盅詣⒅鞅〉?“劉主薄隨本王早早到得巡城衛府衙,林將軍也日夜兼程趕路,只怕都沒用早膳吧,那便同本王一起用些,也不是什么珍饈美食,不過是些尋常小菜,還望二人不要嫌棄才是?!?/br> 謝景安邀請二人一同用膳,兩人哪敢嫌棄,帶著些受寵若驚連稱不敢。 謝景安叫他們誠惶誠恐的神情看的有些無奈,卻也知這個時代君臣有別,即便他再如何平易近人,不擺架子,這種幾乎刻進骨髓的禮節也不是他能改變的,因此他只笑著搖搖頭,不再似從前那般勸說。 大約謝景安自己都沒發現,他穿越后雖竭盡所能的改變他封地糟糕的現狀,卻也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時代改變了些許。 絲毫不知自己已經開始改變的謝景安此時正頗為興致勃勃的與林言劉主薄二人一同用膳。 王府下人呈上來的膳食果然如謝景安所說,不過是些尋常小菜,只菜式別致了些,味道更鮮香,只從規格來說,完全不夠謝景安的品級,哪怕清貧如劉主薄都覺得這樣的早膳配謝景安寒酸了些,但謝景安卻吃的津津有味,絲毫不見委屈,反倒叫劉主薄看的替他心疼,同時心中越發感慨,幸好當初自暴自棄隨順王來了莫州之藩,不然哪有他今日一展抱負的意氣風發,哪怕忙得每天只能兩三個時辰,都不覺疲累,仿佛連人都年輕了幾歲似得。 林言倒不像劉主薄這個文人心下有這么多感慨,只是覺得謝景安越發親和了,兩人坐在一起用膳,不似君臣,倒好似摯友一般,往日跟在順王身邊時心中的忐忑和拘謹都不知不覺消散了。 一文一武,順王府的兩位能臣心中百轉千回,謝景安卻半點都沒察覺,只覺得忙了這么半宿如今吃上一口熱飯當真愜意非常,連食不言寢不語劉主薄時常掛在他耳邊的勸誡都忘了,一邊吃著吃食,一邊突然想起來什么事,看著林言道:“本王記得在林將軍率兵出城剿匪之前本王答應過,等這次剿匪歸來,本王不止要論功行賞,還要大擺宴席親自宴請有功之臣,如今林將軍功成歸來,本王是該履行諾言的時候了,這樣罷,這宴請就放在十日后,若十日后一切尋常,沒什么大事要務要本王處置,本王便著人將席面準備出來,與各位功臣好生把酒言歡一番,劉主薄與林將軍意下如何?” 謝景安是宴請他的下屬,林言自然無甚疑義,甚至心中帶著幾分期盼和好笑,他到現在還記著月余前,他手下的幾個隊正在器械司門外見著殿下的模樣,各個神情激動,臉頰漲紅,眼睛里的敬慕幾乎要從眼眶里淌出來,甚至還為了能被殿下宴請,幾乎就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雖是被他一通訓斥阻止了,卻也連著好幾日巡邏cao練時都要較勁一番,若是誰輸了一招半式,當真傷心的被家中妻子嫌棄了一般,若是讓他們知曉這個消息,還不知該如何高興。 再者……林言面上正襟危坐,眼角余光卻是忍不住在謝景安俊秀的面孔上流連了一番,他見過了順王溫和、狡猾、惱怒還有生氣的模樣,卻從來沒見過順王殿下喝醉酒是什么樣子,是不是也會眼神迷醉,兩頰緋紅,林言雖知他這般幻想實在是對順王大不敬,可不知怎的,腦子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自動描畫出順王殿下醉酒的模樣,讓林言越發如坐針氈,仿若多日沒喝水了一般,還異??诟缮嘣?。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突然發現拖劇情了,于是越寫越不滿意了,刪了好多,待我捋捋,晚點補齊,或者添到下章 第82章 縫合 林言腦子里頗為流氓, 面上卻還是一本正經, 仿佛在順王說話時分神的不是他一樣, 神情異常自然的端起茶盞吃了兩口緩解了口渴, 而后拱手道:“殿下能有此心, 是巡城衛守城衛將士的福氣,想必諸將士定激動不已, 往后越發要勤勉用心,好生為殿下辦差了?!?/br> 劉主薄亦贊成道:“殿下此舉甚好,既是有功之臣, 殿下合該如此嘉獎?!?/br> 這是變相的鼓勵他拉攏人心了,劉主薄話雖說的隱晦, 謝景安卻心知肚明,同時對劉主薄新多了一份認知,這位能臣表面看著耿直迂腐, 卻也有圓滑的一面。 吃罷了早膳, 時間也走到了巳時一刻,外面不再是漆黑一片,天已經漸漸亮了,只是大雪還未停, 依舊飄飄灑灑的, 夾雜著北風呼嘯一片,人聽著只覺渾身發冷, 看著也是心驚不已,原因無他, 實在是這雪下的太大了,又下了這好幾日,積在地上已然過了人的小腿,謝景安看著它一點一點增厚,心里也仿佛被一點一點增加著重量,越發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天黑著時還好些,只聽到北風呼嘯,大雪簌簌下著的聲音,倒看不出雪有多大,可如今天亮了,謝景安看著這越下越急的大雪,再也坐不住,只叮囑林言讓他好生歇息,待睡上一覺養足了精神再來與他分憂,便從椅子上站起身,隨手從崔同手中接過厚厚的氅衣,一邊自己披在身上系著繩結,一邊往外走。 半夜謝景安到得巡城衛府衙時,因剿匪歸來的軍士屋子里住不下,便分了些身體強健沒受什么傷的軍士在演武場上扎營,所以地上的雪是才掃過的,他進來時只有薄薄一層,可如今只過去幾個時辰,地上積的雪就已經到腳踝了,謝景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迫不及待的想帶著宿衛扈從去城外一些村落巡視一番,可在即將出門的時候,猶豫了一陣,忽然腳步一轉,在劉主薄不解的眼神中改道去了趙隊正醫治養傷的屋子。 他到時趙隊正的傷已經用白布裹好了,謝景安只看到白布在他背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裹了好幾圈,但由于這時代的外傷是不縫合的,因此裹傷口的白布上已經沁出一片殷紅的血跡,大約是怕蓋被子會壓著傷口,被子只蓋到了傷口以下,趙隊正半個上半身都裸露在外,雖說屋子里已然燒起了火炕,但怕溫度太高會于他的傷口有礙,所以火炕燒的并不暖和,即使趙隊正昏睡著,也冷的有些瑟瑟發抖。 頭發胡子花白的醫官原是寫好了藥方叮囑藥童好生煎藥,如今見到謝景安突然闖進屋子里,不由得嚇了一跳,皺巴的一張臉都繃緊了,疾走兩步走到謝景安身后,恭敬的行禮道:“殿下?!?/br> 謝景安點點頭免了他的禮,細細看著趙隊正的情形,問道:“他的傷勢如何?可要緊?” 醫官回道:“這位小將也是福澤深厚之人,身上的傷看著兇險,實則傷口不深,也多虧了有身上的竹甲替他攔了一攔,才沒叫那刀完全砍進骨rou里,現下不過是些皮rou傷,只要好生養上月余,注意著勤換藥莫沾水,不傷口潰爛發熱,也就好的差不多了?!?/br> 聽到醫官說只是皮rou傷,謝景安頓時松一口氣,可待聽到要休養月余,不由得又皺起眉頭,轉身看著那醫官道:“不是說傷口不深只是些皮rou傷嗎?怎地還要休養上月余才能好全,莫不是本王府里的藥材不好,還是給他涂抹在傷口上的傷藥不好?” 謝景安只是心中詫異隨口一問,語氣也并不十分激烈,可聽在醫官耳中卻只以為是在斥責他,不由嚇的出了一頭細細的冷汗,也不敢伸手擦,斟酌著回道:“回稟殿下,這位小將的確傷口不深,于性命無礙,但因傷口太長,即便是有好傷藥,也要等它緩慢愈合才算好全,再者這小將能月余就養好傷口,也是托了他自幼習武,身子骨健朗之福,若是換做常人,月余傷口上的硬痂都還沒掉呢?!?/br> 看來除了發展經濟,這基礎醫學也得想法子鼓勵發展一下了,不然他封地上本就人口稀少,再一場流感就能奪人性命,他就算有再多賺錢的法子,也沒那么多人給他辦差。 謝景安暗嘆了一句任重而道遠,假做一時興起,沉吟了一番隨意道:“既然傷口敞著不好愈合,那何不將它縫起來?就像衣裳破了縫起來就不會漏風,那這傷口也像衣裳似得縫起來不就愈合的快了?” 謝景安也知曉自己這番話在這時代說出來有些天方夜譚,可他封地人口太過稀少,每一個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再者這時代外傷致死率太高了,不是死于失血過多,就是死于傷口感染。 而他如今算是在原主眾屬下眼里頗有威望,即便他說的話再匪夷所思,也不會輕易對他懷疑,讓他有性命危險,既然于他生命無礙,那他說這些話頂多是多費些口舌,卻變相的救了很多人,一席話換那么多人性命,真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 謝景安心里快速權衡了一番利弊,面上卻不露一星半點,只定定的看著醫官。 醫官早叫他方才一番話說的瞠目結舌,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搖搖頭不可思議道:“殿下這話也太……太過匪夷所思了,某七歲起跟在恩師身邊學醫認藥,幾十年間既做過藥堂郎中,也做過御醫為貴人們侍疾,雖不至于遍覽天下醫書,卻也知個幾分,從不曾聽聞人還能當衣裳一樣縫起來的,恕老朽孤陋寡聞,實在不曾聽說,也不敢將此法用在這小將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