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同薛家有關
他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幾分,九夭也忍不住再次扭了扭,很想看一看。 燕恒蹙眉,看了天流一眼,“將他的褲子提上去?!?/br> 天流眼神復雜的看了眼男人的下身,都被尿濕了…… 他下不去手提他的褲子,就隨意將自己手中的帕子扔在了他的身上,將那丑東西給遮住了。 燕恒這才松開了手,讓九夭可以看見。 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一旦開了口,很多情緒就不再需要掩飾,只需要發泄。 他臉上的表情用猙獰已經不足以形容,而是一種極致的扭曲。 他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瞪著屋頂,卻好像瞪著他口中的那個賤人。 “賤人、娼婦,我早就恨不得讓她死了!” “嘴里說著愛我,背地里卻又同別的野男人搞在一起。她肚子里的野種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這樣不要臉的女人,難道不該死嗎?” 他的聲音依然很沙啞,可每一個字都有力的像是一把錘子。讓人毫不懷疑,就算那個女人還活著,他也會拿著鐵錘將她錘的稀巴爛。 他痛苦憤怒的情緒不似作假,可他說的話畢竟只是他一人之言,在場的人都不會輕易相信。 燕恒狹眸,看了旁邊的刑部尚書莊濤一眼。 莊濤明白他的意思,這男人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接下來的問詢工作自然是該他刑部來做了。 想了想,莊濤決定親自問案,畢竟這也是在太子面前表現的機會。 和一旁的另一名刑部官員對視一眼,示意他做好紀錄,這才上前走到男人身邊。 天流并沒有退開,他站在這里對男人就是一種威脅。 莊濤看著滿臉都是痛苦之色的男人,理了理思緒才開始問道:“你口中的野男人是什么人?”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如在同他聊天一般。 男人眼底的光迷蒙了些,就像陷入了回憶,慢慢的回答他,“我不知道……” “那你如何知道她背著你偷人的?” “有一天夜里,我去找她,在她的身上發現了痕跡……” “是何時的事?” “三個月以前……” “你既然發現了,就沒問她?” “我問了,可她不說?!?/br> “那之后呢,你可有發現她和誰來往密切嗎?” “沒……我一直在找那個男人,可找不到……” “既然如此,有沒有可能只是你弄錯了,她其實并沒有背叛你?” “當然不會!那個賤人身上的痕跡那么明顯,我怎么可能弄錯,沒多久她就說她有孕了,呵……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孩子?想讓我做冤大頭,我呸!” 這個問題似刺激到了男人,男人的眼神一變,再次激動起來。 莊濤便沒有再這問題上繼續,話鋒一轉,“我們從你的房中搜到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是從何處而來?” 他身為刑部尚書,自然很清楚該如何問詢犯人。 問題一個接一個,絲毫不給男人思考遲疑的機會,而這種問詢很容易讓人煩躁不安,讓人露出破綻。 只需要一個遲疑,就會讓人發現問題。 莊濤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后,男人就很明顯的遲疑了幾瞬,激動的情緒都有幾分凝固,緩了緩才回答,“是……是燕兒給我的?!?/br> 這次,沒有稱呼什么賤人,而是叫了名字。 燕兒,便是死去的宮女。 莊濤點了點頭,繼續問,“她又是從何得來?” 男人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是……是別人給她的……” “誰給的,為何給她?” 不斷的提問,讓男人腦子里那根本就繃得很緊的弦繃得更緊,他舔了幾下干裂的唇,竟然有些遲疑的轉頭朝燕恒那方看去。 對上燕恒那雙冰冷的眼,他又慌忙移開了視線,身體顫得很厲害,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因為精神上的緊張。 這回他遲疑的有些久,一旁的天流一腳就又踹了上去,厲聲道:“說!” 男人一個痙攣,急忙開口,“是……她說是……是相府的小姐給她的,要……要她害人……” “她讓我把銀票收好,說是只要我們辦好了事就可以離開行宮去過好日子了?!?/br> “真的,和我沒有關系。我什么都沒做,我根本沒答應她。我也沒殺人,不是我做的……” 他越說越激動,急于否認這一切。 好像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只知道重復否認的狀態,不斷的念道:“不是我,我沒有做,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 他這次不似裝模作樣,是真的緊張到了極點的崩潰狀態。 莊濤回頭看燕恒,現在男人的狀態不是很好,再加上涉及相府,他只能詢問燕恒是否還要繼續? 燕恒輕撫著懷中小獸的背脊,眸色沁涼。 其實男人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不過就是薛靈雅用銀票收買那燕兒,欲害沐九夭。 其實就算他不說,憑著那銀票也能查出出處。 所以說這件事還和薛家或者說薛靈雅薛太妃有關? 他思考一瞬,對著莊濤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莊濤這才重新看回男人,又問,“相府的哪位小姐,又要讓你們害誰,如何害?從實招來!” 男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本來只是身體上痛,現在被他一個個的問題折磨得大腦也開始發痛。 他緊緊的閉上眼,“我不知道,只知道她說什么三小姐九小姐。她告訴我我只需要在馬上做做手腳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我管,我也都不知道?!?/br> “你不要再問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的……那個女人真的是自己活該?!?/br> “她這種賤人,她不死就會害別人,她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男人閉著眼咬著牙,神情扭曲出怨毒。 從頭到尾,他除了否認殺人之外,便是對燕兒的死持有的這種類似于詛咒的惡毒。 不憐惜、不心疼、不傷感,只有憤恨! 也許,他真的是因為燕兒對他的背叛所以心懷了惡念。 可也能說明,他對燕兒同樣從不曾用過真心。 兩個人,各取所需,而最受傷害的,卻是那個還未出生就已經永遠失去了生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