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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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瓦剌來使慌慌張張想起來要繼續訓練時,離馬球比賽只剩下兩天了。 等上了賽場,他們才發現,已方的實力,早被裴衍摸清了,而他們卻對裴衍率領的駿馬球員一無所知。 瓦剌王子氣得大罵,“裴衍,你卑鄙下流,借練習之名來探我們的底!” “放你娘的狗屁,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小將飛棍走球,迎頭而上,小球如流星般入了球門。 歡呼與鑼鼓聲同時響起,比賽結束,大楚贏了! 是夜,皇帝在正大光明殿宴請瓦剌使團,慶祝此次和談圓滿落幕,當然,也順帶給功臣慶功。 裴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功臣。戰場上,他率領的大楚將士打得瓦剌跪地求饒;球場上,他再次擊敗瓦剌拿到天山。 百姓與朝廷都視他為英雄,瓦剌卻對他恨之入骨,宴席上輪番給他灌酒。 裴衍來者不拒,很快就醉了,在皇帝的體恤下提前離宮。 天上一抹峨眉新月,今夜恰巧是七夕,姑娘向心上人表白送香囊的日子。 前幾天,表姐托表姐夫告訴他,說明曦最近一直在繡香囊,讓他這次一定要想好了再做決定,不能像之前那般胡來。 他想好了,既然她如此深情,他便收下香囊。 前日,她讓人問他,最近兩日有沒有時間,說有話要與他說。其實是想約他共度七夕,跟他一訴衷腸。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把話說得太白,她的羞澀顧慮,他懂。 所以,他派裴四正跟她說,今夜會去,讓她等他。 此時夜色還早,回家洗個澡換身衣裳趕到百和堂,時間剛剛好。想來,她必然已滿心歡喜,翹首期盼了吧。 耳根有些發熱,不待車夫停穩就跳下馬車?;胤靠焖傧戳嗽?,把早就準備好的新衣裳穿上,照了照鏡子又覺得太刻意了,換了件八成新的銀色杭綢直裾,見鏡中之人文雅清貴,倜儻從容,便露出一個矜持、滿意的笑來。 清了下嗓子,他負手出了門,才到門口,忽然景熠來了,“阿衍哥哥!” “我一進城就聽說你把瓦剌賊子打敗了,說他們跪地哀嚎,求裴大將軍饒命,是真的嗎?” 靖王世子景熠,景媞胞弟,今年十歲,視裴衍為父兄師長,兩人一貫親近。 因替外祖母超度祈福,他整整一個月沒出寺門,今天下午才結束,錯過了馬球比賽,十分懊惱,便跑來找裴衍。 此時見著了人,高興極了,一把拉住手,“快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br> “讓裴四正說給你聽,我現在出去辦點事?!币幌氲今R上要發生的事,他心砰砰直跳,喉嚨不由自主地發緊。 景熠盯著裴衍看,小小的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要求被拒絕,只要有人跟他說球賽詳細情況,誰說都一樣,他皺眉是因為裴衍又瘦了。 裴衍有頭疾,發作時疼痛難忍,寢食難安,會rou眼可見地消瘦。 可按說不應該啊。 送裴衍走到馬車旁,他問出了心里的困惑,“是明曦jiejie的治療效果不佳嗎?” 明曦jiejie?治療效果? 身子一震,裴衍不敢置信地回頭。 第41章 尷尬了 從聽到景熠說出“明曦jiejie”這四個字, 到現在已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了。 在這一炷香時間內,裴衍問了景熠不少問題, 全都圍繞著靖王妃的病以及替她治病的大夫明曦。 此時他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明曦是景媞請的大夫了。 不是他的愛慕者,沒有情根深種,更沒有一片癡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誤會。 她解釋了,他沒信。他還說, 讓她不要枉費心機了, 心意他明白,但他絕不接受。 還有那晚,她是要給他治病, 他卻以為她要自薦枕席, 以為她想…… 回想自己種種,他簡直羞愧無比, 無地自容。 他怎么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義正辭嚴、自以為是地拒絕的時候,她心里一定笑掉大牙了吧。 面紅耳赤站了一會,裴衍覺得他沒臉見明曦了,“你去見明曦小姐,說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br> 至于什么時候再見面,他還沒想好,總之最近半個月、不、一個月, 最好是三個月他們都不要再見面了,否則他的臉皮真的承受不了。 雖然不是當事人,但裴四正也尷尬極了。 他這個第三者, 都如此尷尬難堪,公子得尷尬成什么樣? 此時此刻,裴四正不由對自家公子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是,我這就去通知明曦小姐?!睉Z之后,裴四正要走,才一轉身,就看到明曦人已經到了。 “裴護衛要通知我什么?” 小姑娘聲音清朗一如往昔,然此刻落在裴衍耳中,無異于一聲驚雷。 他身子陡然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術般動不了了。 裴四正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么個情況,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公子說,讓他通知明曦小姐,公子今天有事,不能去了。但現在明曦小姐人已經來了,也看到公子了,所以,公子的吩咐他還要不要照辦? 一向對公子言聽計從的裴四正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了。 而明曦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著景熠。 一頭霧水的景熠,不敢直視她的裴四正,以及裴衍那僵硬靜止不肯回頭的身影…… 看來,誤會已經解開了。只不過,她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明曦對景媞說,“看來裴大人今日不便,那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br> 一千一萬個不愿意回頭,但若真不回頭,那就太過失禮,絕不是君子該有的行為。 “明曦小姐請留步?!鼻辶讼潞韲?,轉身時裴衍臉頰還是紅的,不過此時是夜晚,不靠近,倒也看不出他的異樣。 “請到前廳說話?!苯┯驳淖隽艘粋€請的手勢,略等了一會,等明曦景媞等人走上前了,他才引著幾人朝里走。 景媞很驚訝,“阿曦,裴子承,你們認識了?” 聽她這么問,裴衍身子不自覺地繃緊,額頭有虛汗朝外冒,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是啊,離開濟寧侯府之后,我就暫時到汪家百和堂坐診,又因為鄭姐夫的引薦替御林軍醫馬,還因此立了個小功?!?/br> “還要多謝裴大人把我的名字報上去,我才能得到皇上的獎賞?!逼鋵嵟嵫芤呀浗o過她診金了,這獎賞倒是讓她沒想到。 “別謝,別謝。要謝也是他謝你,先替他醫馬,如今又替他醫頭,他要謝你的地方多著呢?!?/br> 別看她嘴上裴子承、裴子承沒大沒小的叫,其實心里跟弟弟景熠一樣,是把裴衍當親哥哥看的。 表面不顯,其實心里很替裴衍的頭疾擔心。眼下明曦來了,裴衍的頭疾有了著落,她也就踏實了。 “那裴子承的頭疾就拜托你了,我跟阿熠就先回去了?!?/br> 其實是惦記著去做簪子首飾,一個月沒摸,急死她了。 以及,她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啊。 沖好友眨眨眼,拉上弟弟,景媞高興地離開了裴家,絲毫不知道她的離開會讓裴衍更加尷尬。 這也不怪她,畢竟她完全不知道裴衍曾那樣誤會過明曦。如果知道那一段故事的話,她一定不會走。當然不是為了體貼裴衍,而是舍不得錯過這個驚天大笑話。 知道裴衍單獨面對自己已經用了很大的勇氣,明曦就算覺得好笑也堅決不露分毫,還善解人意地避開話題,好像事情真的沒有發生過一樣。 “大人若是方便,我先給你號脈吧?!辈还芏嗝措y堪,病總是要治的嘛。 裴衍果然沒拒絕。這回不等她坐過來了,很只覺地主動起身,坐到明曦旁邊的椅子上,松了箭袖,把手腕放在兩人之間的小茶幾上。 她就說嘛,這才是患者該有的樣子。像上回那樣高冷,果然是有問題的。 把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明曦流利地說出病情,“是中毒了,毒是從肩膀上來的。應該是毒箭。你當時用布條將肩膀裹住,阻擋毒液流向心脈,保全性命是對的?!?/br> “卻沒想到這毒液如此霸道,竟能逆向行經,直逼頭庭。怎么你當時落單了嗎?” 所以沒有人立即替他吸出毒液。后來再去吸的時候,毒液已經侵入頭庭,險些要了他的命。 裴衍震驚于她的精準,只是一搭脈就把當時情況說得這么清楚,簡直親眼所見一般,分明就是神醫了。 又想到那一場大戰的慘烈,雖已過去三年,但當時場景歷歷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幸好韃靼稱臣,今又令瓦剌俯首,北境至少可得十年安寧,他便是中這一箭也值了。 裴衍點頭,“嗯”了一聲,不見怨艾,反倒噙了一絲笑容,有欣慰,也有幾分自得。 一轉頭,見明曦盯著自己看,料自己剛才的神情必被她瞧見了,又有幾分赧然。 明曦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和感慨。 少年英豪,履立奇功,先后征服韃靼、瓦剌,這樣的功勛,若換成別人,可能早就驕傲得不行了。 這人卻內斂的緊,偶爾小高興一下都有負罪感。真不知教他的人是誰,竟養出這樣一個溫潤謙和、優秀出色的君子。 不為診金與景媞,光裴衍這人的品德性格,就值得她出手救他。 “得先用銀針拔毒,配合熏蒸推拿,循序漸進?!?/br> “因為烈毒形成頑疾,與你頭部經絡幾乎融為一體,情況不是很樂觀。剛開始拔毒的時候會很疼,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是其一?!?/br> “其二,整個過程很繁瑣。第一個月需要每天完整的一個時辰來治療,第一個月至關重要,每天一次治療是絕對不能中斷的。這個,也需要你提前安排?!?/br>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眼下無戰事,朝廷安寧,北境安定;若皇帝想要祭祀,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這第一個月完全沒問題。 裴衍飽受頭疾折磨,也知道若不加以遏制,它會越演越烈,發作得越來越頻繁。既然有機會一舉拔出,他自會好好配合。 圣人也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他既是圣人子弟,自該對身體珍而重之。 “好。這幾日我安排一下,三天,可否?”手上的事情交出去,的確得幾天時間,這本無可厚非,憑著裴衍的身份,就算請人治病也不必如此低聲下氣。 但之前已經耽誤她一個月了,又那樣誤會,他實在抱歉的緊,說起話來就理不直,氣也不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