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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滑胎之兆,產道已開始打開。我可以用銀針將血蠱逼入胎兒體內困住,再將其引產,保王妃無事?!?/br> 吳天知道自己這話已犯下謀害皇嗣之罪,他急切地接到,“如果不這樣,大人孩子……” “即刻施針!”蕭皓軒沒有絲毫遲疑,如同被從地府拉回來,心臟重新開始跳動。 他神色堅定凌厲,冷聲補充,“保住王妃,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吳天不再耽擱,迅速備好銀針和用藥。斂秋則帶著丫鬟們燒水剪布,已供引產之需。 一切準備就緒,吳天最后稟告宣王一句,“王爺,我要施針了?!?/br> 蕭皓軒凝視著夏晨歡,“嗯”了一聲,眼里根本裝不下別人。 吳天迅速在夏晨歡的神庭、風池、曲骨、中極、神闕、鳩尾、氣海、太淵、涌泉九大xue位按不同深度扎進銀針,再輸入內力相逼,將血蠱引入胎兒體內困住。 與此同時夏晨歡身上的腐爛以看得見的速度愈合,不過須臾便完好如初。 緊接著吳天在期門、章門、商曲三xue燒艾,心俞、肺俞、腎俞、三里、三陰五xue扎針,使產道大開,胎兒下滑。 “王爺,請把王妃上身抱起,利于引產?!?/br> 蕭皓軒扶起夏晨歡,從背后撐住他,將對方的頭按在自己左胸膛上。一手攬緊他的腰,一手撫在發間。 吳天則用布條固定住王妃的腳,以免他醒來掙扎。夏晨歡要醒著,肌rou才能蠕動推出胎兒。 血蠱轉移,不多時夏晨歡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精神恍惚,一時回不過神,呆呆看著眼前的男人,本能的叫了聲,“王爺……” 蕭皓軒嘴角上揚,指尖發顫,啞聲到,“是我”,話里滿是失而復得的感激。 沒有什么比夏晨歡更重要,包括孩子。 畫面接連涌進腦海,自己分明引過血蠱,怎么還能醒來? “??!” 夏晨歡驚叫出聲,下身一瞬疼痛至極。他能感覺到孩子在下移,正擠出zigong。 夏晨歡轉頭想看正面,被蕭皓軒牢牢按住腦袋,可還是用余光瞟見了自己腿間的吳天。 夏晨歡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在做什么,一張臉瞬時煞白。 他驚恐地望向蕭皓軒,死死抓住男人的衣領,瘋狂搖頭,恐懼的大喊,“不要!不要!王爺,不要這樣!不要殺他!不要!王爺,別不要他,別不要他!” 蕭皓軒眼眶濕潤,張了好幾次口都沒有聲音,終是嘶啞的說了句,“他已經保不住了?!?/br> 夏晨歡淚流滿面,痛不欲生,像是一只失去幼仔的狼在哀嚎,憤怒而悲傷,“不是的!是我引了蠱,該死的是我,是我!不是他,不是他!” 夏晨歡無法忍受讓孩子替自己去死。是他自私,不顧孩子引了血蠱,現在怎么可以用孩子的命換自己的命,怎么可以獨活。 蕭皓軒同樣凄入肝脾,只能抱緊懷中人,讓他無法亂動,顫聲反復說,“不是你的錯,不是,是我沒保護好你們,是我,是我的錯……” 引產痛苦不堪,但身體的痛遠及不上心理的千分之一。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隨著血液升騰,進入心房,深入骨髓。 夏晨歡動彈不得,卻能清楚感到孩子一直下移。他尖厲而嘶啞的哭聲極度苦澀,“我不能讓他一個人走…不可以…不可以…我該陪他…孩子…孩子……” 蕭皓軒幾近窒息,他覺得自己太殘忍,再說不出一句話。 夏晨歡全身搐動,泣不成聲,一聲聲悲嚎令人聞之心碎。不僅幾個丫鬟哭泣不止,連吳天都淚眼婆娑。 胎兒終于整個滑出后xue。幾乎同時,夏晨歡猛抽一口氣后昏了過去。 他的孩子沒了,被他害死了。 蕭皓軒驚慌的去摸夏晨歡的頸脈,確認他只是暈過去后方閉眼咬牙,緊緊箍住懷中人,難掩悲慟。 吳天飛快處理好夏晨歡的下半身,清理、止血、上藥,上前給人號脈。 “王妃已無大礙,調理一些時日便可痊愈?!?/br> 蕭皓軒仍舊閉眼不語。 吳天含淚接過斂秋手中用絲布包裹的死嬰。胎兒口中含了金丹,可保軀體不腐爛,但通體發黑,已無回天之力。 “王爺,王妃此胎是個雙兒?!?/br> 蕭皓軒終是睜開眼看向嬰孩。他很小很瘦,皮膚發黑,卻已經成型,隱約看得出五官精致。 只一眼,肝膽俱裂。蕭皓軒口中涌上腥甜,他垂眸壓下胸口涌動,聲音嘶啞,“退下吧,把他放入晶棺?!?/br> 吳天領命,快速退了出去。 蕭皓軒將夏晨歡放回床上,這人沒有一絲血色,光是看著就讓他心如刀割。 男人一動不動的凝視了夏晨歡片刻,隨即面無表情的起身,留下一句“照顧好王妃”,出了內殿。 蕭皓軒臉色陰沉至極,一直走到庭院中央才停下。他雙目腥紅,煞氣四散,衣玨紛飛。體內真氣奔騰亂涌,找不到出口,隨時可能暴溢。 顧遙紅著眼眶進院時恰好就碰上這個場景。 他得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剛才遇到吳天,知曉了夏晨歡的情況,也看到了那個孩子。 皓軒此刻已快走火入魔,控制不了內力,會自傷或傷及他人。 顧遙沖到蕭皓軒面前使勁搖晃他,顧不上會被其周身真氣震傷,用盡內力傳聲大喊,“皓軒!蕭皓軒!蕭皓軒!清醒點!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