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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鶩看見那盛放的煙火,實在開心的不行,恨不得一嗓子讓所有人看過去。在大家都仰頭望那繽紛絢爛之時,姜鶩發現方才站在一旁的年卻升和姜冬沉不見了。心里擔心他們看不到好看的煙花,便仰著頭問姜冬蔚道:“四師哥和年哥哥去哪了?” 姜冬蔚正思著遠人,聞言下意識指了指方才兩人離去的方向,指完忽覺不妥,剛想攔住姜鶩叫她不要去,可才一眨眼功夫,小姑娘已經跑沒影了。 姜冬蔚指的地方是一處假山亭閣,方才年卻升過來時就看見的。除夕到處都是明明亮亮的紅燈籠,那一處很亮,可是背光。 姜鶩跑過去,繞過亭閣仿佛看到兩人的斜影,才想叫他們一聲,忽然就呆呆地停住腳步不動了。 她的四師哥和年哥哥正相擁著,靠在閣壁上閉著眼親吻,神情都是溫柔而專注,仿佛撐起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小世界。外面很嘈雜,那里卻是靜的。 姜鶩看了一眼,倏地就臉紅了。 第89章 甘愿 他們在姜家一直住過了上元,回去又跑到千歡渡小住了幾天,然后頂著料峭春寒,御劍到南方去。 南方的早春是很舒服的,不冷,自然也不熱。兩人就在漫無目的的游覽中,度過了閑閑散散的暖春。 然后他們在一個南方平常的小鎮,就遇到了星汐。 那日兩人在街市里穿梭,聞見一股很醇厚的酒香。年卻升酒量不好,但偏是喜歡喝。他拉姜冬沉去買,姜冬沉卻怎么也不肯同意,年卻升正求他:“買吧,哥哥,我真的再不拿合歡紅騙你了,真的?!?/br> 想起當初的合歡紅,姜冬沉背后就是一陣惡寒。 姜冬沉拒絕的很堅決:“你喝酒就壞事,不買?!?/br> 兩個人正一個求一個拒,喋喋不休地爭論之時,忽見一黑衣長發男子走到那酒肆之前,敲了敲店口的桌子,絲毫不顧及人多,張口就是:“合歡紅?!?/br> 兩個人正為這事吵著,于是對那三個字分外敏感,回頭想看看是哪位仁兄,忽然聽見一個頓時炸了的聲音:“cao!你瘋了嗎!” 這一嗓子險些把整條街的目光都吸引過來,那黑衣男子卻淡定的不行:“沒瘋,我清醒著呢?!?/br> 年卻升顧不得和姜冬沉吵吵了,哇哦了一聲,心想你也有今天。有些幸災樂禍地拉著姜冬沉藏在人群里,聽見星汐梗著脖子惡狠狠道:“你買,你買了以后你看我是把它摔了還是喝了?!?/br> 潯郎道:“人間仙子,你不喝我就不會灌嗎?!?/br> 星汐惱羞成怒,眼看著拳頭就要揮上去了,在打上潯郎之前又好像懸崖勒馬地想通了似的。退了兩步,掉頭就跑。本想躲進人流找個沒人的地方使個瞬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跑了兩步就忽地停下來了,轉頭向潯郎怒道:“你沒毛病吧?” 潯郎提著酒,十分淡定的一勾手指,星汐就不由自主的向他走過去了,潯郎笑了一聲:“我發現你這小孩兒很是目中無人,是不是看我每天跟你拌嘴,就覺得我除了拌嘴什么都不會了?” 星汐這將近二百年的人生頭一次有點慌,臉上卻一點都不肯丟份兒,扔話道:“我怕你是嗎?!?/br> 潯郎笑著,很是無奈:“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坦誠一點啊?!?/br> 說著,潯郎就不顧星汐如何拳打腳踢,如何叫囂怒罵,直接把人扛在肩上,朝著人群道了句見笑,轉身向著一條沒有陽光照過的小巷走去,再一晃就不見了蹤影。 留下目瞪口呆的年卻升:“……我們也就小半年沒見過他吧……” 這半年確實發生了不少事,對于星汐來說,也當真是個多事之秋。 白月光的事一結,潯郎就開始以各種方式哄騙星汐和他一起到他出世的那座山上去住,星汐想著那座山好看,賞了個臉也就隨他去了。其實也并沒有發生什么,只是有一晚夜里星汐聽見一陣蚊子嗡嗡,煩的不行,結果一睜眼,發現自己正抱著潯郎。 是他自己主動抱的,雙手都好好地在潯郎腰上環著呢。他一睜眼,潯郎這邊也跟著醒了,星汐見他對于這種場景一臉司空見慣的波瀾不驚,瞬間升起了一陣被欺騙的惱羞成怒,念了個決就氣哼哼地回天上去了。 潯郎十分無奈,因為星汐干脆連覺也不睡了。 星汐在天上躲了幾天,別人倒沒說什么,阮阮卻死纏爛打地求星汐帶它回人間找年卻升和姜冬沉。不會說話的東西最不好對付,星汐連跟他吵都不能,被煩的沒辦法了,跟璇月說了一聲就帶它下凡來,想著順便回去聽潯郎給自己道個歉,大家都下個臺階。誰都不計較得了。星汐在天上無聊了幾天,這會兒正想找個人互不相讓地大吵一架,便作消遣。 誰知從那小樹林里瞬移出來,邊邁了步子便回頭看了那小樹林一眼,不留神裝在一個人身上。 星汐轉過頭剛想問是誰不長眼,看見那人頓時驚了:“cao,我才下來一柱香有沒有,你怎么找到我的?!?/br> 潯郎手里拿著一個亮晶晶的法令,一邊把玩一邊道:“你上仙令沒拿?!?/br> 星汐沒話說了。 但星汐心想不應該這樣啊,該服軟的不應該是他? 于是星汐抬起頭來:“關你屁事?!?/br> 誰知那潯郎沒像以往那樣縱容他,連回罵都省了,只看似落寞地回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傷心嗎?!?/br> 星汐一怔,又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