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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沉想了想,點頭道:“也有道理?!?/br> 年卻升道:“對吧。哥哥你看,這正如我們對安知和儔侶,莫種意義上我們對他們也是恩義深重,但我們對他們而言,是朋友遠大于恩人。但是這樣很好,安知此人十分善于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且心思縝密,知道哪種相處方式是更好的。但儔侶就不太行,他涉世未深,也不算聰明過人。起初安知尚未恢復記憶的時候,多是由他來和我們打交道。儔侶報恩的成分就太重了,所以我們才時常覺得不自在,對嗎?” 姜冬沉認同道:“對?!?/br> 年卻升便笑了,用筷尾碰碰他的筷尾:“快吃飯,要涼了?!?/br> 吃著吃著姜冬沉又想起一事,轉頭向年卻升道:“等我們從天上回來去原城看看好嗎?!?/br> 年卻升想起原慈的事,微一皺眉,不開心道:“去原城干什么?!?/br> 姜冬沉笑了,伸手去舒展他的眉心,解釋道:“畢竟那日情急就把原慈送走了,之后我小半年沒再露面,她肯定要自責,最起碼要去報個平安,讓她知道我并沒有事啊?!?/br> 年卻升轉回身,悶頭吃飯道:“不去?!?/br> 從前是年卻升哄姜冬沉去原城,姜冬沉怎么也不肯去,如今正好反了一反。姜冬沉體會到年卻升當時有多無奈了,只好過去哄道:“別這樣啊,你吃醋了?” 年卻升悶聲道:“沒?!?/br> 姜冬沉啼笑皆非,溫聲笑道:“聽不聽我說?” 年卻升看了姜冬沉一眼,悶悶不樂道:“哥哥說吧?!?/br> 姜冬沉道:“這些年我為人處世是十分冷淡的,之前一直是一個人四處走,只帶著阮阮。冠禮前一個月在外面偶遇原慈原忘原蝶,其實那時候我就和原蝶多說了兩句,她叫我有空去原城找她玩。她對我們的事也是一直都心有愿景的,我心生感激,也就應了。但冠禮之后我靈力潰散有點嚴重,在家里修養了近一年。我要信守承諾的。再出去以后先去拜訪了原忘和原蝶,又去枕夢山見了撫花。見過我就走了,沒有去看原慈的,阮阮可以給我作證?!?/br> 年卻升當然相信他,可心里藏不住氣,哼聲道:“那就是原慈死皮賴臉的跟著哥哥了?!?/br> “……”姜冬沉無奈笑道,“死皮賴臉這個詞……算了,也可以這樣說。她是一直跟著我,我趕也趕不走,而且我一直對她冷漠的不行。我是想把態度放絕了,讓她自己想通離開我,不過她一直都沒有放棄。你回來那日,起初我并沒有看到你,原慈許是見了,一時被情愛和妒意沖昏頭腦,才讓我幫她正發簪。以至于后來出了這些事。她本性并不壞,若是換成你對我,就能保證你不會因為一時沖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嗎?所以她若以為自己害了我,定是萬分自責,肝腸寸斷,可對?” 年卻升沒有講話,但姜冬沉看得出來,他是接受了這些說法的。于是姜冬沉便接著道:“你也是自以為傷了我,一位男子尚且悲痛至此,她不過一介女輩,定也免不了為情所困。再說,我們此行正好也和她說清楚,讓她不要再執著于我了,好不好?” 年卻升看上去仍是不情不愿,心里卻讓了許多步,小聲嘟噥了一句:“我不過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罷了?!?/br> 姜冬沉便笑了:“聽話。再說這些年,原蝶也一直念你?!?/br> 年卻升好吧好吧,一邊夾菜給他一邊道:“食不言寢不語是誰說的,哥哥快點吃飯,我炒了這么多菜呢?!?/br> 姜冬沉沒忍住取笑了一句:“現在知道食不言寢不語了,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可是話多的不行?!?/br> 年卻升神色如常,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姜冬沉領口:“你可以不說話,我不行,忍不住?!?/br> 姜冬沉是瘦了許多許多,年卻升便一股腦地給他夾菜添粥。姜冬沉說夠了夠了,然后又問了一句:“為什么忍不???” 年卻升忽然別開目光笑了,之后又面色平靜地回頭繼續吃飯,像是不經意地,隨口答了那么一句:“哥哥可以不說話,我不行,我得多夸夸你?!?/br> 第81章 天上人間 那日傍晚星汐又來了一次,告訴年卻升第二日早晨辰時就動身,御著白月光去便是。然后交代了一下大概方位,并說星汐不能同他們一起進去,他要先走一步,到時候在星神殿等他。 年卻升表示明白,當時姜冬沉在側屋燒水,便由年卻升送星汐出去。這一次星汐終于不想再坐視不管了,義正言辭地向年卻升道:“我知道你說你在上并非誆我,而且你的勇猛我已經了解了,麻煩你明天去見我們星神大人的時候把他手腕上脖子上鎖骨上的某種痕跡都遮一遮好嗎算我求求你的?!?/br> 年卻升失聲笑道:“好好好行行行,我沒注意到他露出來了?!?/br> “沒注意到?”星汐無比震驚,“你他媽心真不是一般的大?!?/br> 年卻升權當這是在贊美,擺擺手道:“普普通通吧?!?/br> 星汐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和這個衣冠禽獸的登徒子有過多計較,道一句滾吧便沒了蹤影。 所以第二日早上,年卻升就把姜冬沉的領口收得很緊,順便給他加了個護腕。姜冬沉差點沒被他勒死,摸著衣領抱怨道:“你知道這是夏天嗎?!?/br> 年卻升只是笑了笑:“夏天不知道,但是這大好的春光可不能讓別人看見了?!?/br> 姜冬沉撇了撇嘴,低著眼說道:“我有點緊張,除了安知我還沒見過別的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