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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卻升笑了:“那我當初把哥哥變成姑娘的時候,哥哥就真成姑娘了?” 姜冬沉恍然大悟,發覺自己問了蠢問題,咬咬唇不說話了。年卻升接著道:“化形不化體,比如我可以把木頭化成梨子,掰開也像個梨子,但它本是木頭,吃了要壞肚子的?!?/br> 說完,又湊到姜冬沉耳邊笑道:“若有日我們生活實在不濟,我可以不太道德地把石頭變成銀兩,但哥哥是正人君子,怕你不讓?!?/br> 姜冬沉失聲笑道:“你慣會有各種邪計yin巧?!?/br> 年卻升一笑,催促道:“你快試試,把糖紙變成杏花?!?/br> 姜冬沉點頭,指尖亮起一點瑩瑩的白光,柔和皎皎,正如他本人一般明潔溫潤。只是這樣柔和的光暈染在糖紙上,并未發生變化。 年卻升并沒有太多意外,反而像被印證了什么想法一般道:“哥哥你換個手,換有我們法印的那個?!?/br> 姜冬沉不知他用意何在,依言換手,一抹光暈過去,糖紙先是化成了杏花,又隨即化了回去,仍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糖紙。 姜冬沉一歪頭:“為什么會這樣?” 年卻升心中大約有數了,拉過他刺有法印的那只手,叫他指尖對著糖紙,溫聲道:“來,哥哥,我再教你?!?/br> 話音剛落,年卻升探過頭吻了上去。姜冬沉猝不及防被吻,沒有防備,當即被撬開牙關,舌葉也被他卷了去。年卻升未動用任何靈力,只與姜冬沉認認真真接吻——還真是耍流氓的時候專心耍流氓。唇舌輾轉,柔軟溫熱。姜冬沉一開始還在疑惑他為何突然如此,被發覺分神,腰眼被猛地一捏,瞬時哼了一聲,打了個無聲的戰栗,不敢分心了。 姜冬沉最后一點分出的神也在這上氣不接下氣的接吻中被強按了回來。相互糾纏不休,迷迷蒙蒙之中,姜冬沉并未發覺指尖之前的糖紙已然變成了一朵嫩白的杏花。 年卻升微微睜眼,發覺那杏花已化成了,便在姜冬沉舌尖輕輕咬了一下,收回這個吻。姜冬沉像才洗浴過的阮阮抖水一樣搖了搖頭,好讓自己從方才的旖旎中回過神來。年卻升瞧他可愛,捏捏他的臉道:“哥哥你看?!?/br> 姜冬沉說著年卻升的目光看去,發覺糖紙變化,訝然道:“……這?” 年卻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姜冬沉擱在桌上的手,笑道:“我發覺我的靈力似乎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傳給你,現在看來我沒猜錯。我方才只是吻你一會兒,就點透你的化形術了??磥砩洗文惆验T炸了,和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也脫不了關系啊?!?/br> 姜冬沉啊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又對自己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仙技的事不太滿意:“嘖?!?/br> 年卻升笑了:“不過這樣很好,哥哥。你能學會這些,讓我放心很多,以后我好好教你,萬一有什么突發事件我顧不上你,還能應個急不是?” “你哪會顧不上我了,巴不得走到哪都跟著我好吧?!苯脸烈髌?,又道,“阿升,我有一個想法?!?/br> 年卻升道:“你說?!?/br> “我母親說,那次尉遲家去攻打年家,是年卻清出來迎的戰。我母親說他用的似乎是賦神術,是你教給他的嗎?” 年卻升點頭:“可有問題?” “他……他是不是因為和你有血緣,才一學便會了。而我就只能……那樣,才學的會?” 年卻升會了他的意思:“他曾對我說占星術與血緣有很大的關系,那占星術耗靈過多,他們身上這種靈力已經淡了,所以占星術才會失傳。但賦神術耗靈較小,所以我教給他,他便一學而就,對不對?” 姜冬沉道:“大約是如此?!?/br> “那怪不得,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回姜家那兩天我去了枕夢山。撫花說璇月是看我有天生的靈賦才將靈力贈與我。我大約明白這為何稱為天賦了。星月靈力若賦予別人,也只是如同一潭死水,用得多,剩的就少。而我的異處在于,源頭有活水來。靈力在我體內潺潺流動,不斷再生,取之無盡用之不竭。而若換做他人,這些靈力在他們靈脈中不斷消耗,最終會走向枯竭?!?/br> 姜冬沉認同道:“是了。年卻清在我們家修養數日,我便發覺他靈脈與你大有不同,他靈脈平常得很。不像你,你的靈脈摸起來實在有如大江之水天上來,相當活躍。再說你是年家后人,以你們的血統,似乎更好適應那樣的靈力?!?/br> “哥哥的贊美我收下了?!蹦陞s升笑道,“歸根溯源,還是要說年家的起源,但我心里似乎有數了?!?/br> 姜冬沉點頭:“你說便是?!?/br> “你看白月祠堂,那里面除了有年家歷代家主的靈位,也就還有白月光。然而那些家主是從第二任才開始列貢的。沒有第一任,祠堂中沒有。那么,你說白月祠堂門口的星神像,會不會并不只是家族信仰那樣簡單,而是第一位家主?” 姜冬沉恍然大悟:“桉映星神?她是女子,若她是家主,必定子子孫孫都有星神的血統,然而年家后人并不全有駕馭強大靈力的修為。于是那靈力便成了一潭死水,日削月割,漸趨稀薄,到了你們這一代,近乎全然消失殆盡?!?/br> “正是如此,或許那強大的靈力還能再傳個幾世幾年,但上任家主用占星術滅了白家,也算是樹立威信的背水一戰。戰后,靈力不支,丹藥續命,三年后便離世,從此再無占星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