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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忘回過頭來,對年卻升微一頷首道:“枕夢山已經沒有夢靈了,年小公子自己去就是,慢走?!?/br> 第45章 無聲 許是經過了一番極大的休整,看得出原慈和撫花為枕夢山費了不少心思。它不再是一座慘靜的空山,而是十分的繁花瀲滟,鳥語花香。 況且也不在有夢靈了,那夢靈王在去年菊月年卻升和姜冬沉離開之后,也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再沒有回來過。 山中無老虎,猴子也不敢稱霸王,那群品級高高低低的小夢靈也就各自死的死走的走,全不在此處了。 年卻升邊走邊在心中感慨,隱隱約約憶起初來此地時所經歷的驚悚,陣痛和悲傷。路過那個山洞還在想那里面是不是還有一個“年卻升”在坐著等他,想到后面還會有一個“姜冬沉”又突然不敢向下回憶了,那血鮮紅刺目,現在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年卻升心中十分忌憚,忙加快了腳步,朝山頂走去。 枕夢山不高,但也并沒有特別矮,有些地方十分平整,亦有些地方磕磕絆絆。年卻升實在十分懷疑當初他是怎么拖著兩條坐麻的腿飛奔到山頂的,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氣喘呼呼地登上無數石階,繞過彎彎折折的山道,終于望見落花林。 步入林中,走了約有小半柱香,便看見一襲溫和的靈光透過樹林淡淡地映進來,撫花坐在一旁的石桌邊,似是在寫些什么東西。按說這種情況下應該先叩門,可是又沒有門,年卻升只好先叩了叩一旁的樹干,問道:“撫花姑娘?” 撫花聞言抬起頭,見到來人竟十分驚詫道:“年公子?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在這兒呢?!?/br> 年卻升沒會透這個意,以為撫花意在年家與多家對立的事會殃及池魚,年卻升無謂地笑笑:“年家是年家,我是我。撫花,我此次前來,有些事想要請教你?!?/br> 撫花見他根本沒答道正經地方,脫口而出道:“我不是說這……算了,你先講,有什么事?” 年卻升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想得通除了年家的事還能有什么不讓自己出現在這里,思來想去還是正事要緊,于是說道:“我想問問,有關于璇月其人?!?/br> 聽見璇月的名字,阮阮從他懷里鉆了出來,余光一掃瞥到撫花,當即從年卻升懷里跳了出來,踩著滿地的碧草奔過去要撫花抱。撫花將它接在懷里,邊對年卻升道:“我早就料到你要來問我,不過我以為要比這早些,上次三折門于此之后,那件事暫結之時,我就以為你會來?!?/br> 年卻升有些訝然地望著阮阮對撫花表露出的這幅親昵之態,邊有些走神地答道:“啊……中間有事,耽擱了?!?/br> 這中間自然是沒有什么事的,年卻升和姜冬沉每天在家閑著,只是姜冬沉不愿來,他也不想拋下姜冬沉一人前往。此時正好姜冬沉回了姜家,他便借此機會,來原城尋撫花解惑。 撫花道:“天上的事,我本不便對你多講,但也不能全然對你隱瞞,畢竟你是當局者。我只能,略說一二,避重就輕?!?/br> 年卻升道:“多謝?!?/br> 撫花并不真的打算略說,眼中浮現出回憶的神色,阮阮在她懷中垂下頭去,聽她娓娓道來。 “璇月其人,星神稱她: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當年璇月未落入凡間之時,是月神座下的仙女,與我是閨中密友,我與她時常來往。璇月溫婉聰慧,天賦過人,卻不被月神重視,反而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我想,許是因為,對于璇月此人,月神心中有妒,因而于她處處使跘。但也沒有那樣明顯,直到后來,璇月愛上了一個人。 “那人便是,星神。 “天上男女相愛之事多有禁忌,仙神與凡界之人,妖界之妖,皆不能通婚。而上神與上仙之間,雖無明令禁止,但也未必就全是好事,璇月就是受了月神的算計,才落到如此下場。月神同樣愛慕星神許久,然而星神從未給過她半分回應,偏生璇月與星神一見鐘情,月神妒意更甚,暗下毒手,卻無人所知?!?/br> 撫花低下頭,撫著阮阮的后頸,黯然道:“我也不知?!?/br> “那段時間璇月時常被月神關藏起來,連我也見不到她,阮阮時常住在我這里。星神問起,月神便退說她叫璇月下凡辦事了。星神沒有多疑,月神便借機對他百般獻媚傳情,星神一開始對她十分泛泛,后來不知就發生了什么,等璇月再出來的時候,星神便再也不肯認她了。 “璇月悲痛欲絕,我怕她會有事,私下見她幾次,她起初情緒十分低落,幾近崩潰。再往后,反而逐漸平靜了。我以為她會看開這樣的不了之情,不想有一日她問我:‘撫花,如果我不在天上了,他會不會覺得,他命里缺少了什么極重要的東西,會去尋我?’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次日,璇月就不見了,我哪兒都找不到她,我去問月神要人,月神笑得迷茫又無辜,她反問我:‘璇月是誰?’ “我頓知一切都是月神作祟,是她一步一步把璇月逼上絕路,用我不知道的方法,讓璇月音信全無。我去求見星神,星神不見,我就去求常在他身邊的一位仙子,求他去通傳星神,讓我見星神一面。 “星神始終不愿見我,我去過很多次,多到連他身邊的仙子都認得我了,那仙子脾氣不太好,十分不耐煩道:‘你這人……大人不見就是不見,真是煩死我了,撫花,你個花神座下的仙女總跑過來找我,很容易讓人誤會你知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