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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使勁點頭,有些悲痛地低聲輕叫了一聲。年卻升向安知解釋道:“璇月的貓?!?/br> 安知會意,接著道:“像璇月這樣的,雖是仙女,算不得神,但和我們這些小神的地位也差不到哪去。這樣的級別,犯了錯也絕不會被貶下凡,只會關入天牢。要想掙脫,就只能自廢神身。神身一廢,勢必落入凡間。所以我猜,她要不就是先被關入天牢,再廢身下凡,要不就是在判決下來之前,就已落入凡間。而月神那邊,也只是對外的說法?!?/br> 阮阮伏在年卻升的臂彎,似是想起了一段令人肝腸寸斷的往事,雙眸竟有些濕潤。 姜冬沉見了,將它接過來抱在懷里,溫聲道:“別難過,是月神污蔑她了,對不對?” 阮阮十分委屈,拱進姜冬沉懷里,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年卻升忽然想起什么,問安知道:“年家有座星神像,就在白月祠堂門口,白月祠堂里鎮著的白月光就是璇月??墒沁@一點我知道的太晚了,讓我回年家現在怕是不可能了,沒辦法直接去白月祠堂探究竟,只好旁敲側擊??赡切巧袷桥幽?,璇月何來‘魅惑’星神?” 安知正色道:“女子?上一屆星神是位女子,不過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大約一二百年前,那時候別說璇月,我還沒成神呢。這屆星神封號竹洪星神,是位男子,與璇月有關的,應該是他吧?!?/br> “竹洪星神……那上一位星神呢?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桉映星神?” “有點熟……”年卻升顧自念道,思量片刻,又問,“那么,你可認識撫花?” 安知道:“這就不認識了?!?/br> 年卻升若有所思,片刻,補充道:“若不知撫花是誰,那落花弓你必然知曉?!?/br> “落花弓?那我還是真知道的,落花弓是撫花用神身所煉?” “正是,不過她是自愿煉神身為落花弓,璇月我想許不是自愿的。白月光總躁動,落花弓就從未聽過有何異常,但總被白月光影響?!?/br> “儔侶擅用弓箭,以前我曾四處為他尋覓過許多好弓,尋來尋去我也就看中落花弓這一個。本來我是想,反正我也不再回天上了,就打算用我自己的神身煉一把弓??赡嵌螘r間我總心悸,覺得會出事,我怕天上會有人來尋我,我沒有神力不好對付,便沒有付諸行動?!?/br> 儔侶聞言抬起眼:“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過這種想法?” 安知望了他一眼:“你以為廢神身煉仙器是件多簡單的事,我怕你擔心?!?/br> 儔侶心中一動,面上冷嘲熱諷:“哼,你看你那時候多知道心疼我,你果真是變了?!?/br> 安知好笑道:“我還不夠心疼你?” 儔侶再次抄起枕頭扔過去:“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對我做了多少慘不忍睹的事??!” 安知將枕頭接住,放在手邊的桌子上道:“你少拿枕頭砸我,你倒是下來走兩圈?” 儔侶轉過頭去,氣哼哼地不講話了,安知哭笑不得地辯解道:“二位公子見笑,我太慣著他了?!?/br> 年卻升心中隱隱有些動容,一時間沒想起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問,只想到了一點,拉住安知道:“你隨我出來一下,我有點小事要問你?!?/br> 說著他就拉著安知走出門去了,留下姜冬沉和儔侶面面相覷,儔侶道:“姜公子,他們去做什么了?” 姜冬沉也不知:“回來我問問他?!?/br> 方才安知和儔侶打的啞謎,白紙一張的姜冬沉愣是一句都沒聽懂,這會兒無比認真地關懷道:“儔侶,你一直在床上坐著,是傷到什么地方了嗎?” “……”儔侶支支吾吾道,“你可以這么認為?!?/br> 儔侶也是個臉皮薄的,心中實在害怕姜冬沉再問下去,姜冬沉果然不負眾望:“是誰傷的?” “……”儔侶道,“安知?!?/br> 姜冬沉更加不解,還心想這不會是家暴吧,一歪頭問道:“安知?……為何?” “我……方才你們進來的時候沒聽見他說,要、打、斷、我、的、腿?!?/br> 姜冬沉似乎覺得再問下去也不太好,就算心中還是不甚明白,也點頭抱著貓不講話了。過會兒儔侶一臉糾結道:“姜公子,煩你把桌上的枕頭拿來,我墊一下,腰酸?!?/br> 姜冬沉將枕頭遞給儔侶,儔侶邊接邊道:“姜公子,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和年公子的關系不太一般?!?/br> 姜冬沉難得格外坦然:“是不太一般,有那么明顯?” “明顯倒是不太明顯,我是覺得年公子看你的目光和看別人不太一樣,你也是?!?/br> 姜冬沉笑了笑,沒有講話。 儔侶墊了枕頭,舒服不少,扶著床往后靠了靠,又一臉糾結隱忍。半晌,才接著道:“是像我和安知這樣的關系?” 姜冬沉點頭:“嗯?!?/br> 儔侶見姜冬沉在床邊抱著貓好好地站著,有些酸溜溜地道:“那年公子對你還真是挺好的?!?/br> 姜冬沉沒聽懂儔侶話里的意思,眨了眨眼,還是只道:“嗯?!?/br> 良久,年卻升便和安知有說有笑的回來了,阮阮從姜冬沉懷里跳出來,直奔向年卻升,被他一把接住。年卻升笑道:“你還真是誰都不得罪?!?/br> 姜冬沉始終沒有講話,只是望了年卻升兩眼,年卻升問道:“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