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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卻升心中一陣溫熱,卻排不出想要表達此刻心情的字句,聞言只更加努力地回擁他,喃喃自語道:“都已經……過去了?!?/br> 這時,四面八方的鏡面陡然破碎,滿地碎片殘碴中,緩緩生出一道門。 第三折 ,已結。 第30章 三折門5 這一次,三折門將他們送入了一片荒山之中。 還不知是幾更,但離天明尚還遙遠,年卻升立地四處觀望,只能望見無邊落木,卻望不到一處點亮燈火的人家。 回頭看去,是直立的高峰,高聳入云,如利劍一般直立穿空,山坡近乎直立。這樣的山在其后還有幾座,望得出綽綽的重影。也許翻過了這幾座山,就是那個悄然恬靜的千歡渡。 那其中有水光瀲滟的隨君湖,有山雨來時蒙蒙的云霧,有落月搖情的半坡江樹,還有那時常從窗中透出鵝黃燭火的,他與姜冬沉的家。 而此刻,他們都很心知肚明,自己已離那神秘莫測的貓妖很近了。 年卻升頗為照顧姜冬沉的心情,輕輕捏捏姜冬沉掩在袖里的手,溫聲道:“哥哥,我們找個地方歇歇?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去打那個不知底細的貓妖,怕是要吃虧?!?/br> 姜冬沉點點頭,聲音帶著一點輕輕的鼻音,問道:“去哪兒?” 年卻升歪頭笑了一笑:“這兒確實沒什么地方可去。委屈一下哥哥,哥哥愿不愿意嘗試找棵樹?” 姜冬沉眨眨眼,未表異議。 自然年卻升也不會帶著他真上樹,這個時節樹葉早已落盡,春日未到,新葉也長不出來,反而高處不勝寒。于是兩人找了一處較為避風的小石洞,撿了幾枝干燥的枯木,升起了一簇火。 年卻升一如既往地往姜冬沉身上一歪,望著因過分干燥而燒的嗶哩啪啦作響的一對枯枝敗葉道:“哥哥是不是沒見過這個?” 姜冬沉很誠實地搖搖頭,問道:“你見過?” “那是自然,什么東西我沒燒過?!?/br> 脫口而出之后年卻升突然想到書志樓,忙閉了嘴,不再做過多回憶,也不再去望那堆燃燒著的烈火,不再多言。 姜冬沉抬手撩起年卻升落在臉上的發絲,別在他耳后,輕聲道:“想說什么說就是了,我答應過你,不管剛才看到什么,看過之后,就再也不提?!?/br> 年卻升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越發沉默,腦子里飛快地想著該怎么把話接下去。 姜冬沉在他上方,輕輕嘆了一口氣。 年卻升往下一滑躺在姜冬沉腿上,抬手捂住姜冬沉的嘴:“不許嘆氣,嘆氣老的快?!?/br> 年卻升這樣做,實在沒有半分想要占便宜的意思,他只是覺得現在的氣氛很怪,很僵很尷尬,想讓姜冬沉笑一笑,甚至紅一紅臉也好??山潦冀K不為所動,年卻升自討沒趣,只好把手放下來:“哎——” 無語了一會兒,年卻升悶悶不樂道:“哥哥嘴上不提,心里可是在意得很,一點也不誠實。既然如此,你想說什么就說出來嘛,這樣憋著,我看著心里也不好受啊?!?/br> 姜冬沉靜默了須臾,垂下眼,對上年卻升的視線道:“抱歉,我可能還是需要緩一緩?!?/br> 年卻升最見不得姜冬沉難過,可他一沉默,年卻升心里也暗淡下來。似是一片小小的葉子,遮住了什么光源的一角,留下一個半圓形的陰影。于是他生硬地扯開話題:“我覺得,我覺得那只貓不一定會傷害我們?!?/br> “嗯,為何?” “昨天我可都快騎到他脖子上了,他都沒發怒,攻擊我的都是它手下那些小野貓?!?/br> 姜冬沉想了想,又道:“那它來千歡渡干什么?!?/br> “既不是為了攻擊我們,也不是沒事找事,應該就是為了尋找什么東西,可能是找我。我一直覺得我和白月光有某種不可名狀的聯系,畢竟只有我鎮得住白月光?!?/br> 姜冬沉不再分神,若有所思道:“那他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昨晚找上來了?它就算尋到你,又有什么目的呢?!?/br> “昨天是上元節,明月圓滿,他或許從明月中得到了什么力量?我只是猜測,而且也猜不出他有什么目的?;蛟S這些問題會在尋到他以后迎刃而解,也或許不會,誰說的準呢?!?/br> 其實年卻升大約猜得到為什么他們擇了昨夜,因為他與白月光建了靈契,而昨晚他吐了一口血,不然他們也不會一來就只抓合歡樹,毫不理會屋里的兩人。而在年卻升手中生出靈力后,才發狂一般去頂撞他們的門。 這就是說,他們認得并不是人,而是靈。 年卻升不提這點,是不愿提起靈契,姜冬沉現在正心情低落,他不想雪上加霜。 姜冬沉又道:“方才在鏡玫林,那老者說,一折之于原城撫花,二折之于年山璇月,三折之于玫林阮阮。撫花與后兩者,似乎有些什么聯系?!?/br> 年卻升忽如醍醐灌頂,推測道:“撫花,落花弓。璇月,許就是白月光?” “極有可能。我們第一次去原城時,原慈不是說,撫花下凡時原城尚是一片荒城,也就是說,撫花下凡落到了原城。璇月下凡就是落在了年家后山,后來因為某種原因被煉成白月光。至于阮阮,身份未明,不知全貌,暫時不予置評。但許是落在玫林,并與前兩者聯結起來對于我們有一定提示,指示我們尚未發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