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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紀仙君還是明白了它的意圖,被它的翅膀捂了一會,才沉聲道:“往后多去仙池洗洗自己,不然別來找我?!?/br> 仙鶴:…… 所以你根本就沒懂! 紀仙君眉頭一皺,終于聞出這仙鶴羽毛間還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氣味,他再仔細去分辨,才依稀認出是師弟山上仙童做的糕點的味道。 他把仙鶴的翅膀從臉上扒下來,道:“你莫不是偷吃人家糕點被發現了?” 仙鶴:……媽的。 “哦,”紀逢把它從胳膊上甩了下來,想了一會,才若有所思道,“師弟山上來了客人,是嗎?” 可師弟這些年都未下過山,入師門后也沒甚么機會去見外人,怎的忽然就會有客人來訪呢?紀師兄眉頭緊鎖,在崖邊踱了幾步,心道雖說他師弟除了一張臉也沒什么好讓別人騙去的,可要是真被心懷不軌的人哄騙去了,他也不好跟師父交代。 師門這邊的事基本都是紀逢在管,所以外人對尤明言都沒什么印象,那些走邪門歪道想雙修的也都只往紀逢這邊撲……他這邊是油鹽不進的,但他師弟那邊就不一定了,萬一真有哪個漏網之魚到了那邊…… 紀逢心道一句臥槽,差點踩到地上癱倒的仙鶴。 他覺得不妙,連忙趕回去找師父商議此事。 趕到他師父閉關的洞口,紀仙君衣袖一擺,方要說些什么,就見洞中師父一掌拍了過來。 紀逢連道:“師父,我是來……” 師父又是一道如劍般鋒銳的靈力打過來:“切磋時切莫言語?!?/br> 紀逢:“……” 希望師弟心志堅定些,師兄自顧不得,幫不了什么了。 應無宿已經醒了。 他一抬頭就正對上了尤仙君俊秀的臉,震悚得差點心臟驟停。他兩只手還環在尤明言的腰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應無宿試著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夢,再確認了一下自己留在對方衣襟上的痕跡不是涎水后,才稍微地松了口氣。 ……也說不定現在他仍在夢中呢。 他盯了一會尤明言溫和的眉眼,又垂下頭,把臉貼在了對方的胸襟處。 是溫暖的。 低而輕的砰砰聲透過仙君的衣料觸及他的耳廓,惹得他心頭癢酥酥的,也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他應當還在夢中,不然為什么尤明言不推開他呢?應無宿實在想不出尤仙君對他好的緣由,他自認不是驚艷的美人,身無長物,尤明言又看得上他什么呢? 他還在這旁胡思亂想著,尤明言在他散開的發絲上撫了撫,輕聲道:“我……先前從未喜歡過他人,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訴我便是?!?/br> 尤仙君只能看見少年小小的發旋,他抬手將少年的碎發往耳后攏了攏,看著對方白如玉珠的耳垂,心下早已化做一灘春水。 要怎么去喜歡一個人?怎樣不辜負對方的情意?他不甚明了,只好盡自己所能讓對方不要難過。 過了許久,魔修才悶悶地發聲道:“尤明……尤仙君,其實我……” 尤明言原本含著溫和笑意的唇漸漸地抿成了一條線,目光灼灼地等著魔修說完接下來的話。 可是被他這般認真嚴肅地看著,反而叫應無宿沒法把話說完了。 應無宿這才對尤明言先前的舉措頓悟了幾分。 講道理,論容貌,尤明言絕不輸他師兄紀逢,可以說是一等一的美人。應無宿先前也常常聽人夸尤仙君面如冠玉,俊逸超群,如今湊近來看,方知傳言的贊美只少不多,遠遠說不出尤仙君的天人之姿。 他原先不曾把這張臉放在眼里,現在恍然明白尤明言是真的想對他好,再看這張臉,竟比之前多了幾分感覺。 他松開環著尤明言的手,故作鎮定地退回原先坐的位置。 應無宿安穩好心神,輕咳了兩聲,道:“尤仙君,你往前走一步?!?/br> 尤明言不明所以,但仍往他面前走了一步。 應無宿勾勾手指,尤仙君以為他要說什么,便將身子俯了下來。 應無宿就順勢仰頭往尤仙君臉上親了一口。 尤仙君:“……!” 應無宿:“你先前答應要與我雙修,現在還作數么?” 尤仙君有些怔怔然,道:“自然是作數的?!?/br> 應無宿:“那你被我親的時候會不會討厭我?” 尤仙君只是看著他,沒有答話。 應無宿不禁思考是不是自己方才的行為太過孟浪,把尤明言嚇到了。 好在尤仙君最終還是答了他的話:“……這便算是親么?” 應無宿:“……”不然呢! 他以為尤明言只是不通雙修之事,沒想到連這種基本知識都沒有嗎! 這樣的雙修伴侶有什么用!一點用都沒有! 他正在心中腹誹著,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應無宿方才抬起頭,唇上便多了一點涼而軟的觸感。尤明言的睫毛掃過他的側臉,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鼻翼,帶著雨后仙草的芬芳。 夢中的飛雪在他眼前紛紛而落,融在他的唇間,化成了清冽的酒釀。 應無宿勾住尤明言的脖頸,合上眼時,又想起了在雪間見到的人影。 那自然不是紀逢,那會是誰呢? 齒間是熟悉的百花茶的香氣,淡淡的甜從柔軟的舌尖傳遞過來,混雜著不知源頭的情緒,順著血液的流動一起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