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余令搖頭:“反正也就是那幾家?!?/br> 余令不想聽,她偏想說:“是禮部侍郎呂家,我聽說那閨秀與你曾經還是好友?” 呂家是清流,呂三小姐才學過人,不喜跟俗人長舌,跟余令是有幾分交情。 聽到謝辭非定下的是她,余令覺得奇怪又不奇怪。 謝家選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謝家的第一選擇恐怕都不愿跟謝家沾上關系。 見楚美人她們還在等著她的回話,余令:“有幾分交情,不算是好友?!?/br> “你就不氣?”被朋友搶了男人,怎么能不氣? “旁人家的婚事,我有什么可氣?!?/br> “也不知道是真不氣還是假不氣?!?/br> “指不定夜夜垂淚?!蓖趺廊孙嬃丝诓?,挑剔道,“這茶味可不信……” 說完指尖恍若無意的一推,茶盅一倒,余令站起太快,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一低頭,脖頸上的痕跡就顯了出來,看得王美人恨不得把水倒進她的衣服里。 若是玉體全是傷疤也不知道沈屺春還愛她嗎? 不過再恨,心里也不能做得太過。 王美人先走一步,楚美人看著桌上的狼藉,笑道:“王jiejie脾氣大,你別在意,以后就一同在沈府了,雖然你是賤籍,我們也喚你一聲meimei?!?/br> 楚美人手打在身前,等著余令。 “什么jiejiemeimei,我家姑娘不叫任何人jiejie?!?/br> 流丹的話才落音,就聽到余令笑道:“楚jiejie?!?/br> 楚美人一走,流丹直接砸了楚美人用過的杯子,不等浮翠訓斥,悶頭就跑。 “姑娘,你看……” 浮翠頭疼,以往只覺得流丹有些任性,沒想到她竟然有膽子跟主子發脾氣。 “別管她,讓她靜靜?!?/br> 余令看著地上的碎片,知道流丹是為她生氣,可與楚美人她們吵架有什么意義,大約是經歷了綠腰的事,她總不想跟女人置氣。 口頭便宜,她們想占就占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22 21:02:55~20200424 21:4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082459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理原游音 25瓶;黑洞不需要太陽、蒙太奇 10瓶;果凍zs 5瓶;橙子 2瓶;饕餮大胖、浮光掠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到了夜間沈屺春派人送了信, 說事務太多無法回府, 他發了話,府里的廚房才運轉起來,給余令這邊上了膳。 “陛下器重沈大人,平日里他也是這樣早出晚歸, 接連幾日沒回府也是常事?!?/br> 浮翠在一旁解釋, 見自家姑娘神情不像在意, 才沒繼續說下去。 “你明日去問府里人要些花種?!?/br> 余令看向窗欞外頭的空地,這院里只有幾株枯木,荒敗的樣子看著都不像是春季。 “姑娘要種花?這些事何須勞煩姑娘,奴婢報給管家,讓他派花匠來?” 余令搖頭:“我打發時間, 你多要些樹種花種,我自己琢磨?!?/br> 浮翠清脆的應了聲,聽了這吩咐才覺得姑娘有些鮮活氣了。 沈屺春忙了幾天才歸府, 到了余令院里的第一句:“你要種花?” 沈屺春穿了身玄色暗紋不易沾灰的袍子,黑乎乎的衣裳快跟他的發色融為一體。 余令引他去看她擺在桌面的圖紙。 畫紙上色澤鮮艷, 出去繪的房屋, 還畫了院中根本沒存在的鮮花綠植:“我只是要了種子, 還沒種下,若是種下長出來應該會是這樣子?!?/br> 沈屺春看了一兩眼的圖紙, 就看著余令不撒眼。 “你想種就種?!?/br> 無視沈屺春漸低的嗓音,余令興致勃勃地指著畫紙:“鳥雀是我見畫太空加上的,不過也不知道是到時候種下花草, 引不引得來云雀、蝴蝶?!?/br> “會?!?/br> 沈屺春喉嚨滑動幾次,摟著余令的腰把人抱到了桌上。 想著上次撕裂,沈屺春先探頭看了一遍,伸出舌尖勾勒填滿。 余令坐在她畫的美景上面,雙手扣著紙沿,脖頸微揚,沈屺春則在品嘗景上美人。 齒貝啃咬,舌尖的溫度熾熱軟滑,余令撕碎了紙,忍不住握住了他的發絲。 沈屺春的發絲如她想過的一樣,堅韌粗糙,抓在手心微微扎人。 余令頭腦發暈,像是變成了一片落葉,又像變成了一只蝶。 在風中搖搖晃晃,腳落不了地,踩不到實處,時不時被風吹的東倒西歪。 只是單薄的水聲,總讓沈屺春覺得缺少了什么,他空出了唇舌,換成別的東西填滿了余令:“余令,余令……” 余令扶著他的肩輕應了聲,沈屺春舔舐她的耳廓,沙啞的聲線里帶著滅頂的歡愉:“余令,我是你的?!?/br> 都說壞事做的多的人,難以入眠,但沈屺春應該是個相反的例子。 余令被他抱上床榻,眨眼的功夫沈屺春就睡著了,雙眸緊閉,剛剛精神飽滿的起伏就像是余令做夢。 余令看了幾眼他的睡顏才側過了頭。 她以前看到沈屺春睡得那么安穩,估計會想著一刀把他戳死,一了百了,但是現在看到他閉著眼睛,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是該死,但不該用這種方式。 一覺睡到了天亮,余令醒來的時候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只是屋里的窗戶大開,隱約還能聽到流丹清脆的聲響。 “姑娘醒了?!?/br> 浮翠笑瞇瞇地服侍余令穿衣,一邊伺候她梳妝一邊道,“大人今天休沐,起了個大早,正在外頭研究姑娘要怎么種花?!?/br> 余令看了眼原本桌上原本放畫紙的位置,就剩了幾片她昨日撕碎了的碎片。 要是她沒記錯,那紙上應該是花了是。 到了外頭,余令掃了眼沈屺春手上拿著的畫紙,果真邊角碎爛,上面被水跡暈染的不成樣子,只是沈屺春像是沒察覺的拿著畫紙劃分院落,而浮翠她們也像是沒注意。 “醒了?!?/br> 沈屺春側眸看了余令一眼,見了白白凈凈的臉頰,伸手摸了摸。 “像是浸在水里才拿出來的桃子?!?/br> “有些桃子是青色?!?/br> “你知我說的不是青桃,說的是熟透了掛在枝頭上搖搖欲墜的蜜桃?!?/br> 沈屺春收起了畫紙,“醒了就吃早膳,吃完了我跟你一起種花?!?/br> “那是我的消遣,你搶去了,我就少了件事做?!?/br> 余令想無視沈屺春拿著的畫紙,但見他折好放到胸膛的位置,眉心還是忍不住蹙了蹙,“我可以再畫一張?!?/br> “那就再畫,你瞧你不是給自己又找了件事做?” 余令看向沈屺春,見他似笑非笑,她上一句說的話下一句就成了他的調侃。 “那便一起種?!?/br> 余令妥協,沈屺春揚唇:“忙了幾日,終于能空幾日,這幾日我都陪你?!?/br> “不必都陪我?!?/br> “可我只想陪你?!?/br> 沈屺春對于感情不懂矜持,跟不知道節制。如果旁人說話,丟出一句好話,對方不接話茬,總是會覺得面子有所損傷,但沈屺春仿佛沒面子這東西,非要再丟句更重的蜜語。 “那你便陪吧?!?/br> 桌上擺上了早膳,流丹看兩人其樂融融,在旁道:“見著大人跟姑娘這樣,奴婢可高興了,只是這府里恐怕只有我們幾個高興?!?/br> 流丹話里有話,余令一聽就知道她是還沒放下楚美人她們的事,她也不阻止,想著讓流丹認清現實也好。 “怎么說?” 沈屺春坐相著實算不上好,半點規矩也無,手支撐在桌上,頭靠在手上像是脖子少了根骨頭。 流丹見沈屺春瞇著眼瞧她,不禁覺得緊張,抓著身旁的衣擺告狀道:“前幾日大人不不在府邸,楚美人她們來找茬,楚美人說大人不愛姑娘,才把姑娘安置在這里,還拿姑娘的身籍說事,王美人走之前還故意弄倒了茶水,弄臟了姑娘的衣裳?!?/br> 流丹話越說越順溜,最后直接跪了下來:“求大人為姑娘做主,我們家姑娘從小千嬌百寵,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br> 沈屺春低眸看著腳邊的丫頭:“我見她不覺委屈?!?/br> “大人?”流丹愣愣抬頭。 “你怎知王美人是故意弄倒茶杯,我只聽說她們一走,你就砸了杯子?!?/br> 流丹沒想到自己砸杯子的事情竟然讓沈屺春知曉了:“大人,奴婢是為姑娘不平?!?/br> “她有什么可不平?!?/br> 沈屺春語調淡淡,看向余令。 余令正在小口吃著豆腐羹,沈屺春瞧著乖巧,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味道如何?” 余令拿勺子的手一頓,直接把剩下的一半遞到了沈屺春的唇邊。 沈屺春張嘴咬住了勺子,舌尖把豆腐卷入,雖然沒說話,但半瞇的眼睛,看得出是吃到好東西的反應。 流丹仰著頭怔怔的看著這一幕,越發越覺得自家姑娘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