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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庭書便不動了,仍他抱著。這一刻的莊少澤就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孩子,無助又惶恐。 “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嗎?還有,你剛剛是怎么回事?”魏庭書不安的問到。 莊少澤卻沒答他。他要怎么開口,才能告訴魏庭書,其實他剛剛差點就化身成了厲鬼,再不能回頭了,幸好,魏庭書及時叫醒了他。 人死而不甘,怨恨糾結,便會化成厲鬼。 原來,他對自己的死,終究還是心存怨恨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估計一時半會是沒人看的,就是不知道若干年以后還能不能有幸被讀。 第四章 背后的推手 魏庭書早上醒過來時,發現莊少澤就躺在自己旁邊。難怪清晨時做了個身處沼澤又粘又濕的夢,竟是因為莊少澤一身濕漉漉的躺在自己旁邊。他習慣性的伸手去推,手卻從莊少澤的身體間穿過,摸了個空。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知他是個鬼,可當被證實他真的是個鬼時,那種奇異的落差讓魏庭書覺得……該怎么形容呢?他覺得他旁邊躺了個鬼,他應該害怕的,事實上,他并沒有,好像在他的心中,莊少澤是個與他一樣的人,不管他的談吐還是行為,與人并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只是莊少澤沒有身體而已。 魏庭書甩開腦中奇怪的想法,起身穿衣,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得把莊少澤的骨灰帶回家。那骨灰可是當夜他請人偷偷潛入義莊抬出來火化的呢。 話說,一個月前官差將海邊的尸體運回去后,在府衙停放了幾日,因未找到人來認領,便放入了附近的義莊之中。當然,莊少澤身上的那塊價值不菲的玉早已被縣令偷偷扣下,魏庭書可費了不少銀兩才找來一個身手厲害嘴又嚴實的飛賊將它偷了出來。 莊少澤說,這一切費用以及上京所花費的銀兩待事成之后自可找他母親討要回來,魏庭書便暗暗的將這一切費用記在了隨身攜帶的小本本上。 大約辰時末,魏庭書懷揣著兩個壇子站在了莊府的大門前。莊府恢弘的朱漆大門緊閉,門楣上掛著大朵的白幡,死氣沉沉。他走上前去,扣了扣門上的銅環,扣了半晌,才見一個十五六歲家丁模樣的男子在門后開了條縫,小心謹慎的問:“你找誰?”聲音如這周圍的氣壓一般,也是沒精打采的。 “在下姓魏,名庭書,此番打擾,乃是有要事要找你家夫人,事關你家公子,煩請通報?!蔽和p手作揖,答到。 “請問你找事關我家哪位公子呀?”家丁又問。 哪位公子?難道莊家還有好幾位公子?怎滴不曾聽莊少澤提起過呀? 魏庭書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莊少澤隨身的玉佩,遞給那家丁,說到:“莊少澤莊公子?!?/br> “啊——這——這是——這不是我家二公子的玉佩嗎?”那家丁見到玉佩大吃一驚,立馬說到:“您在此稍作等候,我這就去喊夫人?!闭f完這句,人已跌跌撞撞跑出去好遠。 不消片刻,魏庭書透過尚開的門縫,見到一隊人快速的向他走來。為首的是個夫人,端莊秀麗,約四十歲左右,若非此刻神情憔悴,當是個世間少有的美人無疑了。 家丁方將大門打開,莊夫人就迎了上來,語氣有些激動的問:“拿著吾兒玉佩的可是這位公子?請問這玉佩怎會在你手中?”即使強裝鎮定,仍能看出她握著玉佩的手有些顫抖。 “能否……”魏庭書做了個眼色,才說到:“進屋說話?!彼刹幌刖瓦@么在大門口站著聊接下來的話題。 莊夫人這才抱歉的將他請進正廳之中入座,倒了茶,魏庭書抿上一口解了渴才將懷中之物取出,置于桌上,并開口道:“實不相瞞,魏某得到這玉佩,實屬偶然?!?/br> 接著,魏庭書便將在海邊發現莊少澤尸體一事如實相告,只是為何上京一事卻編了個謊,只道當夜便做了個夢,夢見莊公子托他將尸體火化,拿玉佩做信物,將之送回他京城老家。 莊夫人聽到此處,以袖掩面,泣不成聲。 聞訊而來的管家代莊夫人收了骨灰及玉佩,又將魏庭書請到客房中休息。 入夜,吃過仆人送來的晚飯,魏庭書將盛放莊少澤鬼魂的酒壇拿了出來,置于桌上,接著,便見桌上的燭燈晃了晃,一縷青煙從中飄散而出,在墻上投下一塊巨大的影,然后,那影漸漸匯攏成形,變成了魏庭書對面那執扇的翩翩少年。 只見他依舊唇齒含笑,抬手在桌上倒了兩杯茶,一人面前放一杯,舉起自己的那杯說到:“魏兄,莊某就以茶代酒,在此謝過了!”說完,一飲而盡。 魏庭書突然很想撕下他的笑臉,揭開他的腦子,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還能笑得出來。 “魏兄?為何不喝?難道是嫌棄茶苦,不堪入口嗎?”莊少澤看著他,問到。 魏庭書拿起面前的茶,一口飲盡,重重的將茶杯放于桌上,生氣的說到:“莊兄,這些日子下來,你覺得咱倆交情如何?” “自當是好友,魏兄為何有此一問?”莊少澤不解的問。 “那你坦言,你是否有事瞞著魏某?”魏庭書覺得,莊少澤的內心一定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般風平浪靜。不是有那么一種人嗎?內心越是洶涌澎湃,面上卻越是風平浪靜,他覺得,莊少澤就屬于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