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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秦大爺不解的看著大夫說道。 這大夫的醫術在這十里八鄉也算是拍得上號的,如今他都這么說了,魏庭書的身體當是無礙的,可是,為什么就是不醒呢? 就在眾人仍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大夫又開口了,說道:“有句話,老朽不知當講不當講。老朽行醫多年,見識頗多,剛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魏公子印堂發黑,恐是有不祥之物纏身吶!” “那可如何是好?”秦大爺又問。他們出海捕魚之人,對鬼神之事頗為信奉,聽得此言,自是不疑有他的。 “可去城西,請孟婆子來試一試?!?/br> 要說這城西的孟婆子,在這方圓十里也算是個名人了。據說她是巫女一族,遭人迫害才逃到這極南的偏遠海邊,但又不會什么生存的手藝,逃到這之后也只好干起了老本行。但也是奇了,哪家宅子鬧鬼呀,或者哪家公子神情恍惚日漸消瘦呀,大夫治不好的,只要請她去一趟,保準過兩天就沒事了。 秦大爺也是著實擔心,聽了大夫的話后,立馬就趕到城西將孟婆子請了過來。 只見那孟婆子方一到,也不去看床上躺著的魏庭書,只顧自的在臥房里轉了幾圈,又拿起桌上的酒壇和酒杯嗅了嗅,便對秦大爺說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這鬼死的冤枉,有心事未了罷了,替他完成了心愿便可?!?/br> 秦大爺聽了她的話,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去不少,可他轉念一想,不對,這顆心立馬有提上來了,緊張的問到:“什么心愿呀?” “這個還得問?!?/br> “問?怎么問?” “這鬼好酒,你們先去備壇好酒來?!?/br> “欸!成!那這人什么時候才能醒呀?” “這要人醒還不容易?”只見那孟婆子話方說完,便從懷里掏出張黃色的符來,置于兩手之間,輕輕一搓,那黃符便化成了黑色的粉末,她隨手放進一個茶杯里,又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些冷茶兌勻,便端起來遞給了秦魚,說:“喂他喝下便可?!?/br> 秦魚一聽,接過那茶杯,扶起床上的魏庭書,將那水喂了下去。 果然,不消片刻,魏庭書就咳嗽著醒了過來,眾人頓時松了口大氣。 原來,自昨晚被那鬼一嚇,魏庭書暈了之后,一直覺得自己身體飄飄忽忽,如在云霧之中,怎么樣都醒不過來,竟是被嚇得靈魂出了竅。剛剛那孟婆子的那張符,自然是招魂引魄的定驚符了。 魏庭書醒了之后,秦大爺便將孟婆子說的話轉告于他,他將這些前因后果一想,再不愿信也只能信了。 當晚,夜深人靜,魏庭書靜坐于臥房之中,桌上擺著一壇酒,一盞油燈,若非等的是只鬼,他到真覺得有幾分閑敲棋子落燈花了。 大約子時,院門幾不可聞的一聲輕響,寒風一襲,魏庭書心中一抽,對自己說: “他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用的少,還不太熟,格式什么的要是有不習慣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第三章 水鬼的心愿 桌上的油燈恍惚一閃,魏庭書的對面便坐了個人,二十五六歲,錦衣華服,似笑非笑。 “在下是該夸兄臺好膽量呢?還是該夸兄臺好膽量呢?”只聽那人如此說道。 魏庭書一時語塞,知他定是在揶揄昨晚自己被嚇暈之事,也不回答,只正了正身,問道:“那么多人,兄臺為何獨獨纏上魏某?” 那人又是一笑,手中羽扇輕搖,說到:“只因那么多人之中,魏兄的酒最豐足且味好?!?/br> 魏庭書一聽,心道,果然喝酒壞事,古人誠不欺我。 “前幾日在下忽然捕了那么多魚,也是因為你?”魏庭書問到。 “是了,魏兄真聰明!”那鬼說到,可那眼神卻分明在說,你這人真笨,怎滴才發現? 魏庭書一時氣結,不知該如何作答,心道,這鬼還真是不好相與,早日幫他了了心愿擺脫了才是。于是又問:“不知兄臺如此這般,是為何事?” 聽得此言,那鬼面色一沉,才將生前之事娓娓道來。 原來,那鬼姓莊名少澤,本是京城的大戶人家,家里經商,常往來于各地之間販賣些貨物,此番本是和家中的仆人南下購些貨物。不料,某夜,船行海上,月光皎潔如水,微風吹皺了海面,景色甚好,于是,莊少澤便拿了壺酒,對月孤飲。正是酒酣意好之際,忽感后面不知何人用力推了自己一把,他一下就栽進了海里。他本就是北方人,不諳水性,在水里撲騰了許久,都不見一人,只有那原本載著他的船越行越遠。 之后,莊少澤便溺死在海里,順著海水飄到了這一帶。前幾日海邊的那具面目模糊的尸體便是他的了。 聽到此處,魏庭書心中警鈴大響,憑著他多年當官的直覺,這當是件命案無疑了。所以,他問到:“莊兄是想魏某幫你找出那推你之人,并將他繩之以法?” 莊少澤聽了此言卻并未展顏,依舊鎖眉惆悵,說道:“非也,非也,僅憑此點并不能斷定那人便是想害莊某,興許當時是莊某腳滑呢?!?/br> “但是,你在水里撲騰許久,動靜那么大,怎么會沒人來救你呢?”魏庭書又問。 “當時正是午夜,仆人都在熟睡,加之海浪聲大,沒聽見也并非不可能吧?!鼻f少澤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