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我們先撇開別的不談?!饼垷钣X得,如果再按照這個思路,兩個人就會走進死胡同:“不去談論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只猜測, 他為什么要對這些人動手,他們是演員,跟著劇組去的那片森林拍攝, 按理說, 他們五個沒有共同點, 只是因為一件事情而聚在了一起,地點也是劇組挑選的外景拍攝地,他們也是第一次去, 到底找他們五個人的原因是什么?” 常哲搖搖頭,他也想不通。 他想不通用這么隱蔽的手法做這樣的事情到底是為什么。 這五個人……到底為什么都動手? 卿卿從一旁探頭出來,可可愛愛的問:“龍爸爸是不是忘記了林青jiejie?林青jiejie也差點被抓走哦,是因為龍爸爸你的即使出現才沒讓林青jiejie被傷害呀?!?/br> “對!不光這五個人,還有一個叫林青的女演員,當時他們拍攝的戲份是六個人一個小組,切換鏡頭到卿卿的時候,他們六個瞬間消失,再回頭就找不到了,是我找到了其中的林青?!?/br> “說來又奇怪了,只有我能聽到林青的呼救聲,按理說,在瘴氣屏障里,我應該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才對?!?/br> “應該是當時這個叫林青的身上有什么阻擋了瘴氣的屏障,這五個人則被瘴氣包圍,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個林青應該有護身符之類的,或者開過光的首飾,那些都是能辟邪擋瘴氣的?!背U芊治鲋?。 “對,前天晚上我不放心卿卿,畫了一張符給卿卿,她給了林青,林青當時把符放在了道具服的口袋里?!?/br> “卿卿還真是大方,什么都送人,護身符是能隨便送人的么?”常哲彎腰,捏了捏卿卿的鼻尖,他也是擔心卿卿。 卿卿揉了揉自己被常哲捏的鼻子,嘟著嘴道:“林青jiejie人很好,對我也很好,對龍爸爸也很好,我不怕,我有大黑狗哥哥保護我,但林青jiejie什么都沒有,我當然要把護身符給她保護她拉?!?/br> 常哲疑惑了一聲,看向龍燁,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千年的鐵樹開花了?” “你也要和個小孩子一起開我玩笑?”龍燁拍了一下常哲的肩膀。 兩人相視一笑,沒再說話。 卿卿蹲下來,在常哲那個大口袋里搗鼓了半天,從下面抓出了一把銅錢:“咦?這是什么呀?常哲叔叔你怎么還帶著這樣的錢呀?好像和現在的錢不同?!?/br> 卿卿沒見過古幣,自然不認識銅錢,只能看出和現在的一塊錢硬幣差不多的模樣。 常哲拍了拍腦袋,一臉慚愧:“瞧瞧我這腦子,竟然把這個給忘了,肯定是那個大黃,我讓它幫我收拾,它胡亂都給我叼進來了,也沒告訴我一聲?!?/br> 常哲口中的大黃就是那群流浪狗其一的大黃狗,身為大黑狗的手下,頗為有靈性,現在已經是特別辦事處的一把好手了。 “那這個是干什么用的呀?”卿卿拿起兩個,對著敲了敲發出不算響的啞聲。 但最近病床上的陳哲卻在聲音響起時身子彈跳了兩下。 嚇得常哲往旁邊撤開:“要尸變?” 可等了一會兒,陳哲仍舊如同一開始般,直挺挺的躺著,沒有要尸變的意思。 龍燁拿過古銅錢,對著太陽照了照,又拿著在陳哲臉上晃了晃。 陳哲毫無反應。 “這個要怎么用?”龍燁舉著銅錢問常哲。 常哲拿過來,細細研究,他也不是對每一件法器都了解的,要看過才知道,他細細比較了幾個:“哦,這應該是一把銅錢劍上的銅錢,串銅錢的線年久散了,就被用銅絲穿起來放了起來,許久沒有被人動過了?!?/br> “銅錢劍?就是那把可以斬妖除魔,殺盡魔障的銅錢劍?” “你懂得還挺多,不錯,就是那把劍,因為是銅錢,又是用紅繩串連,銅錢流通,紅繩容易腐爛,現在已經很少有了?!背U芏加洸黄疬@一把是從哪里來的了。 不過好在他翻查過檔案,看到過,知道這是銅錢劍的銅錢。 卿卿已經無聊的把所有的銅錢都從包里拿了出來,還擺成了銅錢劍的模樣:“那是不是要把這個銅錢變得劍插到他們的身體里,才能把他們喚醒呀?” 常哲心想,小孩子就是單純,笑道:“那他們不就……”常哲的笑容僵住,看向龍燁:“死了?” “要他們活?!饼垷畹a了一句。 “我知道了,等我給處里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把銅錢劍的圖案發給我,我要做一把銅錢劍,試一把?!背U芗泵Φ奶统鍪謾C,撥通了號碼。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上辦事處管理員的,什么都要試一試?!饼垷钤诔U艿谋澈笸虏?。 常哲好委屈。 那以前他也沒遇到過這樣棘手的案子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死祭,樹成精,這種八百年不發生的案件,都被他遇到了。 幸好常哲的大包里還有大黃熱心給叼來的紅繩。 常哲對比著照片,兩個大人一個小孩,蹲在地上,細細的串著銅錢。 銅錢劍看似簡單,串線卻格外的困難。 三個人,花了一個小時才串好。 常哲還讓辦事處的人一并將銅錢劍的用法發了過來。 他看著照片上的動作,將手指咬破,從劍柄處涂抹,到劍尖,銅錢劍頓時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輝。 他翻身跳上床,站在陳哲身側,口中念念有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散!”用力的將銅錢劍往陳哲的胸口插去! 銅錢劍自然不會真的插到陳哲的體內。 當銅錢劍插在陳哲胸口上那一刻,一聲尖銳的尖叫,沙啞又瘆人,陳哲猛然睜開眼睛,瞪大。 而后一張白色的紙人在他的胸口浮現出來,正被銅錢劍刺穿。 陳哲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咦?這是什么?”常哲舉起銅錢劍,將白色的小紙人捏在手里,反復看了一下:“這不是小紙人嗎?” “紙人?紙人cao作的?”龍燁疑惑。 “不是,古代的時候就有術法,一般的道士如果需要做什么事情,又沒有人可以幫忙,就會剪裁出比巴掌小的小紙人,然后注入靈力,用搖鈴來指揮它們做事,聽從自己的命令。紙人沒有生命,只有被注入的靈力,所以在古代如果雙方斗法,或者對付邪靈,都用紙人多一些?!背U苕告傅纴?,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只不過……這個紙人為什么是附在人身上的?” “怎么?紙人不可以附在人身上?” “可以是可以,但是紙人沒有靈魂也沒有生命,附著在人身上也不過是聽從命令,也不能cao控人的行為,但剛剛我把紙人用銅錢劍戳穿,陳哲就立馬回復了生命跡象,足見是這個紙人控制了他,而且,你也聽到了剛剛的尖叫聲,紙人是沒有生命的,又哪來的尖叫聲?” 卿卿將銅鏡拿起來,對準陳哲照,果然陳哲現實中的臉和鏡子里的是一樣的了,沒有腐化的模樣了。 事情好像一下子又遇到了瓶頸。 常哲先不管其他。 趁著手指還在流血,用銅錢劍將其他四人身上的紙人也扎出來。 每一個紙人都會有一聲慘叫,滲人無比。 常哲拿著五個紙人,渾身都不由抖了一個機靈:“這個聲音真是太凄慘了,跟鬼哭狼嚎似得?!?/br> “鬼?”三個人異口同聲。 “等等,等等,先讓卿卿說?!背U芘e手,示意龍燁先別說話,蹲下來,看著卿卿,他現在對卿卿可是寄予厚望:“卿卿,你說你想到了什么?” “就……鬼呀,是不是鬼可以附在紙人上,然后再又紙人附在人身上?這樣不就可以讓鬼來cao縱他們了?”卿卿想的就是簡單。 “對!被人發現,立馬把鬼魂摧毀,紙人又只是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紙人,我們無從查起,沒有被人發現,帶著鬼魂的紙人貼在人的身上,鬼魂是可以吸取陽氣,魂魄自然會離體!” 常哲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怎么都想不起來,在病房里轉著圈圈,跺著腳。 龍燁看著頭暈,果不其然,他這個辦事處的管理員是花錢買來的吧? 一到關鍵時刻什么都想不起來。 常哲想不起來,干脆跑到了病房的陽臺上去坐著。 龍燁和卿卿只能在病房里等著。 龍燁去查看五個人的情況,卿卿則坐在地上擺弄著常哲帶來的大包法器。 半個小時后:“我想到了!”常哲猛然從地上站起來,沖進病房,不管兩個人被嚇得瞪大的眼神,拍手道:“這是道家的禁術!道家早幾百年前就不允許用的禁術。我說我為什么想不起來,因為我只聽過一次,聽金蟬說過?!?/br> “說重點?!饼垷钪浪偹阆肫饋砹?。 “這叫攝魄,是攝生人的魂魄,據說攝生人的魂魄,生魂會心有不甘,化成厲鬼,徘徊人間,厲鬼是練小鬼最好的魂魄!” “練小鬼?”卿卿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怯生生的拽著龍燁的衣擺,躲在龍燁的身后:“怎么練?” “練小鬼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把厲鬼,有怨氣的鬼收為自己所用,厲鬼只知道害人,沒有思想,走歪門邪道的道士會故意把自己用符咒控制的厲鬼放出去害人,厲鬼害人越多,法力就越強大!” “那這些附著在紙人上的鬼魂是小鬼?”龍燁對于道家禁術這方面的傳聞并沒有聽說過。 正如常哲所說,幾百年前就已經是禁術,無人提及,只有在一些典故書本中有所記載罷了。 常哲搖了搖頭,不屑的笑了一聲:“頂多算是個小鬼,應該是還沒有被煉化過得普通的孤魂野鬼,那個劇組拍攝的地方不正巧是個亂葬崗?那里的孤魂野鬼應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br> “怪不得……只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還有這樣歪門邪道的道士練這樣的禁術?!饼垷钜恢币詾樵谌祟惖氖澜缋?,規則已經相對完善。 人、妖、還有道家,已經和平共處了。 “很正常,道家有很多剛正不阿,不貪戀凡間事物的道士,自然也會有很多貪財好色,只想流連于凡間金錢之物的道士。他們練就小鬼也是因為人的貪念,有很多商人,為了搞垮競爭對手就會找這種所謂的大師,花錢買個小鬼,輕松搞一搞就能把對方搞垮。還有的則是遇到了死劫難逃,花大價錢找大師買個小鬼,給自己找個替身弄死了好糊弄過去。反正啊,就是一個,錢。因為錢,才促使了這樣的道士不斷的練小鬼,殘害生命,幫壞人做事,助紂為虐,不過要我說,這樣的道士,根本不配稱之為大師,因為做的都是下作的壞事?!背U軐⒎ㄆ饕灰皇帐昂?。 這五個人已經沒什么問題了,接下來他們還要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 龍燁牽著卿卿的手,打算出去給□□打個電話,說一下這邊的情況,等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五個人,問常哲:“你剛剛說,道士是用搖鈴來控制紙人,用符咒控制厲鬼,那……紙人毀了,小鬼沒了,用搖鈴的道士會不會知道?” “肯定知道啊,他的搖鈴估計已經斷了?!背U芴貏e得意的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五個人。 他這算是隔空跟那個歪門邪道的道士斗了一次法。 但龍燁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 一直在酒店里待著的林青覺得特別無聊。 原本還想著這兩天休息,她帶著卿卿,卿卿牽著龍燁,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出去逛逛什么的,畢竟錯過這段時間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沒想到人家龍燁根本看都不看她,拉著卿卿就走了,搞得她現在心情郁悶。 不過明星嘛,都是會自我調節的。 林青郁悶了沒半天就開始打扮自己,然后化了妝,戴好墨鏡和太陽帽,往酒店外走去。 她打算一個人去購物,就當散散心。 剛出了酒店的門口,就有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擋在了她的面前:“緣主,可否有興趣讓老道我給您算一卦?!?/br> 林青向來討厭這種招搖撞騙的道士,更何況現在在酒店外,她是明星,如果被記者拍到又不知道怎么寫,于是她不耐煩的驅趕:“不用了,我最近好得很,不牢大師費心?!?/br> “緣主,恐怕您并沒有好得很啊,我管您印堂發黑,渾身都散發著死氣,像是被什么東西纏著似得?!钡朗咳耘f擋在林青的跟前,不疾不徐,并沒有因為她的語氣不耐煩而生氣。 林青愣了愣,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道士。 道士自有一股仙風道骨氣息,渾身穿著明黃色的道袍,戴著道帽,看著還真有這么回事兒。 林青站定腳步,試探虛實的問:“那道士說一下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被什么東西纏著了?” “待老道我掐指一算?!钡朗坑心S袠拥钠种?,閉著眼睛,一會兒,他睜開眼,看著林青,嘴角勾笑道:“緣主近兩日應該受過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