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閱讀_54
姚顏卿嘴角一扯,倒是不甚贊同:“有什么不好說的,丹陽郡主雖年紀大了,可論模樣卻是一等一的,恪順王又只有她一個獨女,家里的錢財可不都是她一個人的,娶了她可同等與娶一個財神爺進門了?!?/br> 三皇子聞言不由挑眉看想了姚顏卿,狐疑道:“你莫不是想做郡馬爺吧!”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姚顏卿一怔,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只怕是沒有這個福氣的?!?/br> 三皇子輕哼一聲,口是心非道:“娶一個老女算得了什么福氣?!闭f完,便把這話扔開,再不提丹陽郡主,心里不免生疑,想著之前去逢春樓時,他可不正是不喜歡那鮮嫩嫩的小娘,說不得還真喜歡如丹陽那般年紀大的。 三皇子說丹陽郡主是老女,實則她卻是一朵開正艷的花,雖只著素衫,頭上戴了簡單的珍珠首飾,可只端坐在那便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讓人忍不住贊嘆。 三皇子側目看了姚顏卿一眼,鼻子中哼出一聲,隨后擋在姚顏卿身前,與丹陽郡主道:“今兒來是有一事問堂妹,事關能否為王叔討回公道,尋到兇手,還請堂妹勿要隱瞞才好?!?/br> 丹陽郡主淡淡一笑,比了個手勢請兩人落了座,隨后叫小丫鬟上了茶來,呷了一口后,方淡聲道:“三堂兄有話不妨直說,事關我父地下能否安眠,我豈會有所隱瞞?!?/br> “昨日堂妹到底因何拖延至下午才去擊打登聞鼓?”三皇子挑眉問道,那目光銳利通透。 丹陽郡主卻是神色不變,甚至反問道:“昨日我已說了清楚,三堂兄如今又來問我反倒是叫我糊涂了?!?/br> 三皇子臉色微微一沉:“丹陽,你若想為王叔討回一個公道便不該隱瞞實情,我和五郎今早又查看過了王叔的書房和寢室,處處都透著異像,昨日你可是說過一早才破開了門,既書房未和寢室一早都未曾被人清掃過,為何里面竟沒有半分煙火氣,總不會是王叔當日不管是書房還是臥室都未曾回過吧!” 丹陽郡主幽深的眸子微微垂著,輕聲道:“許是父親昨日看書晚了便在小榻上歇了,往日里這樣的事也是有的,剛聽三堂兄說起書房,保不準是那兇手想去書房尋些什么,又怕人發現,最后收拾了妥當?!?/br> 三皇子原就有些陰沉的臉色頓時撂下了下來,剛要開口說話,姚顏卿卻是搖了搖頭,看向了丹陽郡主,輕聲問道:“依郡主之見王爺有什么東西值得叫人冒如此大的風險搜查寢室和書房?王府畢竟不是街道的菜市場,哪里能容得人這樣來去自如,他能刺殺王爺后能抽身已屬不易,又怎會冒這樣大的風險?!?/br> 丹陽郡主紅艷艷的嘴角一抿,淡聲道:“這我如何能知,姚大人是問錯了人,還是說,姚大人覺得我是兇手?” “怎敢?!币︻伹渎怨傲斯笆?,嘆道:“郡主可是有什么不方便之處?還是在忌諱著什么人?如今圣人令臣與殿下負責此案,不管兇手是誰都會秉公辦理,可眼下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實在是有心無力?!?/br> “我并無什么不方便之處,姚大人多心了?!钡り柨ぶ髀曇舻?,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透著一抹涼意。 饒是姚顏卿也覺得這丹陽郡主實在難纏的緊,只嘆生為女兒身,若是個男子,倒可在朝堂之上爭得一席之地了。 “臣生在京都長在廣陵,是個遺腹子,到如今都不知父親究竟是何模樣,只瞧過畫像,母親又已再嫁,幸虧尚有一姐相依為命,姐弟之情只怕與郡主和王爺的父女之情可有一比,若是臣的jiejie遭人殺害,臣便是拼上這條命亦要討回一個公道,臣想郡主應是與臣有同樣的心情,如今王爺尸骨未寒,大仇未報,郡主真能甘愿嗎?”姚顏卿嘆聲說道,眼底流露出幾分沉痛之色。 丹陽郡主臉上神色微有有些變化,目光調轉到了姚顏卿的身上,輕聲道:“姚大人的母親是福成姑媽,說起來姚大人還是我的表弟,早先曾聽聞你為了你jiejie和宣平侯府撕破了臉皮,姐弟情分之深厚實叫人感嘆?!?/br> 姚顏卿微微一笑:“血親自當相護,哪怕宣平侯府權勢滔天,我也斷然不會叫家姐受了委屈,說句大不敬的話,只怕圣人亦是如此做想,若不然也不會令我等三個月內要查清兇手是誰,只為安王爺在天之靈?!?/br> 丹陽郡主聞言抿了抿唇角,姚顏卿又道:“若郡主真心想為王爺報仇,實該吐露實情才是,若不然……”姚顏卿無奈一笑:“臣等為保頭上的烏紗帽,少不得要讓王爺做一個冤死鬼了?!?/br> 丹陽郡主因姚顏卿的話沉默了下來,寒星似的眸子微垂著,許久之后,抬起頭來,目光悲中含怨,竟是直指三皇子,姚顏卿心下一驚,忍不住側目看向了三皇子,心下驚疑不定。 三皇子亦是一怔,正待不解之時,又見姚顏卿用探究的目光望著自己,心下一寒,當即沉聲道:“堂妹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如此含沙射影,你總不會想說是我暗害了王叔吧!” 丹陽郡主冷冷一笑,竟似早有準備一般,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甩到了桌面上,隨即與姚顏卿道:“我的性命可就交到姚大人的手中了?!?/br> 第62章 姚顏卿一時間竟不敢伸手去拿那封信,丹陽郡主見狀輕笑出聲,頭上的垂珠步搖輕輕晃動了下,好不晶瑩璀璨。 “姚大人是不敢接嗎?”丹陽郡主紅唇輕翹,嘴角的弧度流露出一絲諷意。 姚顏卿似笑非笑的望了丹陽郡主郡主一眼,桃花眼微微一瞇,伸手拿過那封信來,輕輕一抖,伸出兩指從里面夾住一張薄薄的信來,展開一看,尚未一覽信中的內容,卻看見最底部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朱色印章,正是三皇子燕灝名中的灝字。 姚顏卿抬眼瞧向三皇子,見他濃眉微皺,臉上的神色卻無一絲慌意,依著他的了解,只怕恪順王的死和他還真沒有多少干系,這廝的眼中釘也就是四皇子一人罷了,倒沒有必要招惹恪順王,反倒是惹圣人猜疑,讓父子之間生了嫌隙。 姚顏卿垂下眸子,一目十行閱過信件,臉上的神色漸漸沉了下來,他抬眸看向丹陽郡主,問道:“這信郡主可曾一觀?” “自是看過的,若不然也不會收起來?!钡り柨ぶ鞯曊f道。 “既如此,郡主怎得在昨日不曾呈交到圣人面前?”姚顏卿輕聲問道。 丹陽郡主紅唇勾了下:“呈交又能如何,難不成圣人還能叫自己的兒子為父王償命?” “郡主是個聰明人,應知這信若內容為實留在你手中反倒是會害你的性命?!币︻伹湮⑽⒁恍?,反手把信遞給了三皇子。 丹陽郡主神色漠然,道:“真假又能如何,這信我若是交上去難不成還有我的活路走?姚大人應知想要不知不覺弄死一個人并不是一件難事,如我這般父母雙亡的,便是枉死了誰又能為我討回一個公道?!?/br> 姚顏卿心知這話不假,不由輕嘆一聲。 三皇子把信看完后臉色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汁來,他冷笑數聲,道:“這樣一封信又何做得了數,便是刻了我的印章又能如何,我倘若想要害王叔,焉會留下這樣的物證來?!?/br> 姚顏卿嘴角勾了下:“這信郡主且容我帶走可否?不管如何總要呈給圣人一觀?!?/br> 丹陽郡主道:“我既拿了出來,便沒有想收回的意思,姚大人愿意呈給誰看便呈給誰就是了,我只有一句話,如今我這性命可交到姚大人的手中,倘若我有個什么不幸,還望姚大人幫我討回一個公道,莫讓我做個枉死鬼才好?!?/br> “郡主只管放心,您的擔心必不會成真?!币︻伹湔f道,從三皇子手上拿回信件,塞回了信封中。 丹陽郡主微微點了下頭,比出一個送客的手勢,姚顏卿從善如流的起身告辭,與三皇子離開了山莊。 “你不會是想把這信呈到父皇的手上吧!”坐在車里,三皇子狐疑的看著姚顏卿,長眉一挑,又道:“你莫不是認為這信是出自我的手中吧!” 一連兩個問題,叫姚顏卿露一個淡淡的笑:“郡主既交到我的手上,我自當呈給圣人一觀,至于信與不信……”姚顏卿話音頓了一下,勾唇道:“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人是否相信?!?/br> 三皇子捏著姚顏卿支著下顎的手,說道:“五郎曾是曾說過與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br> 姚顏卿挑眉一笑:“殿下豈不聞大難臨頭各自飛?!闭f著,一手拍掉三皇子的手。 三皇子笑了起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五郎莫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姚顏卿賈薄唇勾起一抹極冷的笑,闔上了眼閉口不言。 三皇子討了個沒趣,把手臂往腦后一枕,說道:“你覺得這信里說的可是真的?恪順王叔當真和肅州貪墨案有關系?” 姚顏卿眼也未睜,淡聲道:“死無對證的事又有什么真假?!?/br> “說不得是分贓不均才叫恪順王叔招來了殺身之禍?!比首虞p聲道,定睛看著姚顏卿。 姚顏卿眼皮一撩,哼笑了一聲:“好理由,證據也是現成的,臣等見了圣人便這樣回,就說是殿下和恪順王因分贓不均繼而痛下殺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