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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雪遲遲不歸,定然是遇上了麻煩,將養了一天后,楚寒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他是夜里離開的風神廟,臨走前,他怕小家伙只蓋一條薄被子會著涼,就把自己的外袍蓋在了他身上。 不過直到他離開,也沒再問小家伙的名字。 但現在,再次看見這件外袍,楚寒已經知道他叫什么了。 也不知這算不算是緣分…… 不過,小變態心里是真的能藏事兒。 楚寒把那件外袍折好,重新放回了暗格里。 —— 一年半后。 惡靈山動,紅色灼流自山縫頻頻溢出,云川恐異變突生,提前轉移古陵地域所有百姓。 又一旬。 惡靈山崩,紅流遍野,方圓百里草木房屋化為灰燼,陸路難行,飛鳥隔絕,生靈不近。 再一旬。 仙門各派修行幻術的修士頻繁失蹤,一時間人心惶惶。 這日,仙門各派之首赴往云川,一同商討尋找這些修士之事。 云川,善惡峰大殿之內。 云夢升坐在主座上,各仙門之首與云川其余峰主分坐兩側。 一名身著金色長袍,袖口領口都繡著紅楓葉的男人冷冷道:“靜觀其變?哼,你們云川可真是淡定,但今日仙門百首齊聚云川,可不是為了等這個答案的?!?/br> 楚寒認識這個人,他叫徐志清,是楓樺派的掌門,性子涼薄,嘴巴跟長刀似得,說話尤其喜歡陰陽怪氣,不過他們楓樺派主修幻術,失蹤的修士里半數都是他們派里的,急也是情有可原。 云夢升賠笑道:“徐掌門莫氣,這不還在商量嘛?!?/br> 徐志清冷哼:“你們云川多厲害,修真界你們稱第二,沒人敢自居第一,丟那么一兩個弟子,自然沒關系,畢竟后面還有那么多更優秀的,但我們楓樺派丟了將近上百名!你現在讓我靜觀其變?我怕我若是再觀,我們整個楓樺派就都丟了!” 洛長歌很少跟人吵架,但聽見這話,直接瞪了過去,言語不善道:“徐志清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丟一兩個沒關系?” 云川確實沒丟幾個弟子,但丟的全是洛長歌蹈仙峰上的弟子。因為自從主修幻術的無相峰因峰主了無緣發瘋,不再收弟子之后,整個云川就只有洛長歌的蹈仙峰上還有修習幻術的弟子了…… 徐志清毫不示弱:“我什么意思,洛峰主聽不懂嗎?” 上清派的慕仙川笑嘻嘻地和稀泥:“不要激動,前兩天是有人看見一名黑衣男子抓了楓樺派的人消失在了古陵地界,但古陵那么大,咱們在不知他具體位置的情況下貿然圍攻,且不說能不能把他逼出來,萬一他一急之下,把那些抓起來的修士都殺了怎么辦?所以咱們折個中,要不先派個人去探查一下情況?” 徐志清咄咄逼人:“派誰去?你去?” 慕仙川道:“我就是提個建議,我去也行啊,但前提是你們相信我的水平嗎?” 慕仙川確實是一派掌門,但修為確實稀松二五眼,當說客可以,但若是讓他去探查情況,把自己折進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徐志清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正在嗑瓜子的楚寒身上,不耐煩道:“楚仙師,您能別嗑了嗎?認真一點可以嗎?” 楚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可以?!?/br> 徐志清:“……”只知道這人不講理,現在才知道這人這么不講理! 楚寒把手里的瓜子嗑完,扔掉瓜子皮,拍了拍手,冷若寒霜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我去吧?!?/br> 姜絕一口茶水噴成霧狀:“cao,楚寒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古陵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漫山遍野的紅流血水,陸路完全不通,就算御劍也會被那沖天的怨氣給熏下來,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楚寒心說我又不傻,怎么會不知道那地方危險,但……我特么就是些想去見見他,雖然知道他肯定會恨自己,但就是忍不住,我能怎么辦?當然是不忍了。 柳喻之忽然明白了什么,驚道:“楚寒你別想不開啊,現在不是你殉情的時候,不要意氣用事!” 神特么殉情!楚寒皺眉:“柳峰主,請注意措辭?!?/br> 姜絕也是恍然:“郁子溪就是在那殞道的,你該不會是……楚寒你不能這樣!” 楚寒這下終于明白了,這些人以為他自薦去古陵的目的,是想去殉郁子溪…… 楚仙師再次一板一眼的對眾人冷聲道:“對不起,我徒兒沒死,不需要我來殉?!?/br> 云夢升擔憂道:“楚寒你要不要再想想?” 楚寒淡淡道:“不用了?!?/br> 徐志清瞟了楚寒一眼:“既然如此,那便靜候楚仙師佳音了?!?/br> 楚寒漠然道:“佳音不一定有,別期待太高?!?/br> …… 離開善惡峰后,楚寒稍作收拾,便趕往古陵了。 百里紅流,血海一般,茫茫一片。楚寒看著眼前景象,心中顫了一下。 楚寒試著往紅流之上灑了把灌了靈力的符咒,發現這些符咒大概要一盞茶才能被燒毀。 一盞茶,足夠他過去了。 楚寒抬手一揮,萬千符咒集結在紅流之上,鋪出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窄路。 他踏著符咒,慢慢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揮符鋪路。 走著走著,忽然,有人在背后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