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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把那壇酒放到小男童懷里,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頭:“快回去吧?!?/br> 等小男童轉身離開,楚寒才起身,帶著楊凌跟張楓他們繼續往前走了。 可剛走不遠,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一回頭,發現原本已經離開的小男童此刻卻正抱著小酒壇追他們,一邊追一邊喊:“仙師!請等一等!請等一等!” 楚寒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小男童已經跑到了他面前,并且往他手里塞了一樣東西,那是條紅線編就的劍穗。 “這是……”楚寒還沒問完,小男童便仰著小臉兒沖他道:“這是我親手編的劍穗,我知道它不值錢,但這是我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還望仙師一定收下!” “不是吧,這種東西也好意思送出手?還不如不送?!睆垪鞅φ驹谝慌?,嗤道。 小男童窘迫低頭:“我……” 楚寒乜斜了眼張楓,爾后將劍穗貼身放好,伸手捏了捏小男童的臉:“我很喜歡,謝謝?!?/br> 小男童抬頭間,眼中仿有星辰…… —— 一行人回到云川,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楚寒讓人把杜雨山的尸體拉去縱橫峰的時候,姜絕正在吃飯,楚寒剛解釋到一半,他就摔了碗,等楚寒解釋完,飯桌也在意料之中的被砸了。 “杜雨山是邪祟”這件事對姜絕的打擊有點大,以至于自那往后,誰在他面前提杜雨山,他就把誰揍成半死,管他是不是故意的。 至于郁子溪讓他保管的那把劍,楚寒并沒同第三個人提起,畢竟那是從惡靈池帶出來的東西,若是貿然說出,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日黃昏,楚寒帶著本罕世秘籍去竹舍找郁子溪,卻發現他并不在那里。遍問之下,才知道郁子溪去了后山的長陽坡。 長陽坡是綠竹峰最高的地方,眼下正值日落,漫漫斜暉籠著坡頂,如夢似幻。 郁子溪抱膝坐在坡頂,下巴抵在膝蓋上,靜靜地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橘紅色的余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朦朧虛影。 晚風迎面吹來,郁子溪瞇了瞇眼,聽見腳步聲后,他扭過頭,見是楚寒,整個人怔了一下:“師尊?” 一個人坐在這兒看夕陽,小變態還真有情調。楚寒手里拿著一本書,書上拖著一個紫金小盒,緩步踱至他身邊:“夕陽好看嗎?” 郁子溪啊了一聲,局促道:“好、好看?!?/br> “你來云川已經快三個月了,為何你我兩人獨處的時候還是會結巴?”這個問題楚寒老早就想問了。 郁子溪低著頭:“我就是、就是緊張?!?/br> 楚寒:“……”我雖然表情不太豐富,但我真的不吃人! 郁子溪道:“師尊找我是有事嗎?” 楚寒把手里的書和盒子遞給郁子溪,郁子溪雙手接過,受寵若驚道:“這是……給我的?” 楚寒頷首,道:“書中所記,乃是一種罕世的修煉秘法,我即將閉關,近兩年無法再教你,所以這本秘法你先拿去好好練,若有不懂,就去問姜峰主,我同他打過招呼了,他定會知無不言的。那盒子里裝著幾顆丹藥,對修煉大有裨益,若是進階時遇上困難,就吃一顆,能助你進階?!?/br> 他剛說完,郁子溪的眼圈兒就紅了:“師尊,你、你對我真好?!?/br> 郁子溪一露出這種要哭的表情,楚寒就大腦不遂。 楚寒揉了揉郁子溪的頭:“我是你師父,對你好是應該的?!?/br> 哪知,楚寒越說,郁子溪的眼圈兒越紅,最后直接兩手揪著楚寒的衣襟,把頭埋進了楚寒胸口,放蕩不羈地啜泣起來,哭了個沒完沒了,天昏地暗,楚寒的衣裳都被他哭濕了一片…… 楚寒回小筑的路上,剛好碰見來找他的姜絕。 姜絕一見他胸口那一大片水跡,驚道:“楚寒,你是抱小孩兒的時候被尿身上了嗎?你衣裳怎么那么濕?” “你才被小孩兒尿身上了?!背琢怂谎?,“有話說,有屁放,不然就走人?!?/br> “我不就是來找你要個東西嘛,你兇什么兇?!苯^冷哼:“你那兒不是有幫助進階的丹藥嘛,給我一顆?!?/br> “沒有?!背訔壍?。 姜絕不信:“不可能,柳喻之明明說他給了你的?!?/br> 楚寒道:“他是給了我,但我又給別人了?!?/br> 姜絕瞪大眼:“你你你給別人了?那可是柳喻之煉了幾十年才煉成的,一共就五顆,你都給別人了?” 楚寒點點頭。 姜絕絕望道:“楚寒!你可真敗家!” 楚寒皺眉:“我給別人是敗家,給你就不是敗家了?” 姜絕氣炸:“你強詞奪理!” 楚寒:“你才強詞奪理?!?/br> 姜絕:“……” 楚寒:“……”我為什么要跟他吵?還吵的這么無聊。 …… 第二天一早,楚寒就去石室閉關了。 閉關的日子并不算難熬,因為楚寒所謂的閉關,其實就是在石室里盤腿睡一覺,一覺醒來,便過了兩輪四季流景。 楚寒出關時,并沒因為睡的太久而渾身乏力,反倒覺得周身靈力充盈無比,整個人十二分的精神。 閉關的石室前是一片密林,密林中開了一條狹窄小道。楚寒從石室出來之后,便沿著那條小道回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