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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額角跳了跳,又是杜耆老……而且:“什么叫沒一個正常人?” 老板一邊念叨,一邊掰手指:“據說那十二位山主里,一個瘸子,一個瘋子,一個矮子,一個傻子,一個潑婦,一個地主,一個老好人,一個娘娘腔,一個坑人精,一個小白臉,最后兩個正常的還早死了,剩下的哪里有正常人???” 傻子是姜絕,娘娘腔是柳喻之,那小白臉是……我嗎?楚寒牙根有點癢,他覺得老板的腦子需要下鍋燉一燉。 楚寒一扭頭,發現郁子溪正默默看著他,而且貌似看了很久了。 “看什么看,我很好看嗎?”楚寒被“小白臉”這個形容激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兇了郁子溪一句,剛兇完他就慫了,說話態度差會被小變態記小本本嗎?按照原文的發展……貌似是會的。 他正心虛著,郁子溪忽然對他笑了笑,眼睛彎成了兩只小月牙:“好看啊?!?/br> “…………”半晌,楚寒才干巴巴蹦出了一句“謝謝”。 第13章 師尊,吃瓜子 離開餛飩鋪,楚寒和郁子溪便去往石尸林外的破廟。 破廟坐落在城西野郊,位置很偏僻,也很荒涼,興許是受石尸林所染,整座破廟的氣氛很是陰森,一看就不是好地方。 兩人一進廟,頓時被灰塵嗆了一臉。 “每月十五都會有人過來,怎么還是這么多灰,不打掃嗎?”郁子溪伸手扇了扇眼前漂浮的灰塵,皺眉道。 楚寒用袖子捂著口鼻:“此廟并非善所,那些來送祭品的人恨不得扔下祭品拔腿就跑,不會有人打掃的?!?/br> 兩人在破廟里轉了一圈,并沒發現異常。 今日便是十五,黃昏一過,那名柴夫就要被送來當祭品了,楚寒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傍晚,日落西山,月上梢頭。 通往破廟那唯一一條小土路上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四名修士押著白日那名柴夫,正朝這邊來。柴夫雙目無神,整個人也跟丟了魂兒似得,渾渾噩噩,修士們推他一把,他便往前走兩步,不推,他就一動不動。 楚寒跟郁子溪就躲在破廟旁邊的爛木頭堆后面,正如楚寒所料,那四名修士把柴夫送到破廟后,當即拔腿逃跑,眨眼功夫,便不見人影了。 那名柴夫靠在落滿灰塵的功德箱上,呆愣愣地看了會兒房頂,就捂著臉,啞聲哭了起來。 他哭到一半,楚寒實在聽不下去了,現身道:“不要哭了?!?/br> 柴夫一見他,就地打了個滾兒,整個人縮成一團,驚恐里帶著詫異:“你你你是誰?” 現在這個時辰,能大大方方出現在這兒的除了石尸林里的邪祟,不可能會有別人,但……這邪祟怎么長得這么好?而且看起來還冒著股仙氣。 郁子溪從楚寒身后走出時,柴夫更驚了,這邪祟還不止一只!還都長這么好看! 楚寒沒說話,默默地掏出竹劍,唰的一下,手起劍落。 柴夫閉眼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什么?吵死了!”楚寒冷聲道。 柴夫并不理他,繼續啊啊大叫。 “閉嘴!”楚寒提起竹劍,直接沖柴夫后背抽了一下,成功讓他安靜了下來。 楚寒這一劍抽的不輕,但也著實把柴夫給抽清醒了,柴夫看著自己已經能自由活動的雙手,方才驚覺,楚寒剛才劈劍不是要殺他,而是要砍那根捆他手的繩子,可……那下手的氣勢分明是要吃人啊。 楚寒大概跟柴夫解釋了自己跟郁子溪的來歷,說完之后,柴夫也露出了跟餛飩店老板類似的神情。 楚寒收劍回鞘,冷冷道:“我不管那個杜耆老怎么說的,但我們云川不是荒山,而且很有錢,很厲害,謝謝?!?/br> 柴夫咽了下口水,云川的人有沒有錢,厲不厲害他不知道,但脾氣應該不是很好。 祭品已經送到,邪祟隨時都會過來。楚寒讓郁子溪到門外把風,郁子溪出去的時候,遞給楚寒一包瓜子:“師尊一邊吃一邊問吧?!?/br> 啊,你真是為師的小棉襖。 楚寒找了個小木墩兒坐下,一邊嗑瓜子,一邊問柴夫:“不多,三個問題。第一,那邪祟長什么樣兒?” 柴夫搖頭:“沒見過,見過的人也都死了?!?/br> 楚寒嗯了一聲:“第二,既然鎮上不太平,你們為什么不搬走?” 柴夫苦笑了下:“能走誰不想走?” 楚寒疑道:“什么意思?” 柴夫嘆了口氣:“鎮上一開始出事的時候,確實有人打算搬走,但就在他們搬走的前一天,都變成了石頭!” “也就是說,只要有人想離開這座小鎮,就會死?”楚寒道。 柴夫點頭:“其實不止鎮上的人出不去,進鎮的外來人也出不去?!?/br> 說完這句,柴夫一臉惋惜地看著楚寒:“也是你們倒霉,下山歷練去哪兒不行,非要來這里?!?/br> 楚寒心說又不是我想來的,要不是必須帶門外那位過副本,他才不想蹚這趟渾水。 楚寒嗑完這把瓜子,撣撣袖口:“放心,我們死不了?!庇绕溟T外那位。 “子溪,我……”楚寒還沒說完,郁子溪就進門了。 郁子溪問:“師尊的瓜子吃完了嗎?” 楚寒點點頭,正要問他還有沒有,郁子溪就又將一只小布袋放到了楚寒手里:“帶……帶殼的沒了,只有這些剝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