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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蕭寧貼在沈觀耳旁,一字一句道:“永安十三年,武靖王府結黨營私,罪不可恕,被朝廷肅清滿門。證據還是你親手交上去的,沈觀,你忘了嗎?” 凄厲嘶啞的尖叫從巷口傳出,沈觀抱著頭,緩緩滑坐地上,冷汗布滿他的額頭。 蕭寧看著蜷縮在自己腳邊的人,俯身將人抱了起來。懷里人清瘦到沒有分量,顫抖過后陷入了昏迷。蕭寧抱著他走在夜色里,涼意順著臉頰滴落在沈云階眉心。他恨沈云階,卻也愛他,比恨還要多一些。 藥味濃苦,彌散滿屋。 沈觀躺在床上,整個人了無生氣地陷在被褥里,疏長的睫毛遮住泛灰的眸子。直到蕭寧把藥匙抵在他唇邊,長睫微顫,方才讓人瞧出一絲生氣。 “王府沒了……少爺呢……”沈觀聲音沙啞。 蕭寧將他扶到自己懷里,喂下一匙湯藥,道:“死了,死在詔獄里?!?/br> 沈觀唇上血色褪盡,毫無神采的眸中凝了一層霧氣。蕭寧的藥喂不下去了,沈觀牙關緊閉,血從唇角涌了出來。 蕭寧一怔,頓時扔了藥碗,一掌劈向沈觀后背,手指掐開他下頜,強迫他張開嘴。血嗆得沈觀連連咳嗽。 蕭寧怒極攻心,竟有幾分眩暈,掐在沈觀下頜的手不敢松開,臉色陰郁道:“你要咬舌?” 沈觀氣息更弱,清瘦的臉頰被蕭寧捏出青紫的指痕。 蕭寧怒極反笑:“人是你親手殺的,你能有什么想不開的?當初進王府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沈觀!” “是……”沈觀從齒縫擠出含血的沙啞聲響。 蕭寧緩緩松開鉗制他下頜的手指,任由沈觀脫力地仰倒在自己懷里,良久,才平靜道:“不要死,到了下面,謝筠意也不愿見你。沈觀,你也沒資格去陪他?!?/br> 字字誅心,沈觀闔眸,淚順著眼角落下打濕蕭寧的衣襟。 “想不想知道,你忘記的這些年都發生了什么?”蕭寧用冰涼的指腹抹去沈觀眼尾的潮潤。 沈觀睜開眼睛去看他。 蕭寧面無表情地重新倒了一碗藥:“聽話喝藥?!?/br> 苦澀灌了滿口,沈觀有些昏昏欲睡,卻固執地睜大眼睛,等著蕭寧說給他聽。蕭寧收拾了藥碗,倒了杯苦茶,自己喝了半盞,剩下的一半擱在床頭。 “閉上眼,我講給你聽?!?/br> 沈觀猶豫一瞬,到底還是聽話閉上眼睛,nongnong的睡意席卷兒來。蕭寧清冷平穩的聲音忽遠忽近,落在他的耳邊。 “永安十三年,武靖王府沒了。同年詔獄里,沈大人用一把匕首要了謝筠意的命……” 沈觀痛苦地皺起眉,長睫顫抖著要睜眼,卻被蕭寧一把蓋住。 “別動……” 沈觀不再掙扎,片刻,蕭寧感到掌心一片濕潤。 “武靖王府倒了,謝筠意死了,世上再沒了沈云階,只剩天衣府高高在上的少府主沈觀。臥薪嘗膽,功德加身,他從此前途無量……可他放著好日子不過,偏挑蠢事做,你猜他干了什么?” 沈觀整個人渾渾噩噩,耳邊聲音愈來愈遠,他努力保持清醒,架不住藥勁兒逼人。他聽到蕭寧聲音里夾雜著嘆息,冰霜漸融。 “他真傻,竟為謝筠意生下一個孩子?!?/br> “你說他是如何做到的,天衣府那樣的地方,他怎么瞞得了那些人。他身邊能有多少可信之人?又有誰能照顧他?他遮遮掩掩,每天小心翼翼,或許只有夜深人靜方能得片刻安閑?!?/br> 蕭寧松開遮住沈觀眼睛的手,嘆息地俯下|身吻去他眼尾的淚,低聲輕喃:“他受過的苦,從未跟人說過半個字,我至今也不知他是如何平安生下那個孩子的……” 沈觀聽去最后一個字,徹底陷入昏睡。蕭寧怔怔看了他半晌,在他眉心落下一片溫柔的觸碰。 鬼面花的毒|癮第二次發作仍是夜里,這次蕭寧已經不再手足無措,冷靜地將人抱在懷里。沈觀捂著額頭趴在他肩頭呻|吟,口中不停地喚“少爺”。 “我在這?!笔拰幙圩∩蛴^一把細瘦的腰,任由他神志不清地扒開自己的衣裳。 沈觀腦子糊涂,手上也哆嗦,愣是解不開蕭寧腰間衣帶,急得眼睛都紅了。蕭寧捉了他的腕,放在唇邊親了親,利落抽下腰間衣帶將沈觀雙手捆在床頭。 沈觀瘋了般掙扎起來,鬼面花的癮上來,幾乎要了他的命。他開始哭喊,拼命扭動著腰肢,語無倫次地求蕭寧抱他。蕭寧不語,只是冷眼看著。禁斷期的人大抵都是如此,狼狽失態。沈觀狠話說盡,又開始服軟,發|情的小獸般哭叫著求歡。 蕭寧等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沈觀哭紅了眼,喊啞了嗓子,虛弱地縮在床角,方將人狠狠拽入懷里,壓在身下,索要一通。沈觀眼睛里只?;蝿拥姆苛?,直到有什么一股接一股地涌入身子里,脹滿下腹,才算結束。 沈觀合上眼,腦子鈍鈍地想,他為少爺生過一個孩子嗎?那孩子叫什么? 清晨,蕭寧趁著沈觀沒醒,回家看了看孩子。老周到底獨身多年,洗衣煮飯不在話下,倆孩子跟著他沒有受半點委屈。小念念掛在蕭寧脖子上不肯撒手,腦袋瓜一勁兒地往爹爹懷里鉆。 “他怎么樣了?”老周邊給小沅收拾書袋,邊抬眼問道。 蕭寧摸了摸念念的小臉,沉默片刻,才道:“昨晚又發作一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