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嗯?!?/br> “你就這么讓人家自己走了?” “她有開車來?!?/br> “那你可以說你沒開車啊?!?/br> 關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她突然意識到,她這個小舅舅一把年紀沒結婚,可能不是因為他太愛玩的緣故,而是他確實是個戀愛白癡。他就只配在小南館里和那些女人喝酒猜拳。 這么好的機會。 曾明煦沖她擺擺手:“你少管我,管好你自己吧?!?/br> “我自己挺好的啊。我老公命保住了,我也不必擔心會做寡婦。我剛刷他的卡給他請了一堆美女護工,他這會兒只怕樂得不行。你說我要不要打個電話提醒他一下,稍微悠著點,萬一傷口迸裂那就不好了?!?/br> 曾明煦看關心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無奈地皺起眉:“徐訓那個人念書的時候腦子還是挺好使的,常跟我爭第一第二名的,怎么成年后會傻成這樣。你說他費那勁兒干什么,剛抓了陳嘉言這么個窮兇極惡的殺人兇手,還被人打了一槍,結果電話里聽說你有危險不要命似的跑過去救你。就該讓你在廁所里跟人待著,隨你去唄?!?/br> “所以說你才沒人要,心太狠了?!?/br> “要說狠能比得過你男人,那一刀扎得干凈利落,真是又快又狠?!?/br> 關心也想起了徐訓扎大炮的那一刀,聽說徐隊長英勇無比,到現場的時候正巧趕上大炮情緒失控要開槍。他便二話不說拔出刀來沖進廁所,直接把人掌心扎了個通透。 快狠準,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吧。尤其身上還帶有槍傷。 曾明煦又抽了支煙出來,這回當著關心的面就給點了,抽了兩口后低頭看了眼腳邊的落葉,搖頭失笑:“我是真沒看出來,他徐訓還是個情圣。當初他挑你結婚,我以為也就是為了應付家里。反正也是聯姻,不如找個漂亮的?!?/br> 關心聽了最后一句很受用,給了對方一個迷人的笑容。 “可我也勸過他,找女人不能光看臉蛋,還得看腦子。畢竟智商影響下一代。他雖然智力超群,架不住另一半拼了命地往下拉平均線。取你到底圖什么,就圖你會花錢能敗家。結果你猜他怎么回的?” 關心本來都要揍他了,聽到這里又好奇地問:“怎么回的?” “他說術業有專攻,你在奢侈品這一項上超出常人很多,衣帽間里那么多東西都記得住,可見記憶力還行?!?/br> 曾明煦刻意沒提那天徐訓回答這問題時欠扁的表情,明明接了個燙手山芋,怎么還一副得意自傲到要上天的表情。 “后來我聽說你倆從前好過,我才明白他為什么選你。原來是做生不如做熟?!?/br> 關心不滿意他的形容:“什么生不生熟不熟的,我聰明又可愛,他憑什么不喜歡我?!?/br> “是啊,倒是真沒想到他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只看臉的家伙。不過我挺好奇,你倆為啥這么保密,連我都不說?” 關心轉過頭去假裝數花壇邊的花苞。 有些話不方便說,那會兒的她還有點矯情,覺得跟舅舅的朋友戀愛就像是在跟長輩亂/倫一樣。所以才讓徐訓走地下情的線路。 要是讓曾明煦知道,那不得嚷嚷得整個關曾兩家都知道。 她豈不是要被煩死。 兩人靠在樹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快聊完的時候關心抬眼看見石子路那邊,方思圍正朝住院樓這邊走來。 對方也看到了她,便主動過來打招呼。 關心就笑他:“怎么,又來看你們隊長啊。不用這么捧著吧,他又不是冰化不了,你有空不如多回家睡覺,談戀愛也行啊?!?/br> 方思圍不知被說中了什么,羞赧地撓撓頭:“不是,隊長讓我查點事兒,跟潘真如的案子有關,我來找他匯報情況?!?/br> “這案子還有什么可查的,不是都抓到兇手了?” “不清楚,隊長讓我查姜正川我就查了。對了嫂子,有件事兒我想跟你打聽一下,和潘真如有關?!?/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520,祝我們的心心和徐隊節日快樂,也祝小仙女們節日快樂。廢話不多說,送波紅包吧。 第53章 親密 曾明煦看他們要聊案子, 便識趣地沖關心擺擺手,示意自己先走。 關心看他一手夾煙一手插兜走遠的背影,總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孤寂。但她也沒多想, 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方思圍說的事情上。 “你是說徐訓還在調查姜正川?怎么,他覺得這個案子有疑點?” “陳嘉言已經承認人是他錯手殺的, 但徐隊還沒準備結案。徐隊說你跟他提起過,說潘真如前一陣子繼承了一筆遺產, 有這個事兒嗎?” 關心看一眼天邊夕陽的紅暈, 沖方思圍點點頭:“一起去見你們隊長吧?!?/br> 兩人重新回了住院部。關心心里有點忐忑,不知道現在徐訓的病房里是個什么光景。這狗男人不會真的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吧。 讓方思圍看到了多不合適。 所以她走到病房前便主動停住, 擋在方思圍面前抬手敲了敲門,還故意沖著門內喊:“徐訓,小方看你來了?!?/br> 說完也不擰門把手,就這么安靜地等對方回話。方思圍站在后面半天摸不著頭腦。 隊長和嫂子,平日里私底下就這么相處的, 是不是有點太見外了? 正疑惑著,門內傳來了徐訓虛弱的聲音:“進來吧?!?/br> 關門松了一口氣, 推門進去。一進屋她就愣住了, 她找來的那些個火辣性/感護工一個都沒了,病房里空蕩蕩, 除了徐訓靠在床頭手里拿了本書,就著床頭燈微弱的燈光認真地看著外,再也見不到其他人。 關心上前替他又開了盞燈,趁方思圍不注意輕聲問徐訓:“人呢?” “忙去了?!?/br> “忙什么?” “打熱水、訂飯菜, 補充日用品。一住院才發現事情還不少,幸虧你找了不少幫手來?!?/br> 關心給了他一記白眼,扭頭又堆滿笑容看向方思圍:“你剛剛說的那個遺產的事情,我是跟你們隊長提過?!?/br> 也就是這兩天陪著徐訓住院實在無聊,她為了活躍氣氛搜腸刮肚找話題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 “你說那筆遺產是潘真如的奶奶給她的,什么時候的事情?” 關心聽了徐訓的問題認真想了想:“也就她被害前不久吧。你記得嗎有一回她買了個熱搜,是她從機場回來的街拍,那一次她就是去日本處理這個事情。不過這事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br> 徐訓一臉冷淡,顯然對這事兒完全沒印象。方思圍還挺認真,居然拿出手機開始查潘真如的熱搜。 “就是東沙河發現劉金燕尸體的那一天。那天這個熱搜直接把潘真如買的那個給擠了下去,所以我印象很深?!?/br> 她這么一說,另兩人同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關心無語。難怪刑警隊單身狗數量奇多,一個兩個全都這么不關心娛樂活動,怎么追女孩子嘛。 方思圍放下手機,不解地問:“為什么潘真如的奶奶要把遺產給她,她爸爸潘紹元不是還在世嗎?” “因為這個奶奶不是潘紹元的親媽啊?!?/br> 潘家雖說如今沒落了,但好歹也曾輝煌過,破船還有三斤丁,家里不可能一點錢沒有。只不過潘真如的這個奶奶是潘老爺子的續弦,潘紹元年輕的時候和這個后媽不對付,曾因她跟潘家鬧僵,整得幾乎老死不相往來。 后來年紀大了想通了,覺得血緣都是浮云,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潘紹元婚后又開始想著跟父母修復關系。 潘家說起來就他一個兒子,剩下的也就一個胞妹,潘父當時對兒子的示好也挺欣慰,可惜他突發疾病去世,沒來得及修改遺囑。 而他原先擬定的那份遺囑將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續弦的妻子,一小部分給了女兒,于是潘紹元一分也沒得著。 不過他也算是能忍,生父巴結不著了就去巴結后母??上死咸撇簧纤?,倒是對從小看到大的潘真如還存了幾分真情。潘老太太自己沒有孩子,于是在過世前悄悄定了遺囑,將財產都給了潘真如這個孫輩。 “到底有多少錢?” “沒多少,一兩億吧?!?/br> 方思圍被關心的話驚得差點掉落下巴。一兩億在隊長夫人的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輕飄飄。關鍵是一點兒都不違和,仿佛真的就是一筆不太讓人看得上眼的小錢。 只是這么一來,姜正川的殺人動機抖然增加。方思圍查過姜正川的財務,發現這一位也是花錢比掙錢更厲害的主兒。表面看起來光鮮靚麗,實則內里虧損嚴重。 現在潘真如死了,她的那筆財產姜正川能分到不少,完全可以解決他的財務危機。 方思圍眼前一亮,激動地望向徐訓。后者卻依舊神情淡淡,只沖他說了句:“繼續去查,看還有什么別的線索?!?/br> 方思圍走后,關心也準備回去,卻被徐訓給叫住了。 “能不能麻煩你去一趟徐家?!?/br> 關心眨眨眼:“干什么?” “替我拿一些換洗衣物來?!?/br> “不是給你請了人嗎,沒安排一個上你家拿東西?” “不太方便,她們也不認得去徐家的路。我房里還有一些你的東西,我想也不太合適讓她們看到?!?/br> 關心想到她掛在衣櫥里的那些輕薄睡衣,按捺下了繼續跟徐訓抬杠的沖動。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那些人確實不適合出現在徐家。更何況以徐家那樣戒備森嚴的安保來說,外頭連蚊子都飛不進去一只,更何況是女人。 連關家的車也只有她常坐的那幾輛登記的車牌號,才能被允許放行。 這也是她不愛上徐家的一個重要原因,看著那些荷槍實彈的警衛,總讓人有種不自覺的緊張感。 關心今天去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她只準備回她和徐訓的房間,隨便拿點東西就走。結果剛拐上抄手游廊,就聽見徐父徐母說著話從另一頭走過來。 她默默地躲到了柱子后面,不想讓人發現。 徐父情緒不佳,正跟妻子抱怨徐訓這次的膽大妄為。 “當真是胡來,就這么跟人在大街上槍戰,差點把命丟了。再這么下去,我非讓他辭了那個工作不可?!?/br> 徐母則忙著勸他:“你別太生氣,當心身體。不是已經派了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他了,以后他會小心的。這孩子性子犟得很,你別跟他硬來,我怕會起反效果。就說生孩子那個事兒吧,你看你整天催他,結果怎么樣,他直接就說不生了。你徐徐圖之,等過幾年他們自然就生了?!?/br> “生孩子這事兒由不得他,也由不得他媳婦。別當我不知道,說什么自己不喜歡小孩不想生,無非就是替小關攬事兒罷了。你看他對老大家的孩子,像是不喜歡的樣子嗎?” “這事兒我事先倒也真的沒想到,看來他對小關還挺真心?!?/br> “什么真心什么假意,他是我徐家的兒子就得開枝散葉。小關既然嫁進了我們徐家,也要履行她當徐家兒媳婦的責任。別想著整天逃避,孩子必須得生。他以為他找那么個借口糊弄我就行,他要不想讓小關生我就找別的女人給他生,這事兒沒得商量?!?/br> 徐父說到最后語氣變得十分嚴肅,連徐母都不敢再多說什么。關心躲在柱子后面也是大氣不敢出,好在那兩人沒再往這里走,穿過旁邊的院子進了另一邊的月亮門,不知拐到哪里去了。 關心目送兩人離開后,還站在那里醒了半天神,然后飛快跑回自己房間,塞了滿滿一行李袋的衣物,隨即離開了徐家。 那感覺,真叫人窒息。 徐訓接連兩次受傷,徐家本想讓他在醫院里多住一陣子。奈何他自己有了出院的意思誰也攔不住。 好在他年紀輕身體好,住院一周后便恢復得七七八八。醫生批準了他的出院請求,只讓他回家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