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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汐被他故作姿態的樣子逗笑了:“江池,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來總壇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你不是來勾三搭四的?”江池反問,言語盡是輕蔑?!昂颓紒硌廴?,又跟顧月笙攪在一起。說真的,我很佩服你,男女通吃,真有本事?!?/br> “怎么?你吃醋?”晁汐昂首挺胸,將雙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氣場強大?!澳慵刀仕麄儐??覺得我對他們比對你好,同是邪教長老,為什么獨獨對你恐嚇加威脅?!?/br> 被晁汐說中心事,江池梗著脖子惡狠狠瞪著他。 晁汐輕哼一聲:“因為你太不自量力,你對我的邪念已經干擾到我做正事。我跟曲玄走的那天,她救的不是我,而是你。她不出現,你那時已經死在我的指尖刃下?!?/br> “江池,我要殺你,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标讼Z氣輕松,但話語的震懾力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在開玩笑。 江池目光深沉,一眨不眨地盯著晁汐,縱然晁汐對他做了很多傷自尊的事,但晁汐在他眼里依然光彩奪目。 江池覺得晁汐就是一朵毒花,極致驚艷的絢麗又帶著致命的詭異,誘人采摘卻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江池知道自己斗不過他,暗暗嘆氣,問他:“既然你可以輕易殺了我,為什么不動手?” 晁汐說:“這個問題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需要你配合我找人?!?/br> 江池露出一絲冷笑:“你現在在總壇,只要我把你的身份公諸與眾,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全身而退?!?/br> “可以啊?!标讼浇俏⑽澠?,看似在微笑,目光卻像寒劍的劍刃透露出銳利的冷光,“你想得到我,和我同歸于盡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過去這么多天,你為什么不暴露我的身份呢?” 江池的嘴抿成一條直線,整個身體繃得僵直,久久不出聲。 晁汐替他答道:“你不怕死,但你想在死之前和我過把癮,可這不是你隱忍著身心煎熬還要替我隱瞞身份的主要原因?!?/br> 晁汐踱了幾步,回頭看著他,繼續說:“你不知我的深淺,更不知道我的真正實力,你怕暴露我后,偷雞不成蝕把米。你曾說你和我的目標一致,那么你肯定有篡權奪取總教之位的野心,但僅僅靠你個人的能力,又難以做到,所以你猶豫,想看我能幫你做到什么程度?!?/br> “你以為我會想辦法直搗黃龍,卻沒想到我會在曲玄的小院里一呆就是大半月。我帶著曲玄的任務出總壇,卻和冷酷的顧月笙一同歸來,你的心又涼了一截。你覺得我忘了初始目的,只想著玩弄感情?!?/br> “難道不是?”江池重重哼道。 晁汐毫不客氣地嘲諷:“江池,你的思想幼稚令我驚訝。我之前居然會看走眼,覺得你深沉內斂。你內心充滿污糟的欲/望,看別人也和你一樣污糟。你就這點胸襟和氣度還想坐上高位?” 晁汐的批語說得江池啞口無言,現在連他都不能確定自己到底為什么活著。 為了和晁汐過把癮,還是為了總教之位?江池的人生追求被晁汐透徹的一番分析后,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晁汐的“讀心術”讓江池心寒,覺得自己是他手里提在的牽線木偶,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全憑他一手cao控。 “我和你同歸于盡吧?!苯責o力道,“我不會做你的傀儡?!?/br> 晁汐這次有點失策,用力過猛導致江池觸底反彈。 晁汐想了想,便迅速收斂起鋒芒,恢復一貫的淡雅溫和:“你也不必泄氣,我從未想過要cao縱你,我剛才說的那番話,是因為你不尊重我,讓我有點生氣。我們現在同城一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我之所以接近曲玄和顧月笙,是想幫你掃除障礙。日后,我抓到我想抓的人就會離開總壇,這里便是你的天下?!?/br> “你在給我畫餅?!苯貙W聰明了,晁汐的話不可盡信。 晁汐正色道:“真正饑餓的人,懂得如何穿過畫紙,找到真實的美味甜餅?!?/br> 江池沉默了半響,問:“我們之間還有信任?” “當然?!标讼c頭,“相互利用也是一種信任?!?/br> 江池不可思議地張開嘴,他被晁汐一本正經地矛盾用語震驚了。從未見過有人把對立的事說得這么自然。他亦正亦邪,把人心看得如此之透,說的好話壞話都能直戳自己的軟肋,簡直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池忍不住,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我是神仙啊?!标讼⑿χf,“專門下凡來普渡世人?!?/br> “神仙嗎?”江池苦笑,不相信也不反駁?!吧裣啥扇瞬粦摱珊萌藛??總壇里可沒有一個好人?!?/br> 晁汐卻說:“惡人并非天生,人性扭曲都是有原因的。我能渡則渡,渡不了就毀滅?!?/br> “……”這是神仙會說的話?江池扶額,無話可說。 晁汐優哉游哉地靠在棧道的護欄上,抱臂問江池:“昨天晚上,有不明物進了曲玄的院子,陰氣很重,你知道是什么嗎?” 一提到曲玄,江池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曲玄那里本來就不干凈,牛鬼蛇神都想上她,有什么可在意的?!?/br> 晁汐將臉一沉,冷冷道:“認真回答我的問題?!?/br> 江池頗不耐煩:“我又不在,哪里知道。陰氣重的東西多了,她養的尸蠶吃人rou長大,專門吸納陰氣。還有她的坐騎巨人,也是尸體膨脹后煉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