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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初陽平時大大咧咧,好像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心里透亮,法力雖然沒有登峰造極,但和白逸瀟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晁汐聽完朝初陽這番話,認真地思量了一下。不讓他去青云觀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畢竟他現在是朝家唯一的直系血脈,萬一出什么意外,朝家就絕后了。但是朝初陽的話提醒了晁汐,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重振朝家的聲望朝初陽責無旁貸。 最后,晁汐問朝初陽:“哥,你想去青云觀嗎?明天那里可能充滿危險?!?/br> “去!必須去!”朝初陽毫不猶豫道?!拔以趺纯赡茏屇阋粋€人涉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br> 晁汐喜歡朝初陽有擔當的樣子:“好,兄弟一心,為榮譽而戰?!?/br> 第二天,晁汐起的很早,凈身沐浴完等那些天師離開酒店后,才和朝初陽另外打車去青云觀。 太華山的確是一座靈氣充沛的名山,高聳入云,植被蔥郁,山腰以上云霧繚繞,層層疊疊,巍峨壯觀。青云觀位于太華山頂,老遠就能看到一座輝煌大氣的古剎在薄霧晨曦中若隱若現。 上山門只有一條路,出于對道家尊神的敬畏,所有人都要步行上山。晁汐下車的時候,看到前方一群道士分列左右兩邊,沿著九十九階長梯緩步上行。 晁汐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對著上方三清神作揖三次,然后揮揮衣袖,挺胸抬頭從長梯正中間往上走。 朝初陽拽住他的衣袖,悄聲道:“小夕,靠邊走?!?/br> 晁汐淡淡一笑:“哥,你忘了我是天尊的人?三清只拜不避?!?/br> “哦,好吧?!背蹶桙c點頭:“那我走右邊?!?/br> 晁汐不走尋常路,又一身紫色道袍,身材挺拔,步履盈風,出塵之姿令旁觀者無不為之矚目。 “那是朝慕云的兒子嗎?”旁邊天師開始小聲議論。 “好像是,和昨天判若兩人。我們穿道袍像工作服,他穿起來像謫仙,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br> “以前覺得白逸瀟穿道袍很飄逸,沒想到他比白逸瀟更勝一籌。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好想把這身道袍脫掉?!?/br> “哼!皮囊好看有什么用,獨樹一幟,不知禮數?!?/br> …… 晁汐自顧自走,對這些流言蜚語置若罔聞。 入了山門,白逸瀟和幾個資深老道正在三清面前持香叩拜,其他人三三兩兩站在樹蔭下,不知又在嚼誰的舌根。 晁汐看著三清神像,心道:您三位神尊高居青天,不到人間走走,不知世風日下,香火已經變味了。 白逸瀟叩拜完畢,回頭看到晁汐,頓覺眼前一亮。 “小夕,你來了?!卑滓轂t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晁汐身邊。 “嗯?!泵忠坏┤サ粜帐?,就有種親昵的感覺,晁汐不太習慣,本來想讓白逸瀟帶姓稱呼,但看他滿面春風,眼里帶笑,話到嘴邊又咽下,他是唯一一個幫自己說過話的人。 “昨晚我們商量過了,今天這樣……”白逸瀟非常詳盡地把修補法陣的部署安排全部告訴晁汐。 晁汐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默默聆聽著。 白逸瀟說了半天,晁汐也沒聽出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想來他們的計劃里根本沒有自己。也好,可以靜觀其變,中間若有變故,再出手不遲。 午時,日上中天,陽氣最盛。白逸瀟和另外六個據說很牛逼的老道進入封印法陣的偏殿,其余七十二個天師圍繞偏殿外圍擺出天門陣。 過了片刻,偏殿中射出耀目白光,陣法啟動。 朝初陽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托著下巴皺著臉說:“也不給我們安排位置,赤/裸/裸的排擠我們。我就搞不懂了,朝家哪里得罪他們了?” 晁汐目光不離偏殿,說了一句“名高引謗,樹大招風”。 “就是羨慕嫉妒恨唄?!背蹶柶沧斓溃骸凹热徊淮娢覀?,還給爸打什么電話,大老遠跑來是看這些人臉色的嗎!幸好機票免費,不然真虧了?!?/br> “哎,免費我也覺得虧,很不爽,超級不爽?!?/br> 朝初陽不停抱怨,晁汐沉聲道:“別鬧了,里面的氣場有變?!?/br> 晁汐話音剛落,偏殿外圍的地下涌出一股黑色瘴氣,斗拱上的銅鈴顫動起來。在門外護法的幾十個天師臉色突變,嘴角浸出血絲。 偏殿內傳出三清鈴急速搖晃的聲音,白光被黑瘴吞噬,只聽“砰砰”幾聲巨響,偏殿門窗盡碎,頂部垮塌,幾個老道被猛力震飛出來,砸在門外護法弟子身上。 晁汐看到偏殿內的地面出現一個黑色沼澤,一根巨型長舌正在四處拍打維持法陣的人。 老道被拍飛出來,法陣位空缺,晁汐和朝初陽對望一眼,迅速補位。 晁汐捻指掐訣,將純陽之氣注入沼澤上方越來越黯淡的陰陽無極陣中。朝初陽手持陽寶葫蘆對著巨舌一陣猛吸。 舌頭被陽寶葫蘆的罡氣連根拔起,黑沼中央空出一個大洞,不過片刻,又一根新舌頭從洞中伸出來,舌頭上汩汩冒著巖漿。巨舌狂甩,巖漿如雨滴般四散飛灑,沾到巖漿的人和物迅速被強酸腐蝕。 “特么的,這魔物缺乏維生素,長了一嘴的口腔潰瘍啊?!背蹶柾虏垡痪?。 殿門前排的幾個人已經被尸魔的“口水”吐了一身,整個身體急速變黑腐爛,嚇得旁邊的人連滾帶爬,哇哇喊媽。